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所没有的东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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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体稍稍显露了一些腐败的迹象，了不起，看起来你们这些被称为咒术师的超凡者之间亦有差距，你确实很强。”“你这怪物…是在讽刺我吗？”禅院扇浑身一震，随后嗤笑一声，紧握着怀刀向侧前方迈出一步后缓缓转身，在警惕猩红的同时也不忘保留一部分注意力在禅院信朗身上。
那被他瞬间斩首的女人已回过身来，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
怎么回事，刚才挥砍时手上感知到的力度和触感分明是真实的，挨了一刀的对象却仿佛无事发生。
情势越是危急禅院扇就愈发冷静，这是每个能走到一级这一步的咒术师都必定拥有的能力。
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不讲道理的特级咒灵，无法在绝境中维持理性思考的人都已经死了。
当躯俱留队的老队长——那个没有觉醒术式却能以一只眼睛为代价用体术拖住特级咒灵的强人在他眼前炸开并释放出大片孢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遭遇了诅咒师集团袭击。
在之后没找到任何术式发动残秽时，他又猜想下手的可能是政府的人，想试验某种对术师也能奏效的生化武器。
可笑至极，让对方得手了确实是他失察，但咒力本身就是一切生命和病毒的克星，即使是剧毒也能够被压制在安全的部位，留待有解毒剂后再进行处理。
因此他才会评价猩红是“只知道耍小手段的女人”。
但此刻目睹了对方接二连三的拿出自己难以理解的手段后他彻底否定了这个猜想。
那些低等凡俗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他绝不相信，这是属于咒术师的自尊和傲慢。
对方必然和自己一样也是术师，毫发无伤是用了反转术式吗，真是稀有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咒力残秽，这家伙难道…
“原来如此，我已经看透你了。你的术式是制造幻觉吧，蒙蔽我的五感，让我挥刀时觉得自己得手了，实际上我砍到的只是你的幻影。”禅院扇平静笃定的下了结论。
他坚信自己结论的神态甚至影响到了身后的禅院信朗，年轻人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狐疑之色。
也是，在突然冒出一个没有咒力却能使用莫名力量的怪物瞬间屠杀了一层楼的术师这种事的对比下，扇的推理甚至显得相当靠谱。
“假如真是这样，”猩红微微偏头，“沉浸在幻觉里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当然是要…这样！”禅院扇喝道，他手中也就能切个西瓜的怀刀竟骤然延伸至三米余长，瞬间向十二个不同的方向挥出道道赤红剑气。
术式解放·焦眉之赳。
禅院扇的术式能为武器赋予灼热的咒力，这股咒力可以凭空塑造任何形状并发动外放攻击。
既然无法看破幻觉，那就不断使用范围攻击好了，向四面八方发出斩击，只要擦伤了施术者，幻境迟早会露出破绽，介时就可轻取了她的性命。
要死要死要死！禅院信朗僵立在原地，扇的无差别攻击没有特意锁定他，但即便只是被无故波及他也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可恶啊，这就是他和“炳”那帮怪物之间的差距吗，能成为躯俱留的队长又如何，像他这样没有术式的咒术师就是废物，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弱者连自己的死亡方式都无法选择，不外如是。
噗噗，这是刀气砍进柔软物体发出的声响，禅院信朗没有死，他脚前一朵手掌大小的红菇突然长大了数百倍帮他挡下了袭来的这一击。
“噗…咳…咳咳咳…！”与此同时，禅院扇正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像是突然受了重伤，但吐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鲜红的孢子粉尘，事实上他的身体里很快就不会再有血肉和脏器了，那些都会变成供真菌生长的养分。
“你实在不该来的，如果你成功抵抗了三代孢子后就选择立刻逃跑还有一线活命的生机。”女人柔柔地叹了口气。
“你更不该用刀切开这具身体——释放出次代孢子的。”她抬手轻轻抚摸颈部不存在的伤口。
“把武器丢掉真的就安全了吗，你暴露在空气中的眼耳鼻舌，皮肤，黏膜，全都毫无防备。每一次呼吸都让你离死亡更近一步，看不见的威胁往往才是最致命的，不是吗？”
她的身影在禅院扇的眼中变得逐渐模糊。
“呵…逃跑…？你以为我是谁啊…我禅院扇…死…也…不会抛弃…身为咒术师的自尊…！”
“非常出色，虽然是个搞活祭的人渣，死前也算展现出了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品质。”猩红欣慰地赞叹道，抬手轻轻为他鼓了几下掌，随后声音就变得冰冷下来。
“信朗君，给扇先生一个痛快吧。虽然也想多陪他玩玩以示尊重，但这具身体的时间实在有限，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禅院信朗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身体顿了顿，最终选择上前抽走了禅院扇手中的怀刀——之前在用于清洗的房间里他同样砍了猩红的身体，同样在对方的提示下丢弃了手中的武器。
那所谓的次代孢子必然也在他的体内流动着，生死也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失礼了，扇大人，信朗这就送您上路。”他说话时又重新带上了敬语，好像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他曾无比嫉妒的，来自“炳”的大人物。
是他输了，不得不承认，除了术式，禅院扇这个人还拥有其他禅院信朗所没有的东西。
“叛徒…你……！”
血肉撕裂声响起，最后只能听见一个物体重重倒落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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