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文豪野犬世界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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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因为无事发生而被看作笑话的古预言放在一起，太宰治却并没有动怒。“末日——或许不会。但是我们的世界正在处于不稳定的状态，这一点是确实的。”
那并不是一个提出可能性、提出猜测的句式和语气，而是对自己所说的内容确信无疑的话语。
无疑，果戈里和织田作之助都理解了这层含义。
就算是追求自由的小丑此刻也难以在这样耸人听闻的话里保持自己的笑容。如果这句话不是由太宰治说出来的，而是任何一个路人说出来的话恐怕都会被人当作是新兴□□的诈骗手段。
可太宰治或许是谎言的大师，却并非是会无的放矢之辈。
“太宰君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
“这是一个秘密，是一个我不能轻易言说的秘密——因为即使只是知晓都会为我们的世界带来风险。”
太宰治盯着果戈里，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认真从眼神里传达过去。而他似乎确实传达到了一部分，因为小丑在“哈？”了一声后就开始蹙着眉头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因为不稳定的状态，【书】能够实现的可能性被无限倍增，可能出现超越它容量的其他不合逻辑、本该被废弃的事件。而只要我们维持住世界现在的状态不使其痊愈或是恶化，我们就能够利用那无限的可能——获取其中某个最为完美的解。”
太宰治继续说了下去：“魔人要获得【书】，是预备用织田作进行异能者大清洗后将异能者身死的结果固定下来、并让世界重归稳定。果戈里君需要获得【书】，是需要在魔人之前先将自身的A性别去除。而我需要【书】，则是为了改变织田作的O性别——而为了做到并维持这样不合逻辑的事情，我们就不得不让世界保持现在的状态，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不是吗？”
果戈里眯着眼睛打量了太宰治一会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向了太宰治的头颅。织田作之助几乎立刻要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爱枪，可在那之前，太宰治却制止了他。
……太宰？织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却见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织田作之助皱着眉瞥了一眼果戈里手里的枪，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暂且相信太宰治的决定。
观赏了一会儿织田和太宰行动的果戈里像是开玩笑一样挽了一个枪花，却依然没有收起枪，只是把枪口瞄准的位置转向了织田作之助的心口。
“说起来比起杀死太宰君自己来说，还是杀死你身边这位朋友更会让你摆脱束缚呢。”
太宰治的微笑放平了。
“我可不建议你这样做——除非你不介意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凄惨地死去。帮友人解除束缚这样高尚的事还是交由魔人领受吧，作为暂时同盟的我们可算不上什么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的朋友。”
“确实如此，”果戈里露出了认同的表情，只是他枪口指向的方位并没有挪开，“但是我还有一个需要太宰君解答的小问题——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我不拜托费佳用【书】将我的Alpha性别去除后再杀了我呢？”
“你当然有必须和我合作的必要。有限的可能、有限的发展方向，这难道不是代表着稳定的世界即是有限的自由吗？魔人要达成的是限制自由，但我所谋求的新世界是代表着无限的自由。果戈里君，你应该选择哪一边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太宰治凝视着果戈里，话语里带着强大的说服力，而那股力量像是专门为果戈里量身打造的撬锁工具，轻而易举地闯进了主人本就没有怎么防御的心脏。
“你说服我了，太宰君。和你交谈真实叫我愉快得不行，简直就像和费佳说话一样。”果戈里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让我们达成新的同盟吧。”
织田作之助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们之后应该就去找武装侦探社的其他社员会合吧。”他说。
然而对于这个再正常不过的提案，太宰治却苦笑了一声。
随着这声苦笑一起响起的是，一声来自身前、来自新的同盟果戈里那边的枪响。
砰。
来自胸口的强大冲力和刺痛。天花板在前倾——不，是他在不由自主地后仰。果戈里并没有真的打算结缔盟约吗？没有血花，肌肉内里并没有被子弹搅入的焦灼感，只是他的力量在失去，头脑也开始变得不再清晰，即使想说出什么，他的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
——是麻醉弹。
“下是（小心）……！”
趁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尚在，织田作之助想要拼尽一切拔出枪将子弹送进敌人的心脏，可是他的手却依然被太宰紧紧抓着、甚至他握得甚至要比之前还要更紧一些。
“……那可不行啊。织田作，我绝对不可能在现在让你回到侦探社身边，这是为了你的生命做出的正确考量。”
太宰？
已经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对于太宰治本人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织田作之助的眼球转动着，想要将视线转向沉默着的太宰治，可是这实在太难了，甚至只是强逼着自己不合上眼皮就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力气。
“看来织田君搞错了一件事呢。我可不是和武装侦探社结盟——我的盟友只有太宰君一个人哦。”
小丑的脸迫近了，他的脸取代了天花板填充进织田作之助的整个视线。面对那个人的笑语，织田作之助的瞳孔缩小了。
“抱歉，织田作。我不会将你交给魔人——交给任何人。”
太宰治轻声说。在视野晃动着沦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织田作之助用力咬了咬牙，听到了太宰治的喃呢。
“……因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非要让你活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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