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江湖啊江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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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起一点魄力的存在。且不论打人、“绑架”这种事和他余家现在的作风不合，余鱼作为余家的唯一的独子在外面这样干，迟早让余家引火烧身，而盘北村的那处楼，就更匪夷所思。
但论哪件事，他都不觉得余鱼做得出来。
可若是真是余鱼做的，余景天盯着余鱼看，看那狭长的眸子里藏的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余景天忽然有点期待余鱼给他肯定的答案，余景天不清这种期待是什么，但从余鱼提出要去板子楼的时候，余景天余鱼有这种期待，也许是他也会时常回忆起他还年轻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些事。
他以前也是小混混。
后来变成了混混头头，再后来做大做强，才有了现在的家业。
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余景天也会怀念当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
“哦，这事南哥也听到了么？”
余鱼没否认，而且还很轻描淡写地低头喝了口粥。
“是我做的，我这人不像南哥，也不像许哥和砚哥，我没读书，想来想去，人不会绕弯，所以干的这些事都上不了什么台面，也就不打算拿到台面上，怕哥哥姐姐笑话我。”
余鱼这句话让余景天眉头一皱。
余景天年轻的时候也没读什么书，他历也就小毕业呢。
他看向余鱼，越发觉得余鱼身上流着的确实是他的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我余景天的儿子，读不读书重要么？”
这话一出，大姐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好像意识到不妙，带着点审视看向余鱼。
徐宁砚抚摸着茶杯的手也一顿。
余鱼朝余景天笑了起来，笑得灿烂又纯良。
“爸，我这不是怕别人闲话么？”
“什么别人，这里都是自家人。”
余景天着这话，可听的人却心思各异。
都是自家人？真的么？
义子再怎么，又比得上亲儿子？
余鱼那张小脸被柔软的黑发包裹，看起来人畜害。
然而她此刻却像是尖锐的钉子一样，扎到了除余景天以外各人的心里。
*
余鱼回来的时候看到局里一群人在练拳。
远远看去，不知道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
望着这群人，余鱼想起今天早餐之后，余景天把她叫到书房里问她的问题。
余景天问她：“你觉得板子楼是什么地方。”
余鱼：“小地方。”
余景天：“那你还愿意呆。”
余鱼：“我是小人物，当然愿意呆小地方。”
余鱼又：“不越小的地方，越看到江湖。”
余景天本来要骂人了，但听到这话，又把落到嘴边的“没出息”收了回去。
“江湖？哦？你觉得板子楼是江湖？”
余鱼：“是啊。”
余景天：“你觉得江湖是什么？你觉得你混江湖么？”
余鱼：“啊。”
余鱼：“至于江湖是什么？”
“不是人罢了。”
“我在这里面，要么和人打成一片，要么把人打成一片，看我怎么选了。”
余景天这一刻好像还真从余鱼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似的。
果断，清醒，还带着点狂妄。
“别闹太大的事。”
余鱼：“知道了爸。”
“不再大的事，只要在玉城，我也给你端着。”
余鱼笑笑，：“知道，谢谢爸。”
*
江湖究竟是什么呢？
是远离的时候，你看到一片沉静。
而凑近了之后，却感觉人声鼎沸。
是六子和火箭头等人努力想展现自价值的样子，是付丽云眼里的希冀，是陈海封握起来但没挥出去的拳头。
江湖究竟是什么呢？
是底层活里每一人的脸。
也是不甘于底层活的每一人的脸。以前余鱼从来没有从别人身上看到什么，她的目光只会专注于自在意的东西。
可很多时候，并非她目光未及之处，没有存在。
就像这世界的原主，在她没来之前，不也这样活着么？
她没什么本事，可也以为和六子混改变自的性格，也想着得到余景天的喜欢。
好和坏都得亲眼所见。
*
两月后。
六子和火箭头正在码头边等人。
嗯，火箭头现在不叫火箭头了，因为他为了团形象，把自变成了平头，而六子也把那一头黄毛染成了黑色，抛弃了五颜六色的T恤和各种金属配饰，开始崇尚简约至上。
“怎么还没看到人？”
“大哥不是五点到么？”
“卧槽，来人了。”火箭头，指着远处的一片黑压压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六子也定睛看去，正想兴奋地拍平头的后脑勺，忽然面色一僵：“那不是老大带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