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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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岁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憎恨什么,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她一直是个习惯接受命运馈赠的人,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是关于陆念安的这一道坎,深深地埋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翻跃过去。
这天她正在录病史,手机突然响了,居然是季妍在国内的号码。
“妈妈?”她接通,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应该不在国内,莫非他们回国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岁岁,我和你爸爸就在你们医院,七楼,神经外科病房,你爸爸查出来有脑肿瘤,要动手术。”
沈岁岁呆站在原地好几秒,说不出半句话,过了好久,她才朝电话说了一句“等我,”便朝楼上飞奔去。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远远地就能看见爸爸妈妈的身影,那是两道比记忆中消瘦苍老得多的身影。
爸爸妈妈只有五十多,却已生出很多华发。
她的眼眶红了。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她记忆中最美的妈妈和最伟岸的爸爸,是她曾最渴求最眷恋的亲人。
怎么可能,倏忽之间,就已苍老至此。
她强压下泪意,走进病房。
“爸爸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季妍和沈维亮看见她,脸上是浓浓的歉意,“对不起,岁岁,现在才告诉你,其实你爸去年开始就不太舒服,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拖了一拖,今年年初的时候你爸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才知道是脑子里长了肿瘤。”
“今年年初?”现在已经四月了,“那为什现在才跟我说?”她不解。
“我们知道你工作忙,想把手上的事都处理好了再跟你说,”季妍解释。
沈岁岁静在原地,看着季妍和沈维亮。
这么多年,因为聚少离多,和父母之间居然也生出生疏的感觉。
她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要貌似妥帖地让她最后一个知道?
她知道他们活得不容易,可家人存在的意义,难道不是苦乐共担的命运共同体吗?
情绪一涌一涌的上来,她压抑住,又问:“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她刚才在门外看了一眼管床医生,“爸爸,给你主刀的是刘主任吗?”刘主任是神外资深的主任医生。
沈维亮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女儿,我们选择来这儿,只是想多看看你,并不想影响你工作,手术的事情你不用管太多,等到时间定了,你妈妈会跟你说的,你块回去工作吧。”
沈岁岁盯着沈维亮的眼睛,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沉重,她又转头去看季妍,季妍不自然地避开了眼睛。
她的脸白了白,心上涌起很不祥的预感。“你们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爸爸的病情不太好?我也是学医的,不要骗我。。。”
季妍和沈维亮沉默了一下,良久,季妍才开口:“刘主任说,肿瘤是恶性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因为位置不太好,手术成功率也不是很高。。。”
沈岁岁倒吸了一口气,她学医多年,怎会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她猛地抽回手,“我去找刘主任问清楚,”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刘主任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下来细谈。
刘主任看沈岁岁是本院实习生,便也不拐弯抹角,他调出沈维亮的CT片,直接说:“这个位置不好,动手术也只有50%的几率能成功。”
“那如果保守治疗呢?”
“保守治疗也可以,但从以前的病例来看,纯化疗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术失败会怎么样?”
刘主任很温和的看着她:“人的大脑是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我们会尽可能减少手术时对大脑的损伤。手术最好的结果一定是把肿瘤剔除干净,然后配合一段时间的化疗,至于不太好的结果,那就是肿瘤并未摘干净,或者产生一些后遗症或并发症。”
“现在还不太好下结论,”他摇摇头,“你爸爸妈妈最后下决心要动手术,我们做为医生只能告知病人各种选择下所要面临的风险和结果,并不能干涉病人做决定。”
刘主任说得很委婉,但她知道很多脑肿瘤非常凶险,有些病人会病发很严重的后遗症。
“刘主任,你能不能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我爸爸?”她颤着声音,忍不住哀求地问。
刘主任看沈岁岁脸色苍白浑浑噩噩的样子,心下也是不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哈佛的克鲁博士是这方面的权威,如果能找到他或者他的学生动手术,应该可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美国吗?沈岁岁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刘主任继续说:“以前我们院的安医生就是师从克鲁博士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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