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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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晴,第二日一场大雨猝不及防,温度一夜骤降。早晨李桂琼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雨幕,天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太远的地方,水汽携裹着冷气,直面扑来。她才出来,猝不及防地被吹了一脸,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没在外面待着了,连忙进了屋,她在客厅了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房。
春日的天就是这样,总是时冷时热,有时候骤降,前一日还挽着胳膊袖子,第二日就得裹上厚衣服,得到了五月,端午过后,就不会再冷了。
陈福生被她翻箱子的动静吵醒了,偏头见她在那翻箱倒柜的,心里纳闷了,撑起半边身子直往她那儿瞧。
“你在找什么?”
田已经插完了,天又下着雨,也没什么急着能干的,他就晚起了一些,平时这个时间早就起了,这会儿他还在床上,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再躺一会儿。
李桂琼正在翻看着衣服,闻言头也不抬:“下雨了,外面有些冷,我得给路程找些厚一点的衣服,免得冷到了。这天气也是,怎么说变就变了,明日可就是……”
似说到难处,李桂琼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虽说‘冲喜’这事儿听着不好听,可也是确确实实把人给娶回来的,不管陈朝将来怎样,路程也算是跟我们绑在了一块,也是自家人了,总不能不顾他。”
活了几十年,李桂琼也知道如今不过是赌一把,至于之后如何,谁也不知道。可既然知道了法子,明知道这样很荒谬,可若是知道了不做,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平日里忙着顾不上想太多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手头上要紧的事做完了,又到了临近日子,难免会多想一些。
她也去看过陈朝,那孩子,哎,也是可怜。
“你在瞎说什么晦气话!”谁知陈福生听了也不睡了,坐了起来,平日里没几句话的男人这会儿虎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发妻,梗着脖子,像是在隐忍什么,“陈朝不会有事,他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了,哪怕这次躺得比平时久了一点,也决定不会有事。”
“你别想那么多,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他粗声粗气的,说话用了大力气,完了喘着气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双眼睛瞪大得跟个铜铃似的,直直瞪着李桂琼,好似只要她再说一句不吉利的话,他就要跟她吵架了。他平时再不声不响的,可被逼急了,竟然也狠上心来,对着发妻语气重重。
可纸糊的老虎撑起的不过是一张薄皮儿,被人一戳那皮就破了,瞧着有气势唬人,可内里是空空的,才起的气焰登时就瘪了下去。
李桂琼一眼斜过去,在一起几十年了她早已看透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些什么:“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病,但我们也是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
陈朝和家里其他孩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和丈夫一样,都不希望他出事儿,若是可以,她甚至愿意替他受罪,也好把这一切给还上了。可上天不让她替他受,那也只能他自己熬。
想到那些往事,李桂琼心情本就不好,见陈福生还在转来转去,转得她脑壳疼,李桂琼衣服也不找了,难得语气也重了起来,对陈福生道:“你转来转去有什么用,实在不想躺了多的是事让你干,实在不成就去烧火,别在这儿晃得我头晕。”
陈福生脚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桂琼,嘴唇动了动,憋了半晌,硬是挤出了一个字:“……行。”
吵来吵去也吵不赢,他又没有妻子的伶牙利嘴,不过是仗着心里的那股气凶了对方一把,可到底如何他也是门儿清,自知理亏,妻子一凶气便被压的死死的,他也没处发。
夜里睡了一晚喉咙有些难受,陈福生干脆去烧些水。
眼里没了烦人的家伙,李桂琼垂下眼眸,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旁人知道定会笑话他们傻,可谁又知道,这一切本就是他们应该干的呢。村里也不乏没钱拿药只能吊着一口气等死的人,连他们的大闺女也说要不就算了,做到这份上已经够可以了,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可这事怎么能这么算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家,得了好处也记得自己的本分。
路程被他们买回来那日身上就一套衣服,这会儿换洗的都是他们的旧衣服。可他们衣服也不多,压箱底的还是陈朝给他们买的,平时自个儿都舍不得穿,可因着路程是个哥儿,这些不像粗布衣裳那样谁穿都不明显,也没法给他穿,不然村里人见着了,路程还不得被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李桂琼犹豫了一瞬,起身去了陈朝的房间。
陈朝常年不在家,可衣服也备着的,纵然这个儿子与他们不怎么亲近,李桂琼也能理解,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也确确实实尽了母亲的责任。陈朝不常回来,有些衣服放着没怎么穿,也有一些还是以前的,那时陈朝还没这么高,身形瘦削,衣服也就小了一号,这会儿拿给路程穿正合适。
反正过了明日,他们就是一对了,迟早得一个被窝里的,穿一穿对方的衣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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