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雄竞(浅浅发个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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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温只听到了那句,是贵妃娘娘主动让二表哥邀她来的。

    所以,就算贵妃娘娘见到了她,也不会厌烦的,是她主动要见她,而不是她来打扰了她的生活。

    想到这里,容温心间提着的一股气松了些。

    一顿晚膳下来,容温一直垂着眼眸,侍奉用膳的宫女给她夹了什么菜放在面前的玉碟子里,她就吃什么。

    平日里爱吃的不爱吃的,只要夹过来,她都味如嚼蜡的咽下,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玉碟子里没有再放食物,她手中的筷子也就放下了。

    苏盈与她简单说了几l句话,容温一一回她。

    直到,苏盈遣退了殿内的宫女,问她:“本宫瞧着容姑娘面色不好,不如,今夜就在我这玉兰殿里歇着吧。”

    容温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起身道:“不了,我不在这里住,”她说着,并未去看苏盈,而是侧首看向她身旁的顾慕:“二表哥,我用好了,不想在这里待了。”

    容温此刻已然没了规矩,她自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贵妃娘娘留下她,定是有话要对她说,这不是她一直奢求想要的吗,为何,又突然这么想要逃离开?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容温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顾慕陪着她走出了玉兰殿,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夜风微凉,吹在她身上,容温一直在走,一直走,全然不知所以,直到她再也没了力气,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

    顾慕将容温抱起,回了她居住的寝殿。

    叶一在后面急忙就要跟上去,被净思唤住:“叶一姐姐,还是让我家公子陪着表姑娘吧,你放心,没事的。”

    叶一看了净思一眼,虽已是夜深,这处皇家寺庙里也没其他人在,可毕竟男女有别,姑娘这样被二公子抱走,若二人再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总归是不妥的。

    叶一回了净思一句:“姑娘都摔倒了,我自是要跟上去服侍的。”叶一说完就要跟上去,却被一年纪稍长的嬷嬷拦下:“听闻你侍奉了容姑娘多年,贵妃娘娘请你去殿中一趟,随我来吧。”

    叶一看着来人,在心中轻叹了声。

    适才在玉兰殿内,她只一眼就看出了那位贵妃娘娘就是她曾侍奉了数十年的主子,虽已有七年未见,主子的音容相貌却未有过多的变化。

    她并未有太多见到旧主的喜悦,只是担心姑娘,虽然她不知晓当年夫人对姑娘说过什么重话,可照姑娘这些年的性子,夫人对姑娘的伤害太重了。

    叶一跟着老嬷嬷走了。

    这边,顾慕抱着容温刚走进殿内,容温在他怀中轻咳了好几l声,突然用手肘撑在顾慕的手臂上,面朝外侧,吐了出来。

    吐了一阵又一阵。

    适才在玉兰殿她用了太多,浑浑噩噩,此时胃里翻滚的难受,再也忍不了。殿内侍奉的婢女急忙上前来,端了温水,拿着湿毛巾,待容温吐了个彻底,顾慕将她放在床榻上

    ,接过婢女手中的温水喂在她嘴边。()

    容温闭了闭眼,接过他手中的杯盏,簌了口后又用了些水,一张莹白的脸颊此刻惨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无力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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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寝殿内收拾干净,顾慕将婢女遣出去,命人去寻了太医。

    顾慕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眸看着容温,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若心里不舒坦,都可与我说,我不会让第二人知晓。”

    容温此时心间犹如剔透的翠玉,随便一点力气都能将她打碎,就如此刻她这副模样,支离破碎,听到顾慕这般说,她眼里已抑制不住的噙满了泪。

    顾慕抬手,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发间,如安抚受伤的猫儿一样轻抚了几l下,似是兄长对妹妹的关怀:“阿梵,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他的话很有力量,容温心中没有了防备,雾气朦胧的眸子一寸不错的看着他,情绪堆的太满,总要找到出口,她嗓音湿润:“我念了她七年,也在心里畏惧了七年,我的梦里常会有她,可,从来都是噩梦。”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抛下我和爹爹,她怎么这么狠心,离开前一日,要对我说那些话,然后一走了之,过她自己的生活,她??她知不知道,那时我只有十岁,她的话就像钢针一样刺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早已拔不掉??”

