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接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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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瞳孔在照片灼烧处定格，黑色灰烬的扩散痕迹终止在女人周围，她坐姿依旧端正，有碎发被风吹拂，衬得侧颜愈加清冷灵动。“外面太热了，来你这避避难。”赵启蔚直奔沙发躺下，发现陆颂衍正看着照片出神，只觉得稀奇，不禁伸长脖子八卦。
陆颂衍已然将照片倒扣，看向赵启蔚的眼神仍挂着未散去的不悦：“你自己没有办公室？”
“我那边被组内的人借去开会，我不想在那。”赵启蔚最怵陆颂衍这表情，背脊都有些发凉，“谁惹了你？干嘛这副样子？”
没得到回应，赵启蔚也习惯了，只是在心里替那个人惋惜，不管发生了什么，敢惹陆颂衍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闲着无事不如前去跟进合作，拿着陆氏的钱，打算混日子？”陆颂衍的话冷冷丢了过来。
赵启蔚一个支楞立刻从沙发弹起，“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赵家与陆家是世交，赵启蔚比陆颂衍小几岁，在国外混了个文凭，但始终不学无术，赵家人看不下去，便将他送到陆氏，让陆颂衍找个岗位磨练他。
赵启蔚与陆颂衍关系好，时常聚会玩乐，但老实讲他打心里还是怕他的，特别是在公司内。
离开前想起另一件事，又回头道：“对了，下周有个金融论坛，我爸让你过去讲几句话，顺道带我去参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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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金融论坛集结诸多领军人物，是业内一大盛会。
喻忻尔一直想参与，但公司内仅有三个入场名额，排不上她的号。
但没想到，当那张照片在公司内传开之后，她又迎来下一个机会——说是临时多了张入场券，安排她前往。
此行自然不止这么简单，在出发前两日，喻忻尔又被赋予工作任务，要她在这次的活动中与陆氏的代表陆颂衍搞好关系，并做个访谈。
陆颂衍极少在这种场合中露面，更没有参加过任何采访或访谈，公司这么安排无非是在给她施压，并借机判断她跟陆家的关系。
这次活动地点在南城，持续七天，喻忻尔跟随公司的人前往，到达南城机场后有专门的车接送他们住进园区酒店。
喻忻尔原本带着耳机，直到听见躁动声才摘下，同行的几人注意力均落在外头，表现激动。
“怎么了？”她问。
“陆氏的排面就是大，上哪都有保镖护着。”华丹说，继而改口，“不过就这阵仗，没有保镖还真不行。”
室外是同时抵达的陆颂衍，兴许是听到些什么风声，有不少媒体在门口守着，导致秩序有些混乱。
即使在人多的环境中，陆颂衍仍是最显眼的存在，径直穿过保镖控出来的路，自始至终没有搭理过那些人。
“他明天会作为导师上台发言，真希望结束后能有机会跟他合影。”华丹接着道。
吕雅诗接过话：“别想了，他怎么可能乐意跟我们打交道。”
“万一呢？我们都有机会跟其他导师交流。”
“他是他，其他人是其他人，陆家地位高，别说我们了，他估计都不将其他导师放在眼里。”
“那这样的话，要访谈岂不是更难了？”华丹将注意力落在喻忻尔身上，“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好。”喻忻尔只听了几句，重新带上耳机，藏起眼里浮起的难堪。
她心里没底，自己只是利用了陆颂衍的名声，实际上跟他不熟，反倒闹过不愉快。
若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以晚辈的身份发出邀请必定会被拒绝，没准还会被戳穿，落得更狼狈的下场。
心里藏着事，做什么都难以安心，晚上趁着安静些的时候出门散步，脑袋里想的还是这些事。
想起出门前常裳交代她报平安的话，喻忻尔拨了通电话过去，在夜色下带着耳机边散步边聊天。
“所以你还没见到参加论坛的所有人？”常裳问。
“嗯，明天才正式开始。”
“记得打扮得好看点，多加留意身边人，没准能有新的艳遇。”
听她这么说，喻忻尔笑着纠正：“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相亲的。”
“谁说这两者不能一起进行了？”常裳当即反驳，“能去参加的基本都是些大人物吧？可能随便一个人的能力地位都比你强，你找个好点的男朋友，生活也不会比现在更难熬了。”
喻忻尔语塞：“你可是我的朋友。”
“正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支持你这么做，有条捷径就在你面前，难不成你还想绕远路？”常裳也笑，声线惬意得很。
“要这么说，我拒绝王总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喻忻尔打趣。
常裳赶紧摇头：“不行，咱也要有点追求，要找也得找个条件好的，至少要看得过去，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有道理，那我争取。”喻忻尔行走至一片水池旁，干脆蹲着拾起地上的石子，往水里丢着玩。
她继续道：“不过我择偶标准有点挑剔，要长得高长得帅，要有本事有前途，还要人品好对我好。”
常裳沉默：“那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单身。”
她们之间的聊天一向没几句正经，真假话交缠着来。
乱说了几句，常裳才反应过来：“不过我感觉有个人挺符合你描述的这些条件。”
“谁？”
“梁俞哲啊，他人是渣了点，但对你是真的好，上回你不是突然发烧，他大半夜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去找你，过后他女朋友跑去找你麻烦，他在分手前还替你出过气。”
喻忻尔没了声。
梁俞哲待她确实比对待任何人都要好，可他从来没有表达过什么，身边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多。
“可别，他现在有女朋友，别又因为我凉了。”喻忻尔终是道。
常裳话语打住：“也是，他对这一任女朋友似乎还要用心些，他谈恋爱后是不是也没联系过你？”
喻忻尔又丢了块石头：“嗯。”
“我也是，之前还没见过他在感情里把其他关系处理得那么干净，不会真的认真了吧？”
“说不准。”
天边忽而出现沉闷的雷声，喻忻尔抬头才发现满是灰云的天，意识到即将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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