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文豪野犬世界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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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太宰治微笑着说。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星野是无比相信这句话的。因此在与另一个太宰治面对面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确信了自己不可能骗过另一个【智力SS】眼睛的事实。
‘这个时候应该由太宰先生上场了吧？用一下那个意识交换的技能之类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星野这样在心里呼唤。
然而，她获得的回答却是——‘不需要哦。’
‘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最优解。不可以依赖这个技能——它本来就只是为了应对特殊的紧急情况而设立的东西。如果不是我判断芥川可能会在发现你不是我后用比较糟糕的手段对待你的话，在之前我就不会去提出提高同化度到100%的申请。’【太宰治】说，‘毕竟是难得的新手任务，总要趁着这个机会适应一下未来的各种情况，不是吗？’
总是说着最优解最优解什么的……最优解不应该是完美解决所有的事件，达到绝对的成功吗？虽然她也很希望这样，但是这个的话——这个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嗳？这个绝对不行……会被发现的！我肯定会搞砸的啦！’
不如说直面那双眼睛的现下，曾经体会过无数次的失败预感就无法压抑地爬上了心头。
每一次、每一次在这份从小陪伴她长大的预感浮现的时候，星野就立刻能够明白——无论她怎么挣扎或是努力地想要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前方等待着她的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即使不甘心的开始学会提前规划、考虑可能发生意外的方方面面并做好应对攻略，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
就像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成功为自己做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是的，在经历了蛋液腐坏、工具折断、烤箱爆炸的一系列意外状况下，她依然灰头土脸地做成了。虽然没能做出预定中的雕花，尺寸也因为材料不足要比预想中小了很多，但至少星野成功做出来了一个看上去确实能吃的小糕点。
……多么不容易呀。
在看见那个小小的、干瘪的蛋糕时，星野觉得自己像是被泡进了蜜水、连灵魂都被糖渍了进去。她几乎升起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在这一刻确实可以仅仅凭借自己的意志而微笑，而不是因为气氛和扮演的需要。
但是在那个小小的微笑真的在唇边绽放前，厨房天花板上的吊顶因为老化而坠落，好巧不巧地刚好砸在了刚刚出炉的蛋糕身上。
门外因为这声巨响而嘈杂起来的长廊、护工闯入时发现异常的呼喊……有人在搂着她的肩膀说着些关心或安慰的话语，但是那些星野都无法听见了。小小的少女只是站在那里，呆怔地凝视着那个被坠落物压扁的生日蛋糕。
淡粉色的奶油与灰扑扑的水泥粉混和在一起，蛋糕软绵绵的身体被摔碎的吊顶砸得千疮百孔，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在入口了。
可明知如此，星野还是伸出手去，想要捡起一小块蛋糕的碎渣放进嘴里。
她不甘心。她没有办法甘心。她才第一次做成了什么事情。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
只要吃到一口……哪怕里面混进了墙灰、哪怕它的味道已经彻底被损坏了，但是至少那也是她成功过的见证吧？那时的星野想。
可即使是这样的尝试也失败了。
搂着她安慰的护工阿姨用手温柔又强硬地包裹住了星野向那个蛋糕伸出去的手，阻止了她想要捏起什么的行为。
“不可以哦小星野，那个东西已经脏了。如果小星野想吃小蛋糕的话一会儿阿姨给你买一个回来怎么样？”
啊，是啊，已经脏了啊。在被阻止之后，星野没有再反抗什么，只是安静而顺从地站在旁边。她看着那份蛋糕的残渣，看着它和摔落下来的墙皮一起被扫进一个口袋，又看着那只口袋被丢进了垃圾桶、最终被送进每天来一次的垃圾车上……和她所有的不甘心一起。
而在那之后，星野被隐晦地剥夺了出入厨房的权利——即使在这个过程中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越是努力，跌倒时就越会摔得头破血流。只要什么都不做、放任注定的结果自然发生的话反而要比尝试努力的结局要好得多。
——星野早已在挫折中学会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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