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最后一场/我男朋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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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窗边,脸上被夕阳斜照……莫名的韩昌柏这样想,他想如果是这样,她这一眼也足够叫旧时的王侯将相为她推翻皇帝,天下捧到她面前都给她看看。“那你别发呆了。”
韩昌柏回过神来,才发现虞渔的眼神有几分戏谑。
虞渔觉得,记忆的韩昌柏的形象慢慢淡化了。
她旁若无人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指将韩昌柏半长的刘海拨开一点。他身上是一股好闻的香,虞渔形容不出来,但是闻起来很贵,就和他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像是高高挂天上的月亮,但是现月亮的阴影里了点记忆里的冷意,反而似乎变得太鲜活了。虞渔一时心情有些怪异。
韩昌柏握住她的手顺势止住了她的动作,说:“很多人看着,你去演戏,我等你。”
他垂下眸子,耳廓染上几分红。
虞渔笑起来,“好啊,不过你我今天演得是什么戏吗?”
韩昌柏问:“什么戏。”
虞渔:“死男人的戏,演完就杀青啦。”她一种有些叹息的语调说出这话来,眼神却紧紧盯着韩昌柏。
听到“死男人”几个字,韩昌柏眉心一跳。
远处的人不他们说什么,只看见站虞渔对面长得很好看的那个男人低头看着虞渔。
眉眼低垂的样子多带着几分柔情。
这样的场面喜欢嗑cp心里已经冒出了很多的粉红泡泡。
他俩是一对吗?
不人心冒出这个疑惑。
陆成则也是,他心想,是这个男人是虞渔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那东咋办啊?
难……真如网络上说,东就是一……舔狗啊!
陆成则心里倒是有点同情苏迭了。
陆成则哪,昨天晚上苏迭心情差的差点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和别人争还有点胜算,但是韩昌柏,他是真的打不过。
虞渔又让韩昌柏低头,低声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你能来我很开心。”
“你过去休息吧,等我演完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你选方。”
虞渔的发丝有几缕就那么落了韩昌柏颈,韩昌柏克制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但是视线却还是落了虞渔那鲜红色的吊坠上。
他喉头动了动,沉醉某种古怪的氛围里,就仿佛是丈夫离开之前对妻子说让妻子乖乖等他下班,只是此时妻子的角色换成了他,里头夹杂着一点甜蜜和温馨。
不从哪里吹来一阵温暖的风,正他的眉心。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虞渔已经走进了场景里。
韩昌柏抬起脚步,感觉有些木然。
他回到刚刚屏幕边的椅子上,陆成则朝他笑笑,他点点头,看向屏幕。
说实话,这是韩昌柏第一次来到拍摄的现场看演戏,屏幕正央就是虞渔,镜头里,虞渔似乎变得稍微虚幻了一点,别的和现实有区别,但是当导演喊“action”之后,虞渔整个人的质却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她从虞渔,变成了苏醉。
当韩昌柏看到虞渔眼流露出那种完不属于她现实生活的艳冲天的质的时候,心蓦然一惊。
他眼神并不能从屏幕里的虞渔身上移开。
他看到虞渔带着满眼的爱意府邸门口等着自己心上人回来。
那种爱意呈现她的脸上,让韩昌柏甚至内心产生了嫉妒,对于那个她正等待的人。
不过想起虞渔说的“死男人的戏”,韩昌柏便感到一丝宽慰。
很快,镜头里出现了严武的尸体。
千疮百孔,破败不堪,身躯上是血迹和伤痕。
往日高傲的头颅和健壮的身体,此刻都像是一团糟糕的被舍弃物。
下人将尸首抬到苏醉面前。
而屏幕前此刻已经围了很多人,大都想,虞渔会怎么演。
却见屏幕里,苏醉看到那具尸体,先是被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两步,眼神带上了恐惧。
然后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她朝后退的步伐端了原,愣了半晌。
抬着尸体进来的下人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忍。
“夫人,将军……死了,因为叛乱,被百禁卫军活捉……死了包围里……是周大人让我们尸首抬回来,说是让您看最后一眼。”
苏醉木木盯着那句尸体,听到下人的话,她好像有点站不稳,踉跄了一下。
她的脸,渐渐褪去了血色。
她一种很慢的步调,走到了那句尸体面前。
每走一步,她的步子就虚浮几分。
走到严武的尸体边上时,虞渔才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不稳半跪了上。
对于韩昌柏而言,此刻屏幕里的虞渔是陌生的。
他看到她身穿艳丽的红色衣衫,半跪下去的时候,却如同一片从树上飘零下去的红叶,慢慢落了泥土里,落了上。
她先是那大红色的指甲,轻轻抚摸过严武的脸。
“将军,你是睡着了么?”
