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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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日热络殷勤起来,反倒让人不安。平日里宁昌侯私下对这外甥颇有微词,但一旦有了亲近的苗头,宁昌侯又能把谢兰辞当自己人来衡量。
少年才俊,英姿勃发。有些傲气也不妨事。
且因着二十余年前的旧事,宁昌侯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做出了和蔼可亲的长辈样。
但,宁昌侯万万没想到,谢兰辞会说起青州的政事。
这事难道不是翻了篇了?
“许是受刀伤影响,方才在厅中忘了提。令一应将士在驿站空耗时日,想来是陛下不愿见到的。”
宁昌侯干巴巴笑了下。
谁不知道谢兰辞有状元之才,哪会一不小心将事忘了。
又听他提到陛下,宁昌侯皱眉思索,掂量起轻重。
“望舅舅将话带到,好让诸位将士早日回京寻亲访友。”
无缘无故提什么亲啊友的,宁昌侯心觉古怪,笑问:“此话正合我意。七弟亦在军中做事,他前日刚好谴人打听过。其中难不成也有你的旧识?”
“虞将军同我,是有些渊源不假。”谢兰辞淡声道。
巧了。为的还是同一个人。
宁昌侯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又看侄子欲言又止,好像怀揣着心事,一问,才知道郑凝和虞家女眷起了龃龉,顿时面色一沉。
郑七夫人找了个清净地,端上来的茶水还烫着,就见宁昌侯书房伺候的小厮行迹匆匆地过来,与侯夫人耳语两句。
郑七夫人正想收回目光,却见侯夫人惊疑不定地往自己这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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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烟平白受了委屈,相锦依吩咐去了一趟,远远瞧了眼,便回到谢兰辞身边禀事。
相锦抬眸看了看主子神色,便知道宁昌侯没落得好。
“她脸色如何?”
谢兰辞还记得她被关农舍那几日,夜里哭个不停的样子。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有虞家四姑娘陪在身边,看起来没有大碍,只是精力有些不济。”
谢兰辞思及廊上相见那一幕,她是否在那时就受了委屈?
拨弄佛珠的动作倏而止住,谢兰辞神色微动,淡声吩咐:“她年纪小,你多看着点。”
相锦一惊。
这还是主子头一回对女子这般上心。
宁昌侯府人多眼杂,奴仆也不如镇国公府规矩。
郑凝这样的要是放在国公府,少说也得禁足两月,令她好生反省。
不过,她不分轻重,目中无人,这些债早晚要由她的长辈十倍百倍来还。
相锦听了吩咐,一只脚刚踏出门外,迎面便见到谢大娘子。
谢大娘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此时居然面有急色,步伐匆忙,跟在身畔的丫鬟也没敢劝身怀六甲的主子慢着点。
“你家主子人在此处?”
相锦点头。
谢大娘子掠过相锦身侧,快步走进屋中。
谢兰辞目光一动,放下杯盏,对谢大娘子慌忙赶来的做法有些费解。
谢大娘子蹙眉朝他看来,神色端凝,肃声道:“兰辞,你和虞家五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着人过去盯着。你老实告诉我。”谢大娘子顿了顿,“若今日诊出喜脉,虞家从今往后,便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喜脉?
谢兰辞想着这两个字,沉默下来,面上浮现些许茫然。
倘若与这有关,难怪长姐是这般态度。
可是……
谢大娘子一脸凝重,沉声问道:“你不用说别的。只问和你有没有关系。”
谢兰辞微微垂眸,平素喜怒不形于色,而此时的神色算不得平静,于转瞬间想了许多。
起身,语气半是疑惑半是迷惘:“应当是有的。”
“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