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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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亦骛搭车马回到应府上,几乎是小跑着进了自己的院子里。他娘亲文氏见他回来得这样早,便问:“不是去了围场?”
“想起有东西没拿。”若她没看错的话,应亦骛竟是很慌乱紧张,着急地问:“娘,装我小时玩具的那个大箱子可还在?”
文氏颔首:“自然还在。”
她见应亦骛难得如此,怕他更急,只叫贴身婢女帮着一起找那箱子,没多久一个沉重的乌木箱子便被拖出来,应亦骛迫不及待地解开锁扣,认真翻找。
不过多久,他放轻动作,从里拿出一团锦缎,焦灼的心绪顿时散解而去,却在此时犹豫着是否应该打开。
“骛儿,怎么了?”文氏终于出声询问。
“无事。”应亦骛摇头,终是将心完全平静,一点点打开了那锦缎。
被锦缎包围、珍重保存的,是一张小小的蛇脸面具,在黑色底子上彩绘缤纷,很是精致。
应亦骛的手指轻轻抚过面具上故作凶猛的蛇牙,呼吸一滞,而后轻轻将这面具放入了怀中。
——
其实自应亦骛记事以来,父亲与娘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那时父亲嫡母对他也不错,虽并未与两个嫡子如出一辙,但到底不算亏待。
大约是新昌七年的天守节,应祯荣便带着他和两个嫡出的哥哥一起去了围场。
他两个兄长生性好动,满围场到处跑,惹得乔夫人四处去找。应祯荣得去上峰那儿应酬,座位上便只剩下应亦骛。
那年天守节前豳都痄腮流行,不少小儿身患此疾,圣上便下令,进入围场的幼儿皆需佩戴面具,应亦骛那日便戴了个花里胡哨的彩鸟面具。
他百无聊赖地留在台上,拨着衣服上有铃铛的玉佩玩,这是他出门前他娘亲特地给他系上的,虽然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小孩,应祯荣便未制止。
应亦骛玩了会儿又觉得乏味,不得不移开目光去看靶场上的比赛。
靶场上,一众身姿挺拔的少年里,却混进了个戴着面具的小孩,只看身形,也许和他差不多大。
那小孩举着铁打造的弓,专注挽弓,箭直直飞向靶心,毫不逊色那些比他年长好几岁的少年。
待这一轮结束后,那小孩放下弓回到台上,应亦骛才看见他面具的模样。是张黑色蛇脸,为不显过于简单,两边都各自描金绘彩。
应亦骛顿时被吸引住了。
他自己也被父亲抱着尝试过挽弓,然而没举多久手上便失去力气,准头更是烂得厉害,此后便说什么不肯碰这物,两个兄长如出一辙,皆是叫苦喊累,可见那人是真厉害。
趁着府中人都不在身边,他大着胆子靠近,在蛇脸面具身边坐下。
听到铃声时,蛇面具小孩便已经转过头来看他,也不主动开口。但应亦骛并不在意,他主动说:“你真厉害,这么重的弓也举得起。”
蛇面具小孩撇过头,并不理他。
应亦骛正愁没人同他说话,好不容易勉强有了个玩伴,便喋喋不休起来:“你这么厉害,那边的果子应该也能打下来吧,看着真好——”
“我输了。”许是被吵到,蛇面具小孩终于不耐烦地开口:“有什么厉害的?”
“可是他们都比你大很多啊。”
“输了就输了,哪来这么多理由?”
应亦骛说:“你要是再长大些,力气再大点,未必不会赢。”
这时他听见很不屑的一声笑,凉薄、让人讨厌的,不像一个小孩能笑出来的:“蠢鸟。”
“我哪里蠢了?”应亦骛还记得自己戴的是鸟面具,并未就这一点与他辩驳。
应亦骛并不知道,皇子李谨槐也在场下,他若想赢,并没有人能越到他前头去。蛇面具小孩不再答话了,可应亦骛觉得还未说够话,也想安慰安慰他:“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也不管对方究竟听不听,他自顾自便说起来:“有一位武将上阵打仗,眼看就要被人击败,突然间天降神兵,打垮了敌人。武将十分感激,便向天叩头,问神仙的来历和姓名。”
“神仙回答:我是垛子神。武将再叩首,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垛子神来救我。垛子神却告诉他: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来报恩的。武将大惊:我何曾有恩于尊神?”
说到此处,应亦骛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勉强将后头的话说完:“垛子神答道:当然有恩,平日我在靶场,你从来没有射中过我一箭。怎么样,好笑吧?”
“你觉得很好笑?”蛇面具小孩冷声问,骤然打断了应亦骛的笑声。
他才后知后觉,他们今日比的可不就是射艺,自己却同他说垛子神的笑话……应亦骛讪讪收了话头,不再言语。
但他沉默一会儿后,蛇面具小孩反而不太自然地开口:“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
“那当然。”应亦骛又被激起话头:“等你长大了肯定能拿魁首,我保证。”
蛇面具小孩却又不说话了,他拿起放在身边的弓:“我给你打果子。”
他给应亦骛打了串林檎,应亦骛挑挑拣拣,只拿了一个:“这就够啦,不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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