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突兀洒落的温暖(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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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警校宿舍熄灯时间较平日里略微宽松些,但此时——午夜十二点之后——也以及陷入了黑暗之中。

    所有的喧闹、交谈,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不平静都被掩盖其下,从外边看让人感觉出一种惊人的秩序与安宁。

    诸伏景光又一次惊惧地从充满血腥味的噩梦之中醒来时,夜色已经像浓墨一样席卷了一切。

    头发被汗水浸得湿了,他苦恼地撩了撩,丢弃掉那种黏糊糊的触感,放开刚刚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的手,又任由自己略有些倦意的身躯平躺下来,然后用左手的手背遮住了一只眼睛。

    手的重力带来的些微挤压感使得眼前的漆黑带上了涟漪般的花纹,他放下手,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与平时略微有些不同的噩梦。

    小时目睹父母被杀,给他带来的是惊惧,是悲哀,也是找到凶手的执念,是充斥着血腥味与浓浓的灰黑色的画面。但刚刚的梦不一样,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那个梦境虽然不详,但所带来的情绪并没有到梦魇的地步。

    真要说的话,方才的梦境中所传递的情感更像是平静与歉意吧。

    诸伏景光发现自己还能很清楚地复述出梦境的内容——拥有着绿色眼眸的男子一双眼如狼一般穿透由梦构成的雾霭般的模糊图像,似乎要射穿什么,尖锐又带有一种笃定和决绝。

    “放弃吧,苏格兰。”

    ......苏格兰是谁?这句话......是在对我说吗?

    诸伏景光有些茫然地回忆着梦境里的他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心脏猛然被看不见的绳索攥紧,紧张的心绪牢牢地将他萦绕,却不是因为对于死亡的害怕,而是——

    我在担心zero。诸伏景光心想,我很担心我会连累zero。

    但是为什么呢?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迷雾一般看不明晰,黑夜的沉默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诸伏景光试图抓住,但是失败了。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死在这,放弃自杀吧,苏格兰。”

    自杀?为什么......?如果我死掉的话,zero......不,或者说,如果我没死的话,就有可能让zero暴露!

    组织审讯室......?公安卧底......?

    而那个男人......赤井秀一?那是谁?为什么自己的脑中会浮现出这个名字?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还是真实存在的?

    诸伏景光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蜷缩起来试图顺着刚刚的梦境深挖,但是大脑有如一团乱麻阻碍了所有的思绪。他的额角浮现出冷汗,眉头紧蹙着,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总觉得刚刚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的。

    另一股违和感又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心头浮现出一个名为“外守一”的男人,他就是那位自己日思夜想想要绳之以法的凶手。

    多亏了松田才能找到真凶呢。另一句话又在脑中响起,但诸伏景光分明不记得他认识任何姓松田的人。

    应该是认识的呀,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一名同学姓松田,但理智告诉他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他的幼驯染降谷零。

    “hiro?”门外的人悄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

    “小阵平你看我穿这一身会不会显得太疏离了?”

    “小阵平你看一眼这一套衣服会不会又显得太轻佻?”

    “小阵平我穿这套衣服会不会被姐姐误以为我在外边学坏当了海王渣男?”

    “小阵平......呜哇!打得好重!”

    晨光熹微,清澈的暖阳已经透过澄澈的窗投射进了警校宿舍,大早上被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服装焦虑的幼驯染扯起来选衣服的卷发青年打了个哈欠,擦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泪水,懒洋洋地半靠着墙壁,完全不理睬那个刚刚因为太烦被自己打了一拳的半长发青年。

    “呜呜呜小阵平你还打我!”身高一米九的超大只幼驯染君可怜巴巴地控诉着。

    “你够了。”松田阵平无奈地看着对方,“你心里明明清楚无论穿成什么样千速姐都不会觉得你疏离、轻佻,更不会将你当作什么渣男。”

    说着,他又举起拳头威胁性地挥了挥:“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再揍你一拳把你打醒,我不介意的。”

    萩原研二缩了缩脖子,故作惊恐地插科打诨:“这就不用了阵平酱——!?!”

    这么一打岔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放松着身体坐到了松田阵平宿舍的床铺上,哀嚎着:“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姐姐啊!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研二酱留的吗?!?!”

    “你就知足吧。”松田阵平也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要不是昨天我感觉到有人的视线因此匆匆和千速姐道别,我两估计那会儿就要被制裁了。”

    萩原研二珍惜地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脸庞:“明天研二酱脸上一定会留下淤青的,我要趁姐姐还没揍我们的时候多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呜呜呜!”

    时钟刚刚指向八点的时候,萩原研二终于选好了衣服,和松田阵平结伴走出他的宿舍,迎面遇见走廊上走来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这不是小诸伏和小降谷......等等你们昨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早啊hiro旦那,早啊金发混......不是你们昨晚结伴做贼去了吗?!”

    黑眼圈在诸伏景光暖白的肤色上尤为显眼,而降谷零偏深的肤色也遮不住他眼底的乌青,震得刚刚还在担忧晚上见萩原千速的事儿的这对幼驯染不约而同地停下步伐表示关心。

    “啊,早啊萩原。”这是动作恍惚的降谷零。

    “是松田啊,早上好。”这是声音飘忽的诸伏景光。

    “你们两个眼睛都无神了吧......等等等等你们刚刚叫我们什么不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夹杂着担忧震惊等一系列复杂情感,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他们看了看周围,一个其他人都没有——也对,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那两位优秀的同期才会如此放松。

    而两位爆出惊天称呼的青年只是各自打了个哈欠,似乎困得灵魂都要离体了,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话语会留下怎样的轩然大波,或者说,他们看起来困得根本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萩原研二扶额心道,最近的事儿真是未免太多了些——比他们惊心动魄的一周目警校时期都要多得多了。

    *

    之后一整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没看到自己的两位好同期,据班长说他们前一天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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