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渡鸦法》-奥列格与166第166章 《渡鸦法》-奥列格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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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换到奥列格笔名之前,松本清张做足了功课。

    他先是用入野一未去坂口安吾那儿挖了点便宜情报。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工作量剧增,坂口安吾好像变得更好说话了。

    「为了阻止天人五衰,夺回书页,中岛敦和泉镜花去了天空赌场。」

    这条情报的内容本身没什么价值,有价值的是坂口安吾的说辞。

    他只是这样说了,完全没有向一未解释「天空赌场」是什么,即使一未带着疑惑反问了“天空赌场?”这样的话,坂口安吾也只是:对,天空赌场。

    坂口安吾似乎笃定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东西。

    天空赌场,梦幻般的民间娱乐设施。不少人也认为这是异能大战结束后,战胜国以监视与威慑为目的建造的空中堡垒。

    入野一未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

    所以结论也就自然而然出现了。

    「这是天人五衰创造出来的陷阱。」他对坂口安吾说,「而不幸的是,听你的意思,中岛敦和泉镜花已经踏入其中了。」

    坂口安吾:「……」

    要是世界上评选一个「谁的胃最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可能争夺桂冠的也就只有禅院研一和坂口安吾了吧。

    总之,他在电话那头表现出了胃癌晚期患者对这狗屎生活无可奈何,却又顽强生活的坚强意志,说自己知道了,会注意的。

    清张在心底默默地祝他身体健康。

    说起来,坂口安吾的工作量激增也挺有意思。

    听说,不管是异能特务科,还是军警,他们一天能收到八百条小报告,都说自己看到了武装侦探社的关键人物。

    横滨市民把他们在大街上的肆无忌惮描述得绘声绘色,压根不用去现场勘查??就说太宰治还在默尔索监狱蹲着,还是「猎犬」的条野采菊亲手抓的,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十五家饭店吃霸王餐啊?!

    而且,为什么别的成员都是烧杀抢掠这样严重的话题,就只有太宰治,提到他的全是「骗人跳河殉情」、「霸王餐赊账还耍赖」、「喝醉了酒原地耍酒疯影响营业」……

    怎么说呢……不像假的。

    让人很难不去想,是不是他平时真的干了这些事,被早就怀恨在心的横滨市民借题发挥了一通。

    不过既然坂口安吾提到了天空赌场,那又是清张记忆中完全不存在的战胜国产物,那么接下来的目的地也就确定了。

    清张想去找高尔基。

    在那群打过交道的超越者里,只有高尔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念出这个名字,都会有种置身暴雷咆哮中的错觉。

    在切换到有江计的马甲后,他立刻服下了从伏黑甚尔那儿拿到的胶囊。

    一开始很难捱,身体极速缩小是没有痛觉的,从腹部蔓延至大脑的疼痛毫无疑问来自那颗药。

    他的身体像是被蛮横地扯开,每一块骨头都打碎重组,每一寸肌肉都被扯到极限,细胞再不断的回溯修复,到最后居然真的拼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活人来。

    十五岁呢,看着镜子中的汗涔涔的自己,奥列格这样想着。

    费奥多尔的异能实在是太恐怖了。

    找到高尔基并不难,作为俄联邦的「英雄」,他所有明面上的行程都被记者追寻着报道。

    在高尔基处理好日常工作,回到房间后,奥列格才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出现。

    钢筋般的手掌钳住了脖子,因为对方下意识用上了异能,被小量电流滋过全身之后,奥列格的身体不受控制出现远超酥麻的顿挫,使不上力。

    猛然的袭击只持续了一瞬,接着,高尔基松开手,严肃的面容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奥列格……?”

    “好久不见,阿廖沙。”奥列格摸摸自己脖子,盘算着这么一下,自己又得小上几个月吧,“我是来找你麻烦的。”

    这应该算是玩笑话,可对于高尔基而言,会和他开玩笑的人也就那么两个老混蛋,更别说眼前的这个人消失太久,因为他的消失搞出来的动静也没办法忽视。

    一个人刚消失的时候,你会记得很多细节,细节是言行的血肉,所以自然能感受到属于「人类」特有的温度。

    而一个人消失的太久,他的名字被忌惮,逐渐从众人口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只要提及就会仓皇观察四周的惶恐……「人类」的温度就这样逐渐消失。

    到最后,回忆起他所做的事,说的话,全都成为了令人冷汗直冒的东西。

    这导致高尔基完全当真了。

    “我知道会有这样一天。”高尔基正坐在椅子上,垂下眼,他没有笑,眼角的皱纹也比他的叹气还要深,“你把一切处理好了交给了我,而我搞砸了所有,你理当找我麻烦。”

    到这里为止,奥列格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心态很平和,毕竟他也算清楚费奥多尔,知道这小子属于不声不

    响憋坏的类型。

    他也知道对于那些有理想和坚持的人,费奥多尔就是没办法拒绝的毒药,说得再严重一些,古拉格这样畸形的产物本身就是世界的毒药。

    可高尔基坦白了。

    古拉格的律贼被严格看管,在高尔基的坚持下,他们还能拥有算得上奢侈的「美好生活」。

    俄联邦在叶卡捷琳堡划出了一块区域,提供给14岁以下的孩子。

    那里有供孩子追逐嬉戏的草坪,有温暖干燥的房间,定时的三餐能保证每个人不会饿肚子,随时待命的医生看护着他们,全俄罗斯最好的孤儿院也不会比这里环境更好了。

    14岁以上的则被编制成新的「军队」,说是军队也不准确,因为没有明确的纪律,也没有被记录在案,只是秘密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起初管理他们的是同样在古拉格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达尼尔,后来达尼尔被高尔基要走,换了另外的人来。

