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烛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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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写的?”郦也自言自语。

    纸条上的内容再简单不过,明晃晃地记录着他曾有过离开医院的意图,可是为什么,他自己却对此毫无印象?

    “我不会又犯病了吧……”他一边嘀咕着,在纸条上重新写了一句相同的话来验证字迹的相似程度,而得到的结论就和他眼睛所看到的一样。他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除了纸条本身所在记载的两句话之外它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郦也发誓自己是个遵纪守法且愿意配合治疗的精神病,在病情痊愈之前他没有任何想要逃离精神病院的意思。

    可是,在忘记的记忆里,究竟曾发生过什么?

    而日记本上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这意味着,日记……是他自己写的。

    郦也呆滞了半晌,一直到萨尔瓦多二世出声问:“你怎么了?”

    他这才抬起头,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道:“我有一个朋友……”

    萨尔瓦多二世“啧”了一声:“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郦也:“……”

    对于萨尔瓦多二世“无中生友”的质疑,他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朋友”到底是否存在。

    “就是送我日记本的那个朋友,”郦也道,“你见过她吗?”

    “没有。”萨尔瓦多二世道,“我都是听你说的。”

    “……别人有和你提起过她吗?”郦也深吸了一口气,“比如院长,或者前台小护士。”

    “不知道。”萨尔瓦多二世祭出一问三不知大法,并强调,“我只和你聊天,一个帝国皇帝是很忙的,我哪来的时间理会他们。”

    郦也心想你忙什么,你忙着在花园看蚂蚁,一看一整天。

    他将日记本合起来压在了枕头下,自己躺上去,脑速飞快地分析,如果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日记上内容是他写的,那么奇怪的白雾门缝隙里的呓语到底都是什么?是他做的梦还是……他的自我认知一向很清晰,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朋友”呢?

    难道病情加重了?

    想到这,他的神情不禁凝重起来。

    郦也偏过头,语气沉重地萨尔瓦多二世道:“你说,院长会不会诊断有误,我除了失忆症之外,还患有人格分裂之类的的病呢?”

    萨尔瓦多二世嗤之以鼻:“院长还说我有幻想症呢。”

    郦也:“……”

    看吧,和这位一比,他真的可以算个正常人了,至少他还知道自己有病。

    他将萨尔瓦多二世驱赶出了自己的病房,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既然思考不出答案,那就遇到困难睡大觉。

    ……

    郦也睁开眼,看到一片犹如凝固的白雾在他的病房窗外翻滚、涌动,一切都寂静如死,他仿佛被世界所隔绝。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大步走到病房门前一拉,差点掉进一片漆黑的虚空。

    无数道混乱扭曲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呢喃着,如骨附蛆般钻入他的脑海,而他的脚下,一层血红正在蔓延,逐渐淹没他的脚尖。

    郦也连忙后退,那猩红的液体追着他的脚步爬过来,他“砰”地合上门,回到床上。

    他冷静地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里,于是拉过被子,闭眼继续睡。

    再次醒来,那血红的液体并未消退,反而有扩大到整个房间的迹象,郦也的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将被子盖过头顶,再次闭上眼睛,企图从这个“梦”里逃出去。

    可是这一次,他却睡不着了。

    窗外的白雾、门缝里渗透的血、门外可怕的呓语都证明日记里的现象再一次发生了,可是他却死活想不起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将这种现象记录了下来,这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回到了正常的现实,并忘记了自己曾遇到过这种现象。

    按照日记的记录,雾里是走不出去,唯一可能通往外界的,只有那扇门,可是门外的情况就挺离谱。

    以及,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凭空多出了一个朋友?

    郦也望着苍白冷寂的天花板,忽然福至心灵,突发奇想地问:“有人吗?”

    问完他就觉得离大谱,他又不是萨尔瓦多二世,怎么开始无端幻想了。可是更离谱的是,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声在他心里回答:

    “有。”

    郦也:“……”

    他试探道:“你,你是‘我’吗?”

    那声音回答:“应该是吧,反正我一直都在。”

    声音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奇怪。

    郦也并不放松警惕,继续道:“你就是我那个‘朋友’?”

    那声音哂笑了一下,道:“自己和自己交朋友,不愧是你。”

    “这么说,”郦也忖道,“你就是我,你其实是我的一个‘人格’?”

    “你说是就是。”声音道。

    郦也一把从枕头下拿出日记本摊开,质问道:“这个日记是你写的吗?”

    声音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忘了。”

    郦也无语,而那声音继续道:“但应该不是你写的就是我写的,反正都一样。”

    “这能一样吗?”郦也很想翻白眼,他忍不住吐槽,“你写日记就写日记,干嘛写得跟恐怖小说一样,看着都觉得渗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个写小说的呢?”那声音反问。

    “行行行,”郦也敷衍地答应着,“你还保留有多少和现在这情况有关记忆?”

    小说家比他还敷衍:“就现在,从你睡觉前念日记那时候起。”

    郦也:“……要你何用?”

    小说家用一声冷笑回答他。

    “我来捋一捋现在的情况。”郦也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在这之前,我已近确定,只有那扇门才是‘出口’,所以我可能已经进去过了,而且说不定进去过不止一次。”

    小说家“唔”了一声:“继续。”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又会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然后再进入到这里,但我每次回到现实世界后就会忘记自己来过。”他说着低下头,“但是写的东西却保留了下来。”

    他道:“我得再去门那边看看。”

    “万一这次又忘了怎么办?”小说家有些犹豫。

    “带上日记本。”郦也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前几次到底为什么没有带,但这一次我要带上,如果可以,把所遇到的事情写下来。”

    他说着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支软笔,和日记本一起放进口袋,然后穿好鞋子,蹚着血水走到门前,拉开门迈步进去。

    ……

    混沌诡谲的呓语一瞬间消失,他站在了一条寂静的黄土路上。

    天还没有亮,四周都是孤坟野地,冷落在半昏半明的黎明天光中,那光似乎有些奇怪,看上去没有一点温度,就像是从冰川上反射出来,苍白冷寂的辉光。

    “这什么地方,”郦也诧异道,“精神病院周围有这么荒凉?”

    “你看山上。”小说家忽然道。

    郦也回头望去,天幕上铅灰霾云翻涌,几乎要垂在起伏山峦之上,大片浓郁的雾从霾云尽头涌现,将山峰包裹而进。

    “这不是——”

    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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