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135第135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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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五条知憋了半天,期间还凝视禅院荒弥无数次,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能绝地反击的方式,最后,他清了清嗓子。

    “那我重新说一个故事吧。”

    “没有羞耻心的人就会做出这样的举措,你们不要学哦。”晴明对在场两个小孩说。

    天元表情复杂,而叶王点了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晴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五条知沉下声音:“我和禅院荒弥会在睦月死斗。”

    四周并不安静,还能听见安倍晴明没说完的后半句「反正阿知也没什么可讲的吧」,气氛是一点一点变得僵硬的。

    五条知经常挑衅他人,惹人生气却不惹人生厌,大多数人不敢对他生出怨气,少部分人清楚他的性情,知道含怨也没用。这就导致了这小子嚣张到没边的性格在这些年越发猖獗。

    和人死斗明显不在「挑衅」的范畴。

    薄朝彦看向禅院荒弥:“这是真的吗?”

    荒弥说:“真的。”

    天元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那这次的胜者是五条知。”薄朝彦说,“这实在是……太惊悚的事情了。”

    ***

    五条知没有当场提出要求,据本人表示,他的要求太多了,需要回去整理一下再当众宣布,唯一能肯定的是,在他的指挥下,没人会好过。

    天元抓着薄朝彦的袖子哭了很久,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次流泪是在阿吉走入咒灵口中,粮食砸在她脸上的那一刻。

    说不清是被砸痛了,还是其他什么,小姑娘哭了很久,可平日里劝慰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是天元六岁就明白的事情。

    说起来,六岁真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薄朝彦在六岁遇到了安倍晴明和五条知,禅院荒弥在六岁被刻下了只有自己记得的疤痕,天元六岁失去了父亲,来了平安京。

    时间会一直往前走,只剩下被铭刻的某个时间还留在那里。

    留在那里的东西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晚上,薄朝彦问安倍晴明:“你会占卜的话,能看到未来吗。”

    晴明反问:“你想看到怎样的未来呢?”

    “我不知道。”

    “你想让谁活下来呢?”

    “我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不是不错,是很好,能理解五条知的人很少,禅院算一个,所以才会答应死斗啊。”

    一旁静坐的麻仓叶王不理解。

    五条知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件事足够惊悚了吧?只要我想赢,没有能难倒我的。」

    禅院荒弥则是:「要是我能赢的话,朝彦就不会拒绝我的求婚了吧。」

    他们丁点心思都没放在「死斗」上,好似生死相搏对他们来说还不如故事大会来得重要。

    “奇怪的人。”叶王呢喃着,“和那些气血上头的蠢货没有区别。”

    安倍晴明略显意外地看了过来:“叶王,你不会觉得阿知真的是个只会恼羞成怒的愣头青吧?”

    叶王:“难道不是吗?”

    薄朝彦说:“一半对,一半不对。”

    晴明笑了笑:“那禅院荒弥就是脑袋缺根筋的傻子?”

    “一半对,一半不对。”

    叶王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了:“不用管他们,总有一个人会回来的。”

    薄朝彦却说:“不,回不来了。”

    晴明没问为什么,只是和他一起叹气。

    “那就得考虑一下搬家的事情了。”晴明突然说起这个。

    朝彦思索了会儿:“也不用搬家吧,就算没有阿知和荒弥,天元还在。她也算是那两个教导出来的咒术师,虽然性格不同,很多时候的处事都相差不多。”

    晴明笑笑:“小天元可不会像那两个那样,只隔着两条街就敢对咒术师下手,随便换身衣服就来了她至少会回家洗个澡,洗掉血腥味再来。”

    “因为天元是个好孩子嘛。”

    叶王试着去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晴明看到他苦思冥想的表情,恍然大悟似的:“叶王也在担心他们呀。”

    没等叶王说什么,薄朝彦托着下巴,淡淡开口:“不用担心,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叶王也不清楚自己问的到底是什么事。

    是五条知和禅院荒弥突如其来的死斗邀约,还是面前这两个说着莫名其妙话的人在想什么叶王所听不见的,他们的心声。

    “他们关系很好,没错吧。会提出死斗的前提,就是把

    对方摆在了和自己相同的高度,彼此承认才会拿出再正式不过的赌注。”朝彦说,“没有翻脸一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很好的朋友。”

    叶王:“……那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呢?”