    她啜泣着,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又无助,似是山间被风雨敲打就要摇摇欲坠掉入深渊的花,顾慕将她抱进怀中,宽大的手掌在她纤薄的背部轻轻拍打。

    容温越发抑制不住压抑了七年的情感,她怕她,非常非常害怕,可她又是她的母亲,她又渴望她,她多希望有一日,她回来告诉她,那日,只是母亲心情不好,才会对她说出那些伤她心的话,只是一时情绪的爆发,而不是在心里真的那般恨她。

    而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她。

    容温整个人在顾慕怀中呜呜的哭着,浑身没了丝毫气力,软绵绵的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处,直到哭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眼泪流干了,嗓子憋得生痛。

    她靠在顾慕怀里,回忆着记忆中仅有的几l次生病,母亲抱着她的感觉,她把这个温暖的怀抱当成了母亲,纤柔的双臂本是软哒哒的垂在一侧,意识恍惚间,紧紧抱着‘母亲’的腰,紧紧的抱着。

    ??

    窗外天色还有些暗,只有东面山后隐隐冒出的一片红,光,还未出来,容温睁开了有些酸痛的眼,嗓音干涩,她懵懵的看着帐顶发呆了会儿,随后努力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想的很吃力,也很痛苦。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只觉得喉间很苦,是汤药的苦,似乎她睡下后,有人喂了她汤药,苦涩的很,可她那会儿睁不开眼,只能任一只宽大的手掌捏着她的下颌给硬灌了下去,再之后,她就陷入了可怕的梦境中。

    容温没有叫醒叶一,躺在枕上发怔了近半个时辰,待到叶一起身时,她动了动盯着账顶发涩的眼睛,用手肘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身,叶一急忙走过来,将床帐挂起,问道:“姑娘,你醒了。”叶一观

    ()    着她的面色:“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容温摇了摇头,嗓音干哑:“我想喝水。”

    待用了水,容温起身洗漱后,对叶一道:“咱们走吧,回侯府。”她说的坚定,无可反驳,叶一知她家姑娘的性子,只是回着:“姑娘不去跟二公子说一声?”

    容温顿了顿,嗓音坚决:“我不想看见他。”

    叶一轻‘诶’了声,去收拾东西。

    清晨的山间雾气很重,湿潮的很,容温此时心里已将昨夜发生的事都想明白,不想再在此处多逗留,她步子走的轻快,并未留意四周,被叶一扯了扯衣袖,容温抬眸,顾慕一袭窄袖宽袍长身玉立正站在不远处,等她。

    容温脚下步子顿了下,随后走上前去,依旧是唤了声:“二表哥。”只是她的语气比在寿安寺时更对他疏离。

    顾慕开口道:“走吧,我与你一同回京。”

    容温不走,只是看着他,微哑的嗓音问他:“昨夜都是你安排的吧?你早就知道我母亲如今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她根本不愿意见我,是你让她见的。”

    顾慕回身来看她,不置可否。

    容温有些心火难消,呼吸都变得重了些:“顾观南,她不想见我,对于她来说,我最好是死了,永远不存在了才好过,她如今过的很好,又有了孩子,你为何要逼她主动见我?”

    容温呵笑了声:“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她愿意留我在她殿中,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她以这种方式见我。”

    她本就微哑的嗓音此刻变得更暗沉,似有千斤重的愁绪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顾慕上前一步,将她看了一圈:“贵妃娘娘只是身子不适,没有与陛下一同回京,恰好你又在此处。”

    容温不想看到他,倔着脾气道:“我要自己回京,不与你一起。”

    二人之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顾慕看着她,喉结微滚,安抚她情绪般吐出一个字:“好。”他吩咐不远处的云烛:“天色尚早,送表姑娘回侯府。”

    ??

    容温胃里不舒服,马车行驶的很缓慢,巳时二刻才回到恒远侯府,容温让婉儿去老夫人的静安堂走了一趟,说她明儿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进了屋里就褪去鞋袜上了榻,叶一让花一去煲了米粥,走近床榻前温声道:“姑娘,可还难受的紧,奴婢去请大夫吧?”

    容温轻笑,白皙的脸颊上倒是有血色:“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她说完,示意叶一把床帐给她放下来,外面此时光线太亮,她心情不好时,不喜欢有光。

    叶一无奈,哄慰着:“花一去煮粥了,姑娘昨夜刚吐过,这会儿不能不用早膳,多少用些粥养养胃。”

    容温本是阖上了眼眸,却又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叶一:“昨夜,你去她殿里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容温说的坚定,让叶一扯谎都没得扯,只避重就轻道:“也没什么,我跟了夫人数十年,她要见我,不过是问问当年的一些事。

    ”

    容温轻‘哦’了声:“那她??”她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吐出口,那她??问我了吗?那她这些年过的好吗?

