第 26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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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一寸寸的落下去。

    齐光晏他望着脚下的众人,原本的平缓情绪也在一点点的退潮。

    秦蒙似有所感,抬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做就收回视线继续应酬着,好像从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喜房内,刘寻绿走到那几个婢女面前说着。“你们出去休息吧,今晚外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有事情我叫你们。”

    门开合的声音响完原先在里面的婢女都已站在了院内。

    等了会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几个人又走远了一点各自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找着院子中的山景石坐了下去。

    闲着闲着就有人开口说起来话。

    “还好赶我们出来了,要不然我真是熬不住。”

    “新娘你们见过了吗?”有新调给翁星阑的婢女凑过来悄悄问道。

    “没呢,盖着个大红布谁能瞧见?”其中一个婢女拿手作扇,扇着风给自己,“以前也没见过她到府门上来的,都是少爷去找她,估计等能瞧见样貌得明日了。”

    “姿色肯定不差。”

    “哦对了,待会你和我一起记得去卧房里把屋里的冰凿换出来,晚上寒气重一直放那对身体不好。”一个婢女戳了戳身边的人道。

    “哟,你这么快就想当咱们少夫人的狗腿了?”从外面走来一个淡紫色衣裙的婢女笑着扯出来这句话,眼睛瞟了瞟那不远处喜屋卧房,假模假样的长叹口气:“要我说还是你们的差事最舒服,少夫人过去就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小姐,活嘛你们大家随便做做就好了,反正她也瞧不出来个粗细,哪像我们?平日系腰带错了个结都被婶姑姑们拎出来说。”

    先前说换冰凿的婢女反驳起来:“你就凭家世觉得这少夫人好应付?看外面那些送来的嫁妆,祖爷爷眼睛都传不过来了,就算不是大门大户的又怎样呢?人家平时过手的东西说不定比主母的都精细。”顿了顿她站起身指着往后要和自己一起在院子里做事的婢女:“别怪我没提醒,人家好歹也是从济云都过来的,济云都齐家我打听过了不比我们翁府差什么,少夫人虽然没带一个婢女但那手边好几个符盒都瞧见了吧?符术可不会糊弄人,做的好不好坏不坏人家肯定清楚。”

    “你这是准备好认主子了?”淡紫色衣裙婢女有些愤愤:“她能有什么钱财傍身?还不是咱们家主聘来的符师给的?两个人私自从济云都跑出来,又落定在繁川府,日日夜夜的碰面、同居一宅邸,还不知道有什么呢,你可小心点站错了位置。”

    齐光晏饮完最后一滴泊雪,底下的婢女也已经暗暗斗起口角来。

    他回头眯着眼太阳落无的方向,夜色彻底降落。

    喜屋内姜阮听到点动静慌乱的将盖头重新盖了上来,刘寻绿手忙脚乱的整理着桌上的东西。

    整理好却无人前来叩门。

    也许只是有仆人路过,虚惊一场。

    她松口气正要说点什么整个人就被定死在原地,

    背对着

    姜阮她很想开口求救却连瞳孔都转不了,就这样一动不动。

    齐光晏轻轻揭开那刺眼的红色,向自己露出里面人姣好的容貌和不安的眼神。

    显然姜阮这会不会再为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欣喜。

    嗅到点他身上的酒气,姜阮蹙眉:“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但现在这里你不能待,出去会有人招待你。”

    “不用招待,这亲事结不了。”齐光晏一只手将那红艳的盖头全部揭下扔到了地面,另外一只手已经将一张浅白色的符打散成无数微光到姜阮体内断了她的后面的所有话。

    他对着她还没来得及消失充满情绪的面容弯起唇角。“等我们走远了,我给你解,不会很久。”

    话音刚落,姜阮便没了意识合上眼,他将她揽入怀中。

    刘寻绿保持着动作不变,在不断做着无用的挣扎,对于那熟悉的声音她一时有些不敢确认。

    “对不住。”

    齐光晏说完这句消失在屋内。

    翁府酒宴不停。

    他刚到房顶准备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符咒那些符便被人打落。

    “齐光晏!你现在这是做什么!”秦蒙拦住他去路。

    “师父。”

    “你快把人放回去!”秦蒙指着姜阮,“你要是今天带她走你以后还想好好修行吗?渡业山怎么能容的下你?这情理不容!”

