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捉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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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被他发现什么,心里愈加害怕慌张起来。

    她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愈加触怒了谢砚舟。

    谢砚舟拉她进了净室,亲自动手为她解身上裙带。

    而当他的手落在她裙带上,谢砚舟脸上的假面彻底碎裂,他眼里阴郁之色悉数溢出,在两人之间弥漫。

    窈窈身上的裙带,是谢砚舟今晨亲手为她系上,系法模样,他都再清楚不过。

    自然也看得出来,眼下她的裙带,并非是他为她系上的模样。

    这裙带被人解开过又重新系上。

    谢砚舟的情绪再难遮掩,窈窈被他周身溢出的阴沉吓得厉害。

    她本就提心吊胆惊惶难安,这一日又心绪大乱,到此刻,又眼见平日温和柔情的夫君这般阴沉模样,满心的委屈再难压抑,泪水滴滴落下,砸在谢砚舟解着裙带的手背上。

    若是往常,只有她一掉眼泪,谢砚舟总会笑着哄着。

    可这一次,他任凭她的泪珠一滴滴砸在他手背上,却不为所动。

    窈窈的泪水一直在落,到谢砚舟将她裙带解开,把她衣裳褪的一件不剩,她的泪水落得愈加惊惶汹涌。

    此时青天白日,谢砚舟攥着她手腕把她拖进净室里,一言不发,便一件件将她身上衣裙褪去,周身都是戾气阴沉。

    窈窈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他这般可怕模样。

    她既羞又怕,横臂垂首,下意识遮掩着自己暴露在白日阳光下的身体,眼里的泪水落得更加厉害。

    那作恶的谢砚舟,终于开口同她说了话。

    他竟问她:“你哭什么?”

    窈窈咬紧了唇畔,喉间如同被灌了哑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哭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难过,只是想哭,只是无法忍受,只是实在难堪。

    窈窈以为此时此刻的难堪已经足以将她淹没,直到谢砚舟的下一句说出。

    他说:“窈窈,你是我花了五千两从金陵花楼买的物件,无论从前你属于谁,银货两讫的那一刻,你就只属于我,你明白吗?”

    五千两银子、物件、银货两讫、从前。

    这些词汇此时此刻落在窈窈耳边,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才明白,原来言语伤人,也不比刀剑弱上几分。

    窈窈隐隐猜到他知道了什么,却不敢想象,在她的过往被揭开的那一刻,他会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几乎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心里的难堪几乎要将她打垮,整个人摇摇欲坠。

    谢砚舟的视线直白而□□的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上掠过,一寸寸看着她身上的痕迹。

    他在她身上落的痕迹,他都清楚记得,此时此刻,窈窈身上的所有皮肉,只有耳后那抹指痕不属于他。

    若是没有那根裙带,或许谢砚舟可以逼着自己相信,那人不过是在她耳后留了个指印而已,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偏偏是那根裙带。

    那根旁人解开过,又重新系上的裙带。

    什么样的情形,会让她需要解下裙带呢?

    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今日如此怕他呢?

    谢砚舟不愿去想,心里却清楚明白。

    他抬手抚过窈窈的脖颈,面色沉冷没有情绪,指腹划过她皮肉血管之时,力道却大的让窈窈疼得下意识蹙眉。

    此时此刻窈窈只以为她的夫君是心绪不稳,才会控制不住力道,弄疼了她。

    却不知晓,谢砚舟这一刻,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他的指腹落在她脖颈间动脉上,犹豫再三,来回徘徊。

    不过一个旁人棋子,不过一个青楼下作地方养出的玩意,不过一具让他喜爱的皮肉,如今既已染了脏污,他何必再碰,又何必再留。

    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谢砚舟阖上眼帘,手上力道骤然加重。

    这一下,几乎扼得窈窈窒息。

    她疼得眉心紧蹙,握着他手腕嗓音艰难的喊:“夫君,我疼……”

    只这一句话,却泄了他手中力道。

    谢砚舟指腹离开她的脖颈,疲惫掀开眼帘,眸光重又落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泄了力道,软了那片刻心肠。

    也许,是她的那声疼。

    也许,是他仍旧舍不得她这身得他喜爱的皮肉。

    他想,或许,窈窈应该庆幸,她身上,只有那一抹不属于他的痕迹,仅是一抹,虽然触怒了他,染脏了她,却又能够让他抹去掩盖,假装不曾存在。

    不然,他也许不会舍不得这身皮肉,或许也真的会杀了她。

    谢砚舟手指落在她耳后那道痕迹上,一寸寸抚过,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碾碎,寒声道:“乖,好好洗干净,一点脏东西都不能留。我在房中等你,洗干净了就过来。”

    话落瞧了眼窈窈耳后,见自己的指痕完全盖过了旁人在此处留下的痕迹,才吩咐奴婢进来伺候窈窈沐浴,自己则转身踏出净室。

    窈窈看着他的背影,心神不宁,拿了件浴布裹着身子,到净室的镜子前侧首看着自己耳后的痕迹。

    这里齿印斑驳,牙齿撕咬的痕迹之上还有个红红的指痕,应当是谢砚舟方才留的。

    她想不通他为何会在这处本就痕迹的地方又落了道指痕,只以为他是知晓了她的从前,借此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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