    达尼尔被调走,就是失控的开端。

    不管来接任的长官是耐心还是暴戾,是苦不堪言接受了任务,还是满怀热情前来赴任,他们都坚持不了一个月。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会变成这样。”

    高尔基回忆起递上来的报告,那是已经被折磨到崩溃的将领最后的呼救,好像在那里再待一秒就是一种生不如死。

    暗杀和私刑不断,割喉、挖眼、活埋、拔舌头……把敌人扣进屎坑,快要溺亡的时候再捞起来,扒光衣服扔到雪堆里,快冻成冰雕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围出篝火,让人崩溃到把自己浑身皮肤都抓烂。

    律贼看得目不转睛,眼中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没人让他们做那些卑鄙又嗜血的禽兽行径,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光彩的,可是??”

    “可是践踏别人是掌握自己生存的唯一办法。”奥列格说,“这是古拉格教会他们的。我让他们昂首挺胸向前走,而你们却还想圈养出听话又歹毒的武器?”

    高尔基微微颔首,额前的白发垂下来两缕,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别告诉我,那些14岁以下的孩子,在突破你们界定的年限后,遭受的待遇也如出一辙。”奥列格的声音越发阴沉。

    高尔基僵硬点头:“如出一辙,看了律贼做出的事,他们没办法放心让这些孩子步入社会。”

    奥列格在此时开始发怒了。

    “那你在做什么,阿廖沙?你在做什么?!”

    “你说西伯利亚的黎明静悄悄,春天会到来,我信了。你说你和所有的长官总会先迈步,最后才是你身后的俄罗斯人,我信了。你说「古拉格」是俄罗斯必须承担起的责任,我信了??我都相信了,所以我才能?望着来自远东的星星之火,相信泛斯拉夫三色旗能给律贼全新的未来……”

    他冲上去揪住高尔基的衣领,额头青筋直跳,愤怒已经完全漠过了奥列格的理智。

    直到之前,奥列格还想着,因为费季卡从小就是古怪的孩子,他的思维天生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罪与罚都像是上天的玩笑,你可以讨厌他,憎恶他,他的行为配得上那些指责,或是追罚。

    他做出那些事,奥列格一点也不意外。

    可是,其他人为什么会追随?

    世界是庞大的概念,只要身处其中,那些荒谬的逻辑很简单地能被当事人意识到蹩脚之处。

    要是偷了面包,法律会告诉他这样不行,要是行为不端,他人会斥责他这样不好??可要是从来没人这样做呢?

    要是在离开了那个永恒的监狱后,依旧没任何存在告诉他们,人不应该这样呢?

    奥列格回想起还是早乙女天礼的时候,那个在英国地下的秘密监狱,走廊两边营养不良的灰发绿眼小孩,播放着「马太受难曲」的房间,桌上的黑面包热羹。

    费奥多尔在那时对一无所知的天礼说:

    没有窗户的房间无法被称为住所,只是用来关押牲畜的牢狱;没有自由的个体无法被称作人类,只是被看惯的牲畜。如果住在这里,那就成为了牢狱中的牲畜,不喜欢是正确的。

    他说的根本就不是古拉格!从来就他妈的不是古拉格!!!

    “而马克西姆?高尔基,你都做了些什么?!”奥列格的掌心越攥越紧。

    「我只是,什么也没做。」

    高尔基没有任何辩驳的意思,崇高的长官在遭受良心的谴责之后,也只是一个孱弱的士兵而已。

    他曾发过誓,有些东西必须被捍卫,那是西伯利亚恪守不变的准则。可黎明到来了,属于俄罗斯,却不属于古拉格。

    奥列格甩开了他的领口,冷冷问:“托尔斯泰和契诃夫在哪里?”

    ***

    英国庄园,听完托尔斯泰和莎士比亚的谈话后,奥列格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必须承认,自己高估了一些东西。就和当

    初自己用高尚的牺牲来掩盖逃避的心态一样,他不想承担太多责任,所以把能做的事做完后就抽身离开。

    这些人也一样。

    他知道了使自己感到恐惧的时间线错乱是为什么,也得到了「这全都是为了寻找奥列格才搞出来的阵仗」这样啼笑皆非的答案。

    只从动机上来看,这其实很幼稚。还隐约带着一些「继父继母对我不太好,所以我得找亲生父母给我撑腰」的无理取闹。

    但想到他们具体干了些什么事,奥列格又笑不出来了。

    ??太荒谬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评价,都只能被归到「荒谬」。

    揍果戈里原本不在奥列格的考虑范畴,无奈这小子实在太欠揍。

    自己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又被这小子嬉皮笑脸气得拳头发痒。没看见季阿娜很懂事的站在旁边安静呆着吗?怎么到他这里就来一个久别重逢的胡搅蛮缠了?!

    摆明了皮痒!

    好在果戈里从小就很「识时务」,倒不是说他善于观察旁人眼色,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先级,在被排在绝对第一的优先级前,其他一切都是没必要掩饰的,可以舍弃的东西。

    所以奥列格才知道了「福地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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