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脚臭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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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阳摊手：“我真不懂足球。”
队友教他说：“你就这样，球到你旁边，你就传给队友。队友懂吧？看我们几个就是你的队友，别认错人了。”
齐梦阳抬起眼皮，扫视一圈，仿佛是要把队友的面容记在心里。
兀的和冷昊峰对上了目光。
冷昊峰心里一个咯噔，刚想开口说什么，口哨声响起。
几人陆续回到场上，继续比赛。
对手显然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短板，依旧没把齐梦阳当回事，打算乘胜追击把比分继续拉大。这样一来，即使真正的后卫赶过来，也无力回天。
冷昊峰防守的颇为吃力，对手猛猛进攻，几次差点进球，多亏他死守门前，不要命地阻挡。
眼看上半场即将结束，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
球忽然被踢到了齐梦阳面前。
“齐哥传球，传球啊！”
在队友的呐喊下，齐梦阳总算想起刚刚的叮嘱，脑子乍然清明，迅速锁定了队友的方向，一脚猛踢！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踢足球，用的力气非常大。
球在空中旋转，呈抛物线状落下。
“我靠！”
冷昊峰懵住了，眼见着球朝他的方向飞来，心中发出绝望呐喊：
——这什么傻逼！我是守门员啊！
脑子来不及思考，身体下意识飞起拦球。
“砰——”
球接住了。
但是是用脸接的。
冷昊峰被砸的脑仁晃荡，人还没站稳，对手率先反应过来，二次进攻，再补一脚。
这次，冷昊峰是彻底接不住了。
他晕乎乎倒在草坪上，感受到鼻子中涌出两股热流，脑中只剩一个想法：
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傻逼！
……
事后，齐梦阳前来道歉。
“你鼻子没事吧？”
高中时期的冷昊峰还没有人设包袱，鼻子里塞着两个纸团，丝毫不顾形象地把白眼翻上了天：“好得很！”
齐梦阳看他那么惨，还那么拽，心里觉得好笑。
向来以高冷示人的学神难得有愧疚的时候，搭拉着眼皮看上去纯良无害：“抱歉啊，我都说了不会踢球……”
冷昊峰气得牙痒痒，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拉人救场的时候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没道理输了球又怪人家头上。
他恶狠狠地瞪了齐梦阳一眼。
像个小狼崽似的——齐梦阳想。
运动过后的冷昊峰一身脏污，头发湿漉漉的，鼻子上还塞着纸团，看上去蠢兮兮的，一点桀骜范儿都没了。
齐梦阳居然觉得他这个模样还怪可爱。
他被自己这怪异的想法逗笑了，朝冷昊峰道：“别生气了，我赔你一个足球。”
谁稀罕啊！
冷昊峰昂着下巴，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齐梦阳想了想，继续哄他说：“贝神签名的。”
冷昊峰耳朵动了动，终于缓了下神色，扭头看向齐梦阳。
“你怎么会有贝神签名的足球？”
“哦，我没有。”齐梦阳坦诚。
见人即将发飙，立马改口：“算我欠你的，放心，过两天一定赔给你。”
“滚吧你！”冷昊峰认准了他是信口开河，再也不想搭理这个傻逼。
同时在心里暗暗记恨道：我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他！
——除非，他真的赔我一个足球……
冷昊峰既期待真有那么一个足球，又咽不下心里这口恶气，他纠结了好几天，见齐梦阳一直没有动作，便打算亲自找他算账。
趁着上午第二节课大休息的时间，他拐到一班教室，随便拉了个书呆子，问：“齐梦阳呢，叫他出来。 ”
书呆子推了推眼镜：“齐神不在。”
齐梦阳所在的一班是默认的尖子班，而他本人又是常年霸榜第一名，因此一班同学亲切地尊称他为：“齐神”。
冷昊峰被这个称呼雷到了，顿了一会，才意识到此“齐神”非彼“齐神”。
但两者都是一样的中二。
“他跑哪儿去了？”
书呆子同学一脸怅然道：“他出国了。”
“什么？”
“你不知道吗？齐神家里一直有让他出国的打算，手续早就申请好了，上周五的飞机……”
冷昊峰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这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
书呆子同学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后面的话冷昊峰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给齐梦阳的脸上画了个大叉，并用超大号红笔标上备注：骗子！
多年后，齐梦阳留学归来，凭借强大的豪门背景和机敏的商业触觉，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投资的项目一个比一个火爆，被誉为豪门圈里最有实力的豪N代。
但对年少时候的某个诺言似乎忘了个干净，半点没有提起的意思。
冷昊峰便彻底认定他当初是在戏耍自己，干脆和他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虽看他看齐梦阳不顺眼，但心里却清楚，商场上的战争一旦开始必定要血流成河，他没必要因为年少时候的那点闹剧搞故意针对。
两人偶尔在公众场合相遇，他便不冷不热地称呼对方：“齐总。”
每每此时，齐梦阳总皮笑肉不笑地回他：“冷总~”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冷昊峰却总能从中听出一丝挑衅的意味。
让人忍不住拳头发痒，总想朝着他的鼻子回上一拳，帮他回忆起当初的那一脚臭球，是多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