    容温嘲弄的笑了下:“无事,我先歇会,等粥煮好了你将我唤醒便是。”

    她又阖上了眼,叶一神色暗沉,已不知如何宽慰,抬手将月白床帐落下,出了屋子。

    ??

    至晚间,顾书瑶来容温这里玩,这些日子她被母亲带在双林院里,成日里给她教规矩,还带着她去了两场上京城里的宴会。

    她都快烦死了。

    容温午时睡了会儿,又用了米粥,这会儿整个人精神已经大好,和平日里无甚区别,听着顾书瑶跟她抱怨,她只在一旁双手托腮认真的听着。

    说到最后,容温浅浅笑了下:“你我年纪相差不过几l日,也是时候定下亲事了,大舅母也是希望你能寻一个称心的郎君。”

    顾书瑶也双手托腮,往容温跟前凑了凑,一双圆眼直直的看着容温:“可我没有瞧上眼的,人这一生长着呢,若是不能寻个喜欢的,还不如不嫁。”

    这话,容温很是认同。

    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扬州逃婚跑出来。

    容温也往顾书瑶跟前凑了凑,低声道:“明儿一早去给祖母请过安后,我打算着??与祖母说说我的亲事,”她顿了顿,秀眉微皱:“我想把自己嫁出去,有一个自己的家。”

    顾书瑶兴奋的笑着:“真的吗?那我可就有伴了,日后母亲再带着我去参加宴会,我跟母亲说,带上你一起。”

    容温轻笑:“我先跟祖母说,看祖母是什么想法。”

    两个表姐妹在一处聊的开心,顾书瑶留下来和容温一同用了晚膳,临走时,还从容温这里带走了两壶菠萝甜酒。

    容温把顾书瑶送到净音院门前时,正巧顾硕下了值回到府中,手中提了个油纸袋来看容温,顾书瑶本是要走的,因她很喜欢二哥哥,脚下的步子就又停了,问容温:“二哥哥何时跟你走的这般近了?”

    顾书瑶自个说完,又自个回答:“哦,我给忘了,前几l日二哥哥教你学骑射来着,怪不得二哥哥这个时辰了还来找你。”

    顾书瑶只知道顾硕教容温骑射,并不知前段时间顾硕还帮着容温做了许多其他的事。

    顾硕走至跟前,将手中的油纸袋递给容温,嗓音清朗:“听闻表妹今儿一早从城外回来,坐马车不舒服,我买了些芙蓉糕,养胃的。”

    容温接过来:“谢二表哥。”

    顾书瑶羡慕的看着,也朝顾硕讨要:“二哥哥,我的呢?”

    顾硕笑她:“你凑什么热闹,表妹是身子不适,你合该多关心些才是,怎得还跟我讨要贪起嘴来?”

    顾书瑶轻哼了声:“那我想吃长安街东头那家的烩鱼头了,我母亲不让我出府,二哥哥能不能疼爱下妹妹,明日给我带回来一份?”

    顾硕自来疼爱顾书瑶这个堂妹与顾书曼这个亲妹妹一样,应着她:“没问题。”他说完,

    看向容温:“表妹可有想吃的,明儿我一道带回来,总归是要跑一趟。”()

    容温想了想:“虾球和鱼粥。”她其实没什么想吃的,不过是跟着他们两个凑个热闹,而且,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恒远侯府里的这几l位表哥,只有顾硕像亲哥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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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今岁及冠,身上却总有一股少年的英气,如寒冷冬日里的炭火,又如炎炎夏日里去暑的冰,习武之人特有的爽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硕应下,几l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

    翌日一早,众人在老夫人的静安堂请过安后,各去忙各自的,容温陪着老夫人在院中晒太阳,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肩一边说着:“几l日不见,我怎么觉着祖母像是清瘦了?”

    老夫人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我这把老骨头,如何清瘦啊?”

    老夫人不愿承认,一旁的常嬷嬷一边端来了点心一边道:“表姑娘心细,老夫人这两日没什么胃口,可不是清瘦了。”

    容温侧过头来看,眉目间染上担忧:“祖母怎么了,可找大夫来府中看过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夜间时常有梦,梦见了些几l十年前的事,”老夫人拉着容温的手让她坐在她身旁,瞧着容温的眉眼,似是要从她身上瞧出些久远的记忆来:“阿梵,过段日子随祖母去趟西京,去瞧瞧。”

    容温在心里默念‘西京’,总觉得外祖母说到西京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好奇问道:“去西京做什么?”

