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137第137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薄朝彦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时代的特质。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每个人都能很轻易通过某种形式和别人产生联系。在网络上,每个人都能接触到大量的陌生人,只需要点击小小的按钮,就能开启交流。

    沟通是即时性的。一通电话就能联系上远在异国他乡的朋友和家人,从地球的一端到另外一段花不了几天。

    ??人和人的联系很紧密。

    虽然总是有社会学家批评,说现在已经是一个全员冷漠的社会了,可这样的评断也是建立在「人和人的交互途径并不算困乏」的基础上。

    平安京不是那样。

    一个人可能一辈子也只能呆在特定的人群中,交际圈不只受阶级限制,还有更加直白的:地域、联络难易程度等等……

    比如,如果松本清张想要找江户川乱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通电话基本就能找到人,实在不行的话,花两个小时去到横滨。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基本不存在联系不上的情况。

    可如果薄朝彦想要联系已经外出的麻仓叶王,除了拜托自然帮他留意叶王的动向,他就只能动身出发找人,还不一定能找到。

    也不存在想到了什么就能马上沟通的可能,一封信通过正常流程,想要交到另一个人手中,少说得半个月,甚至几年。

    这是一个缺乏渠道的时代,每个人和他人的联系并不算非常紧密。这直接导致了,每个人的行为都具有很强的独立性。

    薄朝彦不知道五条知和禅院荒弥是什么时候有了死斗的打算,除了单纯的想要在咒术上分出个高低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原因,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事情就是突然发生的,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要和其他人商量的打算。

    没有人会对这种行为提出困惑,也没人会去探究行为背后的动机。连诧异也只是源于「事件的突如其来」本身,然后就非常良好的接受了这件事。

    「五条和禅院两家本身关系就不好嘛,不是一直都在争夺有关咒术的话语权吗?」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习惯了,为自己负责,要远远大于为他人负责。」

    ??这是薄朝彦的想法。

    再一回想的话,朝彦就只能得出「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结论。

    麻仓叶王打算和天元一起外出的事情也是,一个人产生了念头,找到另外一个人,然后一拍即合。

    之中不存在任何向朝彦或者晴明询问的过程,他们对自己负责,这样就足够了。

    非常原始,脱离社会性的原始,又很利落,利落到为了某一个目的就能耗费一生。

    该怎么说呢。

    不能说他们不具备那样细腻的心思,对于咒术师和阴阳师而言,情绪是很重要的东西。

    也不能说他们完全不在意他人,在死斗前,不管是五条知还是禅院荒弥,都在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来让薄朝彦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本身。

    总之,是特色非常鲜明的时代标志。

    “别发呆了,朝彦。”薄朝彦正在梳理着思绪,又听到安倍晴明喊他。

    朝彦看过去。

    安倍晴明从院子外走近,源博雅跟在他身后,一副搞不清楚情况就跟来的茫然模样。

    他们还穿着朝服,应该是刚从大殿上回来。

    “好久不见,博雅。”

    朝彦同博雅稍微寒暄了两句,三人落坐,晴明唤出了鸢姬,让他去把清道夫喊来。

    “清道夫……?好奇怪的名字。”源博雅喃喃着,露出天真的笑,“叶王走后,你们又收留了什么小家伙啊。”

    “说得像我们是什么害怕寂寞的老东西一样。”晴明说,“而且博雅你这次彻底说错了。”

    鸢姬带着清道夫出现在源博雅面前。

    不需要格外的判断,清道夫周身都散发着不似人类的空洞气息,他的体态很好,背挺得笔直,像冒出头的青竹。

    令人在意的还有那双异色的眼睛,不闪不避地落在源博雅身上,眼神没有任何重量,只是单纯地倒映着视野中所有事物的模样。

    源博雅的视线在小孩身上掠过,很快回到了薄朝彦身上。

    “是和鸢姬一样的存在吗?”博雅的问题里带着少许的好奇心。

    “不是。”朝彦摇头。他指着源博雅,对着清道夫开口,“他就是源博雅。”

    清道夫点头,黑色发梢划过皱嫩的脸颊,一言不发走到了源博雅身后。

    源博雅:“……?”

    薄朝彦不解释,博雅只能将疑惑的眼神转到了晴明身上。

    晴明这样向源博雅介绍:“这是清道夫。”

    这个介绍太简单,也太笼统。阴阳师深谙清道夫的本质,所以认为不需要额外的注解。

    更何

    况,就算说了源博雅也无法理解。

    所以薄朝彦颇为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博雅,你就是他的责任了。”

    晴明怔了怔,源博雅也有些懵:“什么叫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理解的语序似乎和原句有些出入,“等等,我是他的责任?”

    “没错,看来你已经理解了。”薄朝彦说话的腔调还是不冷不热。

    博雅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不,我完全没有理解啊?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下咒了吗,朝彦?”

