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祁扶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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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缓慢固执的思绪忽而断开,清越的少年音继续,“祁扶桑,你确实我能把失智状态的你带走吗?”静靠桌边的年轻帝王眸若深沉如苔藓横生的幽寂古井,周身散发出斑驳老旧的死气,放在桌下的拳头紧紧颤动,手背凸起的青筋莫名透出难言的戾恶躁狂。
一根手指轻轻探出,小心翼翼戳了戳,青筋愈发清晰,他感叹,“扎针护士看到要喜欢死了。”
殿中央的歌舞仍在继续,述说着血的渴望持续攀升,你紧握的拳似乎快要支撑不住,高台上的世子懒懒打着哈欠顺便伸个懒腰,宽大广袖滑落臂弯拂倒桌面的酒盏。
龙纹银樽逐阶滚落,盏中美酒倾洒,茶褐色的液体滴淌,汲湿毡毯的痕迹犹如殷血。
你忽然,闻到雪地里传来清苦的药香。
殿内转圜着戏班丝滑倾泻的乐曲声,恍惚因这短暂的插曲停滞一瞬,就连舞者丝滑的动作也顿了一顿,多数人的目光齐齐转来。
面对太后和沈知机的眼神质问,世子眼神无辜的摊手,觉得他们莫名奇妙,“手误而已,为何这般瞧着我?”
理由简单朴素且非常符合云暮秋的作风,他们哑然无言,勉强自己接受这个解释。
祝寿舞曲继续,朝臣们融入欣赏,却发现好像怎么也接不上方才的效果,太后摩挲着手腕上的小小凸起,须臾,檀口微启。
口中念的,赫然是傩族曲中的词。
“世子这是作甚?”沈知机叫住上首的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若是想出去透透气,宴上有专门引路的侍女。”
云暮秋靠在祁折身边,大喇喇挽住他的手臂,苦恼道,“陛下说过,没有找到我爹之前,我必须和他寸步不离。”
世子一脸“没有办法我的命也是命你别搁这堵我活路求求了”,沈知机大抵是被“寸步不离”震撼住了,之前那个奇怪的念头再次浮现脑海。
太后不知个中缘由,但看得出来祁折已陷入蛊毒操控,声音轻轻的,带着丝悲悯与居高临下的同情施舍,“希有,由他们去吧。”
跑的再远,也是躲不掉的。
目送两道身影渐渐消失于暮色,太后秀婉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畅快的笑意,口中重复着两年来不知念过多少次的晦涩字句,吐出冰冷的命令。
鲜血滚烫过你僵冷的身躯,白骨贯穿你湿硬的筋髓,你在渴望它,不是吗?
经过云暮秋那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打岔后,祁折思绪仍然混乱,但相较而言,他起码能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正被人带着离开,为此他尽量克制脑中那股叫嚣的杀意。
守在殿外的长明望着两人出来,眼眸一眯,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殿下,你……”
话到半截被一脸惊喜的云暮秋打断,他忙喊,“长明长明,你来得正好,我们得快点回锦泉宫,他状态很糟糕。”
长明无需多想,就猜到祁折当下状态的原因。
他往后退了一步,急急说道,“殿下快随我来,我们现在不能回锦泉宫。”
云暮秋:“?”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祁折,冷脸男没变化啊,“长明你往后躲干嘛?祁扶桑难道会咬人?”
长明扫了圈周围,避而不答,“殿下,此处不是谈话的合适场所,先走吧。”
话落,他先行带路离开。
云暮秋:“……”
不是哥们儿,你主子你不扶?
说归说,没办法,他还是得任劳任怨的扶着祁折跟上长明。
长明身高就比云暮秋高一丢丢,也妹看出来腿长多少,那家伙两脚捣腾的,硬生生把云暮秋落后一大截。
皱眉不理解两秒后,他脖间被温热的呼吸擦过,云暮秋秒悟,哦对,他负重前行肯定比轻装单骑的慢啊,嗐,瞎操心,就说长明不可能比他腿长嘛。
话说到这,云暮秋低眸瞄了瞄身后的人,祁扶桑这小子是不是有胸肌啊艹,他个天天批奏折五点起床全年卷案牍工作的人凭什么,靠,简直越想越不爽。
枉费原主招猫逗狗全城跑,十八年愣是没练出多少肌肉,我作为点家男主的排面究竟在哪?难不成我拿的剧本真是咸鱼躺赢流?
不能够吧,云暮秋自我反思,那我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很牛逼,到底是谁给我这样的错觉?我是点家权谋升级流的大男主吧?
每日反思后,他再次复盘自己的身份背景,确定了,我这种以后肯定很有出息,点家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为我本人量身订造。
纠结目前男主和反派实力强弱根本没必要啊,看小说主角都要几百章出新手村呢,何况我现在穿进世界,剧情里的“弹指一挥间”对现在的我而言,那可是实打实的年年月月分分秒秒。
作者对发育期男主描述的越详细,中后期慢慢崛起的男主看起来肯定就更爽,想想以前他自己熬夜追升级流看男主前期可怜巴巴,不就是为后期的乱杀特杀嘛?
云暮秋成功说服自己,满意颔首,是的,现在经历的这些都是小事情,历练而已啦。
领先大半截的长明时不时回走一段,保证身后的世子带着主子跟上他,又一次拐弯后,半天没等到两人,他熟练转身探看。
暮色幽暗,廊檐下秋枝雕卷龙纹四方宫灯摇曳,光亮透过灯面的画纹流泻,罩落蓝衣少年,衬得瓷白肌肤亮然,他不知想到何事,笑得眉眼弯弯,露出白白的小细牙。
宫灯仿佛偏爱亮色,以至于那抹玄袍身影似能融进夜里,叫人轻易忽略。
长明正欲唤殿下走快些,下一瞬,瞳孔放大,傻在原地,表情呆滞的看着少年被主子打横抱起撞进廊边的宫殿里。
目睹殿门被人从里面暴躁的关上,碰的门沿和宫灯都晃了两晃。
长明:“……”
他是不是还得夸夸主子发疯不忘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