    齐光晏闻言不再说什么另外一张符出手。

    几息过去他还停留在原地。

    “你这些都是我教你的,你觉得你能从我面前跑掉?”秦蒙打量了下下方翁星阑,“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还有得救,把人赶紧送回去!”

    “我不能。”

    “你什么不能?!”

    齐光晏将姜阮圈在自己怀中,颇为坚决:“我不能看着她进火堆,她绝对不可以嫁给翁星阑。”

    秦蒙闻言气的跺脚:“你听听,你听听你这是人话吗?什么是火堆啊?这偌大翁府普通姑娘想进来哪那么容易?姜阮现在有这福气她父母都能从坟堆里跳出来给翁家人磕个头知道吗!”

    齐光晏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蒙现在的样子。“您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是被你气的,”秦蒙咬了咬牙:“你现在放她回去,我和姜阮都能装作一切没发生,你快点。”

    齐光晏不动。

    “我的爱徒哟,你那心思我瞧的出来,可一切都是定数了,人家都已拜堂你现在再做什么都是错!还不明白吗?”

    万寻星许多句话适时的从他耳中响起。

    「这命也运也,有时候并不能用肉眼和世俗去判断好坏。」

    「人的命数就是无数个小的、大的选择堆出来的结果。」

    「我都做到这份上让你去找她了,她也没这命;也罢命薄如纸,早死客乡,能到这步也算她死前最后一点慰藉了。」

    「过去我庇佑她许久,本来之后也想让她与你结姻亲缔良缘,靠沾你气运添更多命数好把

    生死局渡去,现在好了她进了这家的门就有了另外一条道走,我是吉神也没办法。」

    “你还想什么?把姜阮给我!”秦蒙逼近,朝他怀中伸手。

    轰然一声,炽热的火焰差点烧到了秦蒙。

    所有宾客抬头看去。

    秦蒙瞪大眼睛。

    “我竟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齐兄?你在房顶做什么?”殷承泽手成喇叭状对上面喊着。

    松夷飞身上来站在秦蒙身边,看着被齐光晏圈在怀里穿着嫁衣的姜阮。“齐光晏你??”

    齐光晏低头看着房檐下的翁星阑。“姜阮和你这婚事,我要取消。”

    “取消?”

    一石激起千层浪。

    齐光晏不予理会那些人的反映,继续道:“翁星阑,我对不住你。”

    翁星阑压着眼。“齐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在说话的功夫齐光晏迅猛的突然拿符刺向秦蒙偷袭成功。

    一瞬间对于他的压制消失不见。

    “抓住他!”翁星阑反应极快的发出指令。

    此刻翁家供养的护卫还是修士都在场,一时间齐光晏就算是个资质颇好的符修也对抗艰难。

    翁家主赶了过来,看着漫天追着一角打斗的修士,愁丧了脸,嘴里的话却很是果决,“不能让这事情闹大,打伤也不要紧,死了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

    他话一出,旁边随身护卫便拿出了已长叶哨吹了几个音调。

    霎时所有的进攻都变的暴烈许多。

    秦蒙缓过劲来,看着齐光晏这负隅顽抗的样子气急,从衣袖中拿出数张字符一并冲出指尖。

    “你别再胡闹了!”

    紫符功效不同,其中两张自隔出一道空间不让外人侵扰,剩下数张符全数悬浮在其中,做威慑作用。

    齐光晏站在那隔出来的空间粗喘着气,手臂几上空已经蜿蜒出血迹不少,衣物都被染了色快和姜阮身上的嫁衣一般。

    “师父,放我走吧,她不能在这。”齐光晏眼睛微红,“走了后您就把我从渡业山除名吧。”

    “我的傻徒儿,你今日做的这事情,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容你啊!”

    “秦仙长!若是爱徒冥顽不灵您还要和他聊到天亮去吗?!”翁家主出声,旋即对齐光晏道:“你是我家符师,我自问待你问心无愧,我儿要娶你婢女我都闭眼同意了!放眼整个黄宁府谁能做到我这步?!今日你还大闹出这结果来是成心给我难堪吗!”

    齐光晏听完突然笑了笑。

    像是释然。

    “你笑什么?”翁星阑拿剑到齐光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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