    薄朝彦看了眼源博雅,饮一口茶,又看了眼源博雅,再饮一口茶。

    “……别卖关子了。”

    “好吧。”朝彦说,“我没有对你下咒。”

    “你知道我问的不止一个问题。”

    “你也看到清道夫了。”

    “我看见了。”

    “有什么感想?”

    “感想?”

    “你见过很多孩子,有天元那样单纯可爱的,有叶王那样别扭还爱告状的,还有你家里那么多的同胞兄弟……现在你看到了清道夫。”

    “然后呢?”

    “你就一点感想也没有吗?”

    源博雅搞不明白。

    他不像麻仓叶王,搞不明白的话就直接放过彼此,博雅不是那样的性格,他很执着,对于想要知道的问题就一定会刨根问底,哪怕这样会让自己的脑筋打结也一样。

    “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但这的确是你的咒,没错吧?”

    “没错。”朝彦说。

    “可你不是说没有对我下咒吗?”

    “我觉得你把问题弄得麻烦了。”薄朝彦说出了源博雅内心想说的话,“清道夫是属于你的咒,但我没有对你下咒。就像我曾经把石头送给阿知一样,现在我要把他送给你??现在你该有一点感想了吧?”

    “……”这下源博雅终于懂了,正因为懂了,所以才格外惊悚。

    他干巴巴说,“你要把这个孩子送给我?”

    “没错。”

    “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如果是赠送礼物,送石头,送酒,送稀奇的小东西,那样我都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要送给我一个小孩子……哪有这样的啊?”

    “因为他是人类的模样,所以你害怕了?”

    “也不是害怕……”博雅的表情满是纠结,“这也太奇怪了。”

    “你觉得奇怪吗,清道夫?”薄朝彦开始寻求当事人的意见。

    清道夫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算得上冷峻的面容毫无波动,被问到的时候才动了动眼珠。

    “什么是奇怪?”

    薄朝彦:“瞧,他觉得不奇怪。”

    源博雅:“……”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就算源博雅一直推辞,薄朝彦表露出无所谓的态度,安倍晴明也没说什么,可清道夫一直死死跟着博雅,他去哪里就跟到哪里。

    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源博雅已经后悔了,他不应该听了晴明的邀约就和他一起来这里的。

    “请照顾好他,清道夫。”朝彦笑眯眯向打算告辞的两人挥手。

    “我知道了。”清道夫一板一眼地回答。

    源博雅头也没回地逃了。

    “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当薄朝彦向晴明搭话时,晴明一时间没有作答。

    从朝彦说出「你就是他的责任」之后,安倍晴明就一直在思考,有些走神,连源博雅的离开也没有过多关注。

    晴明一直隐晦地关注着薄朝彦。

    他自小就隐约察觉到狂言家和这个世界的区别,包括漆黑单眼中含有的不解,没说出口的疑惑,思考时候不自觉游离于世间的神色。

    咒术师死斗后的半年时间里,狂言家表现出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不同。当事人似乎决定自我消化,旁人也无从见证他的心路。

    和他朝夕相处的晴明是知道的。

    薄朝彦留意着往来的人,区分着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用这样的方式来将自己融入平安京,将自己和世界的相似和相异规整起来,用再温吞不过的形式。

    所以那些原本模糊的态度变得更清楚了,像是浮土被扫干净,露出他想要表达的底色来。

    在几年前,平安京的大多是人是惧怕薄朝彦的,而现在,恐惧化为了尊敬,是对待自己认知中的东西才会有的亲近。

    安倍晴明不由得暗自慨叹。在这方面,朝彦要比自己做得圆滑太多。

    在失去了五条知和禅院荒弥的半年后,薄朝彦创造出了「清道夫」,朝彦说这是寄予了祈愿的祝福,晴明却认为这会成为某种可怖的诅咒。

    每当晴明看到清道夫的时候都会想起已经逝去的人。

    不去挽留是对于友人的敬意,缅怀就成了生者的某种义务。

    可不论是自己,还是朝彦,他们都是不会惋惜的一类。

    不对他人的牺牲做出夸赞,也不为他人的迫害表示愤怒,世界上所有生灵都有自己的因果,因果交织出了让时间前进的脉络。

    清道夫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诞生的,他是一个很纯粹的概念,和薄朝彦同源,却没有狂言家独有的思维方式。

    他不擅长思考,不善长质问,对这个世界没有好奇。

    如果生存是属于生存的本能,清道夫连这样的本能也不具备。

    薄朝彦给他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源博雅是他的责任。

    “晴明?”薄朝彦又一次向晴明搭话。

    这次,晴明说了一句:“你是这样想的吗?”

    “什么‘是这样想的’?”

    “阿知和禅院荒弥的死,你有些后悔了。”

    安倍晴明说得太直白了,他们很少会这样直白的说话,如果双方都理解的话,没有必要用太准确的语句来表达内心,那样很可能成为某种约束。

    而这次晴明像失态一样,不闪不避拿出了断言。

    如果薄朝彦遵从内心的话,就没有办法反驳的断言。

    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