“你什么时候醒来?”
她轻声问。
一边问,一遍垂下眸子。
片刻之后,一串清泪便如滑了下来。
她那白皙的受伤染上了尘土和血渍,可是她仿佛有意识到。
又埋头轻轻贴了严武被刺得乱七八糟的胸膛上。
整个场景一片默然,盯着屏幕的众人也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虞渔埋严武胸膛里的瘦弱的身子,开始抽泣起来。
声音很小。
“将军,你说和我白头偕老的。”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沾上了严武身上的血渍。
眉眼也被弄得有些糟糕,睫毛上也沾上了点血珠。
“将军……你说过同我白头偕老的。”
虞渔又轻声说了一遍。
可是摆她面前的,是严武冰冷的躯体,严武有回应。
这时,她好像才意识,严武是真的死了。
她伸手摸了摸严武的胸膛,有摸到心跳声音。
虞渔眼眶红了,眼泪越来越大颗。
严武真的死了。
下人有声音,院子里跪上的红衣女子将严武费劲搂紧怀里。
嚎啕大哭起来。
她像个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人之后,哭得像个孩子。
也有什么花魁的清高和艳丽,也有妇人的矜持和娇羞,她哭得很野蛮,可是那么伤心,人们隔着屏幕似乎都很够感受到她对严武的爱和不舍。
哭了很久,她的眼泪似乎流干了。
她沉默了下来。
天空下起了小雨。
这样污浊的环境里,面对着爱人的尸体,她也有方才的光鲜,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衰败。
可是因为她太,这种衰败也带着一种极致的冲击感。
雨点落了她的脸上,她感到很冷。
可是她想起严武已经死了,严武死的时候应该也很冷。
她不应该听周水云的话,离开江南,来到上京。
她生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妓、子,享受不了荣华富贵,也注定做不了严武的爱人。
是她害死了严武。
镜头里,人们清晰看到虞渔颤抖,好像是冷,又好像是心寒。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仿佛寻找宿命的影子。
那样的眼神让人发抖。
明明这只不过是一个古偶剧而已,可虞渔硬生生演出了高级电影的质感。
乃至于这种演技让陆成则都为之一震。
可是,这还并非结束。
虞渔低头,轻轻碰了碰严武的脸。
然后这样昏暗的、血腥的、落寞的场景里,最后唱了首小曲儿。
她低着头,双唇温柔吐出柔媚的词来,里头却带着颤抖。
她的声音出来的瞬,镜头内外的有人手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到唱完最后一个字儿。
然后最后温柔看了一眼严武的脸。
拔下鬓边的簪子,闭眼朝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刺,血包被刺破了,虞渔借了位,看起来就像簪子穿透了自己的喉咙。
她沙哑咳嗽。
“将军……白头偕老好像不行了。”
“但……但这样不能不能见到你。”
“这是我的命,我死也同将军一起。”
她甚至连倒下去的姿势都算得很好。
软软,如同一片枯叶一般,俯倒了严武的胸膛里。
“卡!”
许沉昇呆呆起身,看了虞渔一眼。
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又看着当前虞渔满身血污的模样,沉沉喘了口,自己想哭的情绪压了下去。
“虞渔,你怎么能演成这样?”
虞渔出戏快,她看了许沉昇一眼,注意到了他微红的眼眶,问:“你都扮演尸体,还入戏了啊?”
许沉昇苦笑:“办法,我听到你唱歌的时候,差点眼泪都憋不住下来了。”
虞渔笑了笑,说:“那可不行。”
虞渔出了场景,韩昌柏便走过来递给虞渔一瓶水。
虞渔摇了摇头,那双带着血污的眼神看韩昌柏,韩昌柏心头一跳,虞渔说:“我脏呢,先去卸妆,先不喝水。”
韩昌柏拧开瓶盖,说:“刚刚哭了那么久,补充点水分。”
他将瓶口递到虞渔嘴边。
虞渔喝了一口,觉得喉咙确实有些干了,便自己握住瓶子,多喝了几口。
将瓶子递给韩昌柏的时候,韩昌柏正盯着虞渔脖颈的吊坠发愣,耳朵像火烧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