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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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了孙叙根本没把谣言放在心里的回复,简白荷浑身轻松,看什么都明媚灿烂。

    十月中旬,秦照水订婚了,订婚对象与她青梅竹马,两家渊源颇深,消息传来后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即便现在订婚,来年开春成婚,秦照水也算是晚嫁,她非但不担心自己的年纪,还屡次和简白荷说,盼望时光再慢一点,她要趁着这段时间痛痛快快的玩。

    简白荷连带着简青枝一块,陪她玩了整整三天,三天后简青枝都受不了了,宣布要在家里养养变瘪的钱袋子。简家虽然有钱,但对年幼的简青枝管的严,反观她的哥哥姐姐手里却有大把的钱花。

    抛下叫穷的妹妹,简白荷神采奕奕,“今天到哪里去玩?”

    秦照水早有打算,“小棠彩今天登台唱戏,听说热闹的很,咱们也去听戏。”

    简白荷不怎么喜欢听戏,她家就没爱这个的,有点打退堂鼓,询问道:“你都说了热闹,咱们去有地方坐吗?”

    她们两个姑娘家家,自然是要坐雅间,不能和乱七八糟的人挤在大堂里听。

    秦照水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我哥哥可是戏迷,他在鉴春楼长年包了个雅间,咱们去找他要牌子,用那间就行了。”

    简白荷闻言答应下来,两人坐着秦家的马车,离开巷子,转进大街,在前往鉴春楼的路上先找一趟秦照水的哥哥。

    简白荷对秦照水哥哥也算熟悉,数年前借住在秦家,秦少惟就很照顾她,且很包容她的怪癖。从这两年开始,因着两人都越长越大,才不怎么见面了。

    向秦照水一打听,原来秦少惟今年转到军中做文职,是个没什么前途的职位,胜在清闲事少,正好符合他的性格。

    马车停在军营外,秦照水让她带来的下人进去找哥哥要牌子,没想到下人进去了半天也没出来,两人苦等一番没耐心了。

    如果是平时,简白荷才不会进去,怕撞上孙叙将军,但既然一封信说开了,她也不再怕了,率先下了马车,和秦照水说:“进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军营前,门外持刀的士兵瞅了眼,见是来寻人的俩姑娘,拦也不拦一下就让她们进去了。

    真正进入里面后,两人就和掉进老鼠窝一样,吸引了众多眼球。有个略有面熟的人走上来问,“两位是找谁的?”

    简白荷认出他是灯会那晚,跟在孙叙后面的一位军官。

    秦照水眼睛也不抬,脆生生道:“找我哥哥,秦少惟。”

    军官点了一个人去叫,随口道:“去看看刀笔吏干什么呢,他妹妹来找他了。”

    不一会,那个人又回来回话,对着军官挤眉弄眼的暗示,嘴里道:“刀笔吏……有点事情要忙,要不等等他?”

    能有什么事情忙?这活可清闲的很。军官眯着眼睛看了会,才恍然,肯定是这斯在茅坑拉屎呢。扭头又看看简白荷与秦照水,哇,真是两个貌美小娘子,心里立刻浮现了各种坏心思。

    秦少惟瞧不起大家,军营里有目共睹,便平日里也排挤他,既然他去蹲茅坑了,那他的俩妹妹,嘿嘿,自己就暂时接手了。

    军官装模作样,“那就先让他忙,这两位小娘子,先上我们将军那坐坐吧?将军那有茶水,也好招待你们。”

    好兄弟秦少惟,平时不声不响的,一下子弄来俩妹妹给将军挑,还得是你啊秦兄弟!

    秦照水感到莫名其妙,直接反问,“我找我哥哥,见你们将军干嘛?我们就在这里等。”

    军官摸摸鼻子,哈,那么凶?

    秦照水被太阳晒有点不高兴,牵着简白荷的手,两人展开一把扇子遮太阳,对传话的人道:“劳烦您再和我哥哥说一声,我和小荷急着找他,叫他快点来。”

    军官竟然知道简白荷的名字,愣了愣试探问道:“这位不会是简大娘子吧?”

    ……

    简大娘子来军营了。

    这个消息极快在军营传开,平时风驰电掣的军汉都变得慢吞吞的,眼睛里放光,空气里涌动一些好事发生即将的气味。

    孙叙是最后几个得知的,他正准备离开军营上户部催军饷,看见外面秦少惟拽着裤腰带,一脸虚脱的经过,秦少惟匆匆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小跑着走了。

    他怎么那么急?孙叙在心里这样想。

    牵马在外面等待的马夫和孙叙解释道:“听说秦先生的妹妹,和简家大娘子来找他了。”

    孙叙脚步一顿,悬在半空中,沉声问道:“谁来了?”

    马夫如实道:“秦先生的小妹妹,和简家大娘子结伴来的。”

    孙叙已经快要落到门外的脚,再度缩了回来,坐回椅子上,掀开几本公文看。看了两行,发现着都是早上就看过的,便扔回去,在公文里寻找又没有没看过的。

    简白荷来了,她是来找谁的?

    余光里,马夫正一脸迷惑地往里看。

    马夫按耐不住,走近两步询问道:“将军,可还要去户部了?要是今个不去,我就将马栓回去。”

    孙叙低头,专心的看公文,道:“先不去,我想起还有事情没做。”

    马夫闻言就要离开。

    孙叙则想到,简白荷前几天还给他写信,现在就来军营了,尤其是在她说过之前和旻南询问了他有没有家室后。

    她有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不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写信之后来呢?

    孙叙感到脸红,他有点招架不住,没见过那么热烈的姑娘,他尴尬的揉揉耳朵,把耳朵也揉红了。

    简白荷要真是来找他的,却目睹着他骑马上户部去了,岂不是让简白荷面子上难堪?

    所以孙叙先不去。

    孙叙视线往下一移,发现自己今天穿了一双半新不旧的靴子,平时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今天却觉得不太好。

    他叫住马夫,“你去把旻南叫来,我有事找他。”

    不一会的功夫,旻南捧着两个歪瓜进来了,在手里颠颠,张嘴就是:“将军,吃瓜吗?”

    孙叙哪有心情吃瓜,抬眼一看,旻南脚上果然穿了一双新鞋,这就是这两天他到处显摆的娘子给他做的鞋了。

    孙叙把瓜