    老夫人轻笑:“那里有祖母的恩人,带你去给他们磕个头。”

    容温忍不住抿唇笑:“行,听祖母的。”她说完,扬着小脸趴在老夫人膝上,思忖再二,在老夫人点了她的额头示意她尽管说后,容温也不顾忌那般多,直言道:“祖母,我想成亲,想嫁人了。”

    老夫人闻言先是愣了下,随后乐呵呵的笑,一旁的常嬷嬷也跟着笑,老夫人问她:“说说看,是怎么想的?”

    容温下意识咬了咬唇:“祖母,我今岁十七了,该相看亲事了,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很难,没准要相看个一年半载,到那时,我就二九的年纪,不好嫁人了。”

    容温的话半真半假,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为何,老夫人本就有给她相看亲事的打算,对她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就跟你二表哥说过了,让他给你相看些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也不知他有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常嬷嬷,常嬷嬷会意,去请二公子过来。老夫人也有大半月未见过她的这个孙儿了。

    容温听到老夫人的话心中怔了瞬,有些恍惚,提起顾慕她自然会想起前夜的事,她缓和了会儿,对老夫人道:“二表哥公务繁忙,自是无心操心这点小事,祖母还是别为难二表哥了。”

    老夫人观着容温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问她:“阿梵觉着你二表哥如何?”

    “嗯?”容温轻疑了声,下意识问道:“什么如何?”容温对上老夫

    ()    人略显浑浊的眼眸时(),就明白了祖母问的是什么⑼()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浅浅一笑,大方道:“二表哥人中龙凤,自是上京城里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可我不喜欢。”

    老夫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声,示意容温给她端杯茶润润嗓子,她一边用茶一边看着容温,这孩子倒是回答的爽快,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她还看不上,也亏了她还一直动了这个心思。

    老夫人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人的命运,一边又在心里笑着,她倒是像她娘,当年她娘在上京城里也是明媚傲气的如天上炙阳,未出阁时,可是把温婉端庄的皇后娘娘都给比了下去。

    观南自是人中龙凤,可若她真的不喜欢,自也不会强求她。

    当年她未能遵循自己的心意,也未能让容温的母亲嫁与心爱之人,如今容温也长大了,就让她做那个一心一意与夫君相守之人吧。

    老夫人拉住容温的手:“其实,祖母是觉得让你留在恒远侯府,一是可以陪在祖母身边,二来又知根知底,就算日后我不在了,也有你舅舅护着你。”

    容温明白祖母的意思,她语气很坚决:“祖母,我不想嫁进恒远侯府,也不在乎与我相看之人是否为高门子弟,我要的是一个家,他能待我好,我亦可以拿捏他。”

    老夫人‘哎呦’了一声,颇为震撼:“你这孩子,这些话在祖母这儿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成何体统。”

    容温见老夫人颇有斥责之意,扯着老夫人的手腕撒娇:“祖母,这是我的心里话,只跟你说的,若是我嫁给一个人,府中事事我都做不得主,他想纳妾就纳妾,想冷待我便冷待,那我成亲的意义何在?”

    “我就想要一个家,让他只有我一人,日后我们有了孩子,他也只会疼我和孩子,这就是我一直所求。”

    老夫人这么大年纪的人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选择了喝茶,等她说完,一如既往的宽和道:“所言也??算是有理,不过,女子要高嫁,有恒远侯府给你撑着,高门也嫁得。”

    这边说话间,常嬷嬷已又回了静安堂,走在她身前的是一袭绯色官服还未褪去的中书令大人,昨日皇家寺庙的事还有些细节未处理,下朝后陛下留顾慕在宫中多待了会儿,刚回到恒远侯府,常嬷嬷就去寻他了。

    顾慕昨夜处理公务至天亮,神色间有些许疲惫,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坐在一旁,他看了眼容温,随后问老夫人:“不知祖母寻我来何事?”

    老夫人瘪了瘪嘴问他:“前些日子让你给你表妹物色合适的世家公子,你可有上心?”

    顾慕:“有在留意。”

    他说的认真,老夫人顺着他的话问:“可有哪家的公子既样貌生的俊又品性好的,过几l日安排人相看一番,也好将亲事定下来。”

    顾慕嗓音温润:“礼部尚书家的四公子如今在国子监任职,是个性情温和的,飞远将军府家的五公子是习武之人,性情明朗,还有定安候府的傅将军,表妹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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