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文豪野犬世界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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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是凝滞的。明明只是由气体组建而成的触摸不到的东西，可在坂口安吾离开侦探社后却像是变成了一团透明的沼泽。侦探社的下一任预备社长、国木田独步在这片沼泽中不自觉地动了动肩膀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只是扯得更深了些。

    不如说连口鼻都要被淹没了吧，简直都要无法呼吸了。他向左看了看自己的搭档之一、太宰治，又向右看了看自己的另一个搭档，也就是因为性别被塞入事件中心的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正抿着唇翘着腿，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织田作之助。然而织田并没有出言去安抚太宰、甚至也没有和太宰治对视，脸上依然是那副让人搞不懂是在神游天外还是在思考的表情。

    这是不正常的，他们本该是密友才对。可是在一个月前起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隔阂。可太宰治却像是对此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太过在意，一个劲地沉迷在不知从何而来的狂喜以及暴涨的保护欲上，连自杀的小爱好都被忘了个精光。

    如果不是太宰治没有那个标记别人的天赋的话、如果不是被标记的O会带有A的气息，甚至国木田都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织田的上个月的发情期里他俩发生了什么朋友间不该发生的事。

    简直叫人忍不住担心，但这会儿显然有更值得担心的事情发生。

    国木田独步把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故意咳了咳。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他的话语投进了那片沼泽里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溅出，像是一个不起眼的石子那样被泥潭咕噜噜着一口吞进了黑乎乎的胃袋里。为了排掉凝重的气氛，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站起身打开了侦探社的窗户，寄希望于外界新鲜的空气能够流动进来把屋内的空气搅得活跃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作为政府指定合作民办机构的武装侦探社如果失去了官方的支持、甚至沦落到与国家对立的地步简直与解散无疑——这几乎可以称得上侦探社成立以来遭遇过的最大危机了。但侦探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原因抛弃自己的成员，所以他们必须要解决这个不可。

    死屋之鼠想要利用织田发动的两个条件——扩大信息素影响的仪器和织田的身为Omega异能者的特殊信息素。前者已经可以是没办法彻底根绝的……甚至它现在就算是禁止进口的违禁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想来官方部门也不会下达这种严苛的保护令。而另一个条件，织田作之助的性别也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至少国木田独步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

    人的ABO性别后天无法扭转，正如织田作之助自己所说，就算是切割腺体最终也只是遭致更痛苦的死亡。可如果不解决这个，纵使他们熬过了政府接下来的追捕，熬过织田三天后的发情期，但总归还是会有下一个发情期。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到时候他们的敌人就不只是已经袭击过侦探社的死屋之鼠、港口黑手党或是将要展开袭击的国家，而是全部Alpha……或者身为Alpha的全体异能者。

    毫无疑问，其他社员也很清楚侦探社面前棘手的现状。

    国木田独步瞥了一眼正坐立不安的新入社员中岛敦，对一些社员在现在还能保持沉默和冷静的原因也心知肚明。于是他扶了扶眼镜，皱着眉看了一眼社内的两位脑力担当——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

    “实在太奇怪了吧，”中岛敦双手紧紧贴着并紧的膝盖上，低声打破了这片沉默，“这种要求怎么可能让人接受。”

    “确实呢，普通来说政府不太可能提出这种反人权的命令，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有人想利用织田作的身份对全世界进行一场恐怖袭击，而且拥有着成功的可能性。”太宰治接下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挑开了大家都在默契中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织田作存在一天，这种可能性就也存在一天……所以织田作在政府眼中的身份已经从人类变成随时可能爆炸的生化武器了。没有像港口黑手党那样直接暗杀而是先来谈判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哦。”

    “所以这是他们在将织田先生和所有Alpha的利益放在天平的两端进行权衡吗？”

    “是啊，”太宰治笑了笑，说，“政府选择了牺牲小的一方而维护大的一方——合理又无可指摘的行为不是吗？”

    “……真奇怪啊，太宰先生竟然这么冷静。”中岛敦扭过头看了看织田作之助，得到对方貌似完全不在状态的一个点头致意。于是他将头再度扭转回来，悄悄窥视了一眼太宰治的表情。“毕竟太宰先生以前遇到涉及织田先生安危的时候总是特别严肃。”

    对于这个问题，太宰治只是挑了挑眉。

    武装侦探社中的唯一一位正经侦探、江户川乱步眼睛半睁着斜睨了一眼太宰治，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哈……或许该说这正是某些人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某人计划中的一部分？”中岛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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