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捉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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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府内宅主院这两格外压抑,伺候的奴才连大气都不敢喘。

    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在今日彻底停了,外头艳阳高照,日头的温度开始融化积雪,庭院屋檐上的冰雪化作雪水自檐上滴落。

    水声啪嗒不断,像极了金陵的雨夜。

    窈窈听着屋外的水声,从金陵旧梦中醒来。

    她原本半夜都不曾安眠,是秋娘回来后,暗中燃了安神香,才让她能安枕睡下,一梦金陵,暂且忘了京城的种种难堪。

    到了今日午后,香料燃尽,雨水啪嗒,才将她从金陵旧梦中唤醒。

    一直候着的秋娘听见她醒来的动静,忙近前去扶她起身,将早已备好的衣衫妥帖给她穿上。

    “姑娘可算是醒了,今日宋太医过来给您看诊,眼瞧着到午间了,您再不醒,嬷嬷就该叫醒你了。”秋娘声音温柔慈爱,见她醒来后便开始咳嗽,手上一下下轻拍着窈窈的背脊给她顺气。

    秋娘说是这样说,哪里舍得叫醒她。昨夜经了一遭折腾,好不容易睡下,秋娘瞧着窈窈苍白的脸,只盼着她能睡一会,再睡一会,也免得拖着苍白病弱的身子,艰难应对这些难堪。

    窈窈并不认识宋太医,可她知道,秋娘既然找了太医过来,定然也是为她好,虽然她清楚自己的身子,怕是难以医治,却也不愿惹秋娘再伤心,还是白着小脸点了点头。

    她这副模样,秋娘越瞧越心疼,爱怜的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头发,扶着她起身穿衣,梳洗打扮。

    秋娘有心想让谢砚舟能因昨日之事,待窈窈稍有愧疚,故而这一日,她给窈窈梳洗打扮,连半点妆粉也未施。

    因半点粉黛未用,收拾完毕后,就连秋娘她自己看着窈窈镜中的脸色,都难免心惊。

    倒是窈窈,神色平静极了,好似早就习以为常。

    秋娘今日其实也是第一次见窈窈这半点不加遮掩的苍白脸色,往日里窈窈总怕惹人忧心,每每醒来,都下意识咬上许多回唇畔,再拍拍自己的脸,将苍白逼退,想法子让毫无血色的脸和唇畔,能稍有颜色,瞒过秋娘和谢砚舟。

    可今日,她没有做。

    或许是没了心思,或许是太过疲累。

    窈窈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秋娘瞧着镜中的她,背过身去抹眼泪,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句,谢归周要她生一个谢砚舟的孩子才肯给她解药的话。

    他们怎么忍心的啊?怎么忍心如此待她?

    这样惹人疼的小女娘,合该被人捧在掌心珍爱,为何偏偏要遭受这样的苦楚。

    窈窈端坐在镜子前,察觉秋娘背过身抹泪,勉强笑了笑,握着秋娘的手哄她:“秋娘别哭了,太医不是就要来了吗?也许看过了我,我的身子就能好了。”

    她说着拙劣的、用来哄秋娘安心的话语,笑的比哭还难看,明明已经十分难受,却还是小心的安慰着秋娘。

    秋娘泪水愈加落的厉害,不愿再让窈窈忧心,才强忍着硬生生压下了泪。

    好在这时候外头的奴婢来报,说是宋太医过来了,才暂时止住了秋娘的伤感。

    秋娘忙出去迎人,见是宋太医师徒二人过来,那宋太医还坐在轮椅上,由他的徒弟推着入内,也没有多惊讶。

    宋太医年过古稀,身子早不大好了,又患有眼疾,时不时复发难以视物,偶尔发作之时总需要坐在轮椅上由徒弟推着他看诊,这些秋娘都是知道的,故而不曾惊讶。

    宋以安扶着师父下了轮椅,细致的提醒他小心台阶,又扶着他跨过门槛,才到了内室。

    秋娘边引着宋以安和宋太医往内室里头走去,边吩咐奴婢备座。

    窈窈脸色苍白的厉害,见人进来时勉强笑了笑,却不曾说话。

    她的嗓子昨日哭哑了,今日同秋娘说话时,喉咙便沙哑泛疼。

    宋太医落座后先探了探窈窈的脉,那宋以安则立在宋太医身侧,看着师父施诊,眸光跟着也落在了脸色苍白的窈窈身上。

    这姑娘脸色白的已无血色,心头血都要被耗干了。

    宋太医探着窈窈的脉,探出她的确是中了淬心毒,想到自己那师弟造出淬心毒这阴损玩意害人害己,长叹了声。

    “姑娘眼下尚无性命之忧,平日莫忧莫虑,还能活得稍长些,若是整日自苦,说不准明日人就没了。”宋太医说话直白,窈窈却好似无知无觉。

    这淬心毒本就是在人心头种下的毒,蚕食人心头血,折磨人的精神躯体,若是心性不稳,怕是根本熬不到毒发身亡的那一日,便早早没了。

    宋太医这话是真,却也太过直白。

    秋娘和宋以安都稍白了脸色,窈窈却只是面色平静颔首应了声。

    宋以安见状,忙替师父打圆场,又拿了个药瓶放到窈窈跟前,同她道:“那东西的解药眼下只有一份,在陛下手中,不过,这药瓶里的药,能减轻你被这毒折磨时的痛苦,这里有两粒,什么时候实在扛不住了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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