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尽豪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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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旧事了,沧海桑田,如今天地新换,别说这位永泽暴君,就算是明?女王,也鲜少有人提起。况且承天柱塌了,六



    ()    州乱战也停了,再争好坏也无意义。()



    安奴也害怕他们因为这件事争吵,忙说:amp;ldquo;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们万不要为此伤了和气。你说是不是,洛兄!am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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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胥持着酒杯,眼皮没抬,“嗯”了下,道:“天底下最难辨的就是好坏对错,当年的事,如今谁又知道真假呢?”



    安奴有他支持,胆子大了些,笨拙地圆场:“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看不管他是暴君还是明主,最坏的都是天命司,咱们骂天命司吧。”



    天南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几l百年前哪有天命司?当然,你也没说错,现在最坏的就是天命司。”



    她又给自己添了饭:“安兄弟,你别害怕,我和四哥只是谈论,谁都不会生气的。”



    江濯说:“若是一有争论就翻脸,那北鹭山早被我们拆了。”



    见没事,安奴便放下心:“光顾着说话了,这菜还没吃完,你们快吃……说回大师姐,怎么你们下山寻灯,她没有一起来?”



    天南星道:“四哥下山,大师姐就得在家面壁。”



    安奴想到江濯是因为杀景禹才面壁的,便以为大师姐也是相似的原因,遂安慰道:“面壁能静心,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天南星摇了摇头:“你想成什么了?我大师姐面壁,是因为她和四哥之间只能出来一个。”



    安奴再度惊讶:“这是什么缘故!”



    天南星道:“师父说了,要是他们两个人同时下山,她分身乏术,一根棍子会敲不过来的。”



    江濯没了面子,催道:“小师妹,吃饱没有?吃饱了就快去睡觉吧!”



    天南星早吃饱了,最后这碗饭是奖励自己的,见他赶人,把剑一抱:“我要回房间给师父传音,你还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传的?”



    江濯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你只用告诉师父我还活着就行了,就这一句,记住没有?”



    天南星敷衍地点头,腿一抬就上楼了。她走后,安奴叹道:“我只能看不能吃,连酒也没法陪你们喝,真是扫兴,干脆回去睡觉好了。江兄,洛兄,你们慢用吧。”



    转眼间就剩下两个人,江濯手里空空,实在没事干,便提过酒壶,给洛胥斟酒:“拿了我的酒杯,又喝了我的酒,怎么还不开心?”



    洛胥道:“有吗?”



    江濯说:“没有的话,你就不会反问了。”



    酒满了,洛胥手指微蜷:“所以这杯酒是用来哄我开心的吗?”



    江濯又撑起脸,不过这次是看着?的:“这么好哄,那我再请你喝五六七八杯好不好?”



    洛胥手轻抬,把酒饮了:“不好。”



    江濯说:“那么敢问,要如何才能让你开心呢?”



    洛胥侧头,那目光很直接,从他微笑的唇角,逐寸看到他微醺的眼眸:“以后每顿酒,都跟我喝。”



    烛光里落了虫,“嗡嗡”细响,那着了的小薄翅被火舌舔舐,挣了几l



    ()    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店小二过来添茶,殷勤道:“两位仙师,那边街景好,要不小的收拾一番,您二位过去坐?”



    江濯道:“不必麻烦,再来几l坛酒吧。”



    桌上还有杯子,但江濯只要自己的,他们就用这一只杯子,分了那几l坛酒。这场豪饮实在尽兴,到最后,是江濯先醉了。



    夜已深,堂内清冷,那店小二熬不过他们,早伏在桌上埋头睡了。江濯要上楼,经过柜台的时候,歪了头,把人家的灯给吹了。



    “这下没事了,”他慢吞吞上阶,“这下谁都看不到你了。”



    洛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我不能让人看见?”



    江濯说:“是啊。”



    洛胥道:“记得还挺清楚。”



    江濯说:“令行!”



    洛胥扣了人,从后把他一抬,轻轻带到了楼上。他双脚离了地又落下,像踩在云上:“太??”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像长了记性似的:“我没叫,你不许亲。”



    洛胥俯首问:“这也记得?”



    江濯道:“记得,记得很清楚。”



    大家的屋子都挨在一起,安奴第一晚住客栈,没舍得散架睡觉,正躺在床上感受做人的滋味,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立刻爬起来,悄声问:“是江兄和洛兄吗?”



    江濯盖住洛胥的脸,对那门说:“不是,不是洛兄,是太??嗯,我不能告诉你。”



    安奴很糊涂:“我听不懂,江兄,你喝醉啦?!”



    江濯说:“好笑,什么酒能醉少爷?你拿逍遥行来,我还能跟你喝??”



    洛胥手臂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直接带进了门。安奴还在说:“不喝了不喝了,江兄,这么晚了,赶紧休息吧……”



    门合上,江濯足尖挨不着地,腾云驾雾一般,更晕了。他终于比洛胥高了,只是腰间很紧,紧得他快喘不上气。



    “令行,”他胡乱念,“泰风!”



    黑暗里,洛胥露出点本色:“以后的酒都跟我喝吗?”



    江濯说:“不喝。”



    洛胥道:“不喝就下不来。”



    江濯只好说:“喝。”



    洛胥道:“是都跟我喝,还是只跟我喝?”



    可惜江濯轻飘飘的,压根儿没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在被褥间的。



    他极少醉,或许是这个缘故,居然做起了梦。梦里,他还在流浪??



    “打他!他偷东西!”



    几l个小孩胡乱推搡着,把更小的那个推倒,包子也掉了。



    “每次都来讨吃的,烦不烦?!滚开!”



    “你们看他眼睛红红的,是个妖怪,是个兔子精!”



    “才不是!兔子都雪白雪白的,他这么脏,就是个小叫花。”



    “臭死啦!”



    江濯谁也不理,只找包子。从旁伸出只脚,对着包子一通踩。



    “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



    江濯被惹毛了,照着对方的腿就咬。对方“哎哟”大叫,一边扯着裤腿,一边打他:“臭妖怪,打死你!还敢咬我!”



    几l个小孩同仇敌忾,把江濯踢到在地。江濯挨了打,把头抱紧。这会儿刚入冬,雪还没到,地上积着冷雨,他没扛多久,人就湿透了。



    远处有人呵斥了一声,小孩们顿作鸟兽散。江濯爬起来,包子早烂得不成形了。他盯着包子,失魂落魄的。



    这时天飘起了雨,刚刚呵斥小孩的人撑伞过来,见他站着,就问:“痛不痛啊?唉,衣服都破了,可怜见的。”



    江濯弯腰,把烂包子用手拢了拢,还要吃。



    撑伞的忙拉住他:“脏死了,烂成这样子,可不能吃了!来,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买两个馒头……”



    江濯就跟着这个撑伞的走了,这人是个村里的穷书生,破布衣衫,像个正经人。他把江濯领到个门前,几l个碎银卖了。



    雨下大,江濯在这儿没吃到馒头,反而被两个人强行抹了脸。



    一个说:“爹爹,撞大运啦!这是个顶尖儿货。你瞧这眼,再瞧这脸,哎呀,生得太好了!不管是卖给芳香楼或拾春坊,都能得个好价钱。”



    另一个仔细看了,也是狂喜:“真的是,不枉你我四处物色,总算偷到了个好孩子!准备准备,咱们这就走……眼睛这里怎么回事?怎么破了?”



    江濯不要他们碰,他们非要用布子使劲儿擦,可是哪怕擦破了皮,那三道红印也没有掉。



    一个说:“完了,是胎记!爹爹,银子又飞了!”



    另一个道:“那狗日的贼书生,我就说他怎么不把人收拾干净送过来,原来是个次货!”



    江濯早不耐烦了,挡着眼睛,吓唬他们:“是妖怪!我是妖怪!”



    一个人说:“你个小妖怪……”



    他眼珠子忽然一转,附在另一个耳边嘀嘀咕咕。另一个连连点头:“好、好!就这么办!”



    他们用麻袋把江濯一套,冒雨出去,转头卖到了河边。江濯听见“祭祀”、“贡品”什么的,等麻袋再打开,他已经在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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