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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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

    一个因为联盟的强势,而在全星域推广的法定休息日。

    经过一周的劳累,在这一天,温意通常选择睡到自然醒,任由宿卫七的光线穿过窗户把卧室照得暖洋洋,才会慢吞吞起床洗漱,就着晨间新闻味如嚼蜡地吃着面包。尽管他只比工作日晚起半个小时,而且他的自然醒时间远远早于一半醉生梦死的联盟人,但谁又会嫌自己睡得多呢?

    多了半个小时的睡眠,温意无处安放的毁灭欲就会老实上几分钟。

    但是这一个星期六,温意被终端叫醒。单位老大发来消息,“叮”得打扰了他整个休息日。

    温意一边情不甘意不愿地洗漱,一边在心里说。

    “我迟早要炸掉凯旋星。”

    脑海中的另一个意识回道:“已记录。远望历9917年3月6日,早7点23分,温意第三百七十二次发表恐怖活动宣言,宣称能通过神秘的意识能量将伟大自由的凯旋星炸得粉碎。”

    “我的意识余波为什么不能连你也一起粉碎呢。”温意把冷水拍到脸上。

    “很遗憾,我实际上并不存在于您的意识当中。也不是什么寄生怪。”昆仑假模假样地说,“关于这一点,我早就向您解释过不下十次。可您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作为时刻陪伴您的亲密伙伴,我深感低落。”

    温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麻木和憔悴。

    “你又能指望社畜的脑袋里留下什么。打开里面,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点开终端,老大的消息映进眼瞳。

    “全是工作。”

    被工作填满脑袋的社畜温意,早已经想不起两年前刚从大学毕业时是什么模样。把一个风华正茂、前途光明的高校学子,摧残成无情的工作机器,温意所在的机动单位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前往单位之间,温意就想过那一定不是个好去处。

    但他没想到那简直是个地狱。

    ——到达单位之后,没有培训期,温意就被立即指派了工作。他干过销售,做过维持秩序的保安,天不亮爬起来给商人卖笑,狗睡了还在街上处理斗殴纠纷。

    现在,星期六,明明是法定休息日。

    温意喃喃:“如果是军联的人被要求在星期六工作,他们一定会拿着武备枪将摊派工作的人从被窝里一个个‘请’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而言之不公的待遇会立刻取消,他们会得到丰厚的赔偿,而那个草菅人命的傻逼会立刻滚蛋!”

    不到两句话的时间,单位老大在温意的嘴里就已经变成了傻逼,其事迹就已上升到杀人的程度。

    昆仑说:“我支持你。家里还有单位发派的枪,比武备枪的威力大十倍不止。你可以闯进单位,尽情扫射,把麻木不仁的同僚一同射成一滩血沫。尽管你不可能找到物质状态的上司,但你可以把他从没用过的办公室轰上天。”

    面包的奶香在温意嘴里只留存了苦涩,他无视昆仑的出谋划策,继续喃喃。

    “这就是光明先进的星际文明吗。明明在我们落后贫穷的老家,虽然单休和大小周横行,996已成为常态,但大家至少都一样,并且新闻媒体永远宣称维护劳动者的权益……”

    昆仑:“至少在联盟里,其他人只在工作日工作。”

    言下之意,倒霉的只是温意等几个少数人而已。

    温意所在的单位全称是“机动单位1号”,在联盟宣称“一切指向透明”的当下,你尽可以在终端网络上查找到任何一个政府部门、机关协会,但机动单位却是个例外。联盟所有星域都有它的存在,但普通公民乃至大部分政府人员却从未听闻过它的存在。

    在某些人口中,机动单位仿佛星球传说般神秘莫测,里面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会在黑夜里拦住你的去路,将你卷进一场关乎星际安危存亡的大案。

    机动单位是个秘密,而温意是秘密中的一员。

    但是那样一个秘密单位,办公地点却位于市中心一家自然花店上方,无论行人从哪个角度路过,只要他们微微抬头,都能看到窗户外悬浮着的招牌——午/夜/激/情(爱心)神秘刺激(爱心)等你到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花里胡哨的灯光从早到晚,据说是单位老大特意从研究所‘借’来的玩意儿。

    “我觉得我要神经衰弱了。就差一点,我就能通关游戏。”一名单位成员说,“真想把老大抽死。”

    她巨大的尾巴一下一下拍打在办公桌上,漆黑的鳞片将尾巴包裹,看起来威胁力十足。外表虽然还保持着武士的精悍强势,双眼却已经酝酿起朦胧的睡意——放出狠话后,她甚至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武士是联盟里最常见到的种族。他们归属于崇尚等级与秩序的诺亚帝国,每一位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且每位都拥有一根在昆仑口中“酷毙了”的大尾巴。

    戚亭枝是一名从各方面来说都无比优秀的武士,按照惯例,她会在结束学业之后前往军队实习,之后再顺理成章地进入其他部门工作,或者进入军队的核心层。但她却和温意一样,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来到了机动单位,并且一待就是十三年,毫无挪位置的欲望。

    这种堕落的,毫无晋升欲的表现,腐朽的熬夜打游戏的青年个体,在武士们看来无疑是叛逆。

    更别说这位叛逆武士还曾在办公室里大声揣测上司——

    “他之所以把单位开在花店上面,其实是因为他爱上了花店里的诺丽沙曼。小温,我们都清楚,那是个好姑娘,年轻靓丽、前途光明。现在却被那个老东西在暗中觊觎——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密谋什么强制爱计划!”

    诺丽沙曼是花店里一盆刚刚盛开的自然花。顺便一提,上一次戚亭枝造谣老大跟清理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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