    “叶王知道什么是同类吗?”晴明说,“同类就是能彼此理解的生灵,因为理解,所以清楚决断一旦做下,双方都知道谁也不会回头。”

    薄朝彦的眼皮突然耷拉了下来。

    晴明接着开口:“同类知道彼此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他们的想法共通。所以在阿知在平安京横行的时候,禅院荒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在禅院荒弥把想来带走朝彦的人全部杀掉,被咒术师唾弃的时候,阿知顺手也把叽叽喳喳的人给处理了。”

    麻仓叶王一怔。

    “他们真的开始比拼,一定是冲着斩杀对方性命去的,一丝犹豫也没有,全是死手。等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会踏着血泊走到他面前。没有遗言,也没有惋惜,目送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留在平安京的最后一次呼吸,那是出现在胜者脑海中的号角之音,将会响彻整个后半生。”

    朝彦轻声喊:“晴明”

    安倍晴明眨眨眼:“哎呀,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和兄弟反目的狂言家呢。”

    “还没有到反目的程度,我和他只是……出现了分歧。”

    “所以他想「纠正」你,或者杀掉你。”

    “或许吧。”

    叶王有些艰难说:“我不明白。”

    “明白那才是糟糕了。”晴明说,“虽然我觉得你迟早会明白的,叶王,你是天才,会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天才。这也能算是同类的一种哦。”

    麻仓叶王看向薄朝彦,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加详细的解释。

    狂言家平时不吝指教,几乎对叶王知无不言,他对待整个平安京都是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将他视为「语言」本身。

    “别听晴明兜圈子的胡言乱语,叶王。”薄朝彦缓缓掀开眼皮,露出深邃的黑,被禅院荒弥在心底称赞过无数次的黑。

    “相似而同道,大道通两头,心之相关不可离,道之相迥终相弃。”

    他说,“所谓「同类」,其实就这样简单。”

    叶王问:“谁会赢呢?”

    “没人会赢。”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缓缓道,“也没人会输。”

    ***

    【随着睦月即将来临,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烦琐事情中。

    不仅是我和晴明被叫走的次数变多了,五条知和禅院荒弥也忙得脚不点地。

    一天,天元突然来找我,给我带来了五条知的信,和一块有裂缝的石头。

    「他写下了对您的要求。」天元送上这样一句话,然后垂着头走了。

    我打开了五条知给我的信。

    『展信佳。

    这是小时候你给我的石头,我已经给他取好了姓名,特意来向你炫耀。

    如果要炫耀的话,那就一定得附上完整的心路历程。我可不是盲目寻找名字的蠢材,你必须知晓这一点,深信不疑。

    我曾想过给那块石头取名为「薄朝彦」,这样就可以问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不管我怎么念这个名字,石头都不会回答我。

    在和禅院荒弥定好死斗日子的那天,我照例在案前喊他,石头裂开一道缝。

    他没有回答我,铃兰花却开了。

    我想这就是答案。

    你家那个成熟的小鬼曾私下问我,为什么要以家族的名义和禅院荒弥死斗,我看起来并不是家族荣耀高于一切的那种人。

    我告诉他,是的,我不是,可我叫五条知。

    晴明说,名字是咒,麻仓叶王也需要知道这一点你们两个也太不会教导了,这种事情居然需要咒术师来传达。

    尽管此身即将坠入黄泉,每当仰望天际,被你夸赞过的苍蓝眼眸亦能熠熠生辉。

    我的名字是「五条知」。

    咒术界独一无二的,肆意的咒术师。

    这就是我给他的答案。

    现在,我把这块已经开花的石头还给你,如果你想,可以呼唤他的名字。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会拒绝你的呼唤,所以只要你念,他就一定会回应你。

    他的名字不是「薄朝彦」,我给他取名「さとる」。

    如果我离去,会陪伴你剩下所有时光的さとる。

    我来自黄泉的朋友啊,但愿我们能于一个晴朗的日子重逢。最好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无风无雨,这样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提前告知你我的到来。

    我会带来我的胜利,和禅院荒弥的死讯,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你的书房寻找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句话,很适合当作我这篇书信的结尾。

    *难波湾里芦苇丛,短如苇节也难逢。

    此生与君唔不得

    ,年华虚度我伤情。』

    我看着那封信,收下了石头。

    石缝中的铃兰已经被摘下,上面残余的花香也逐渐淡去。

    武运昌隆。

    我在心里说。

    《怨咒和歌集》诅咒神明平安京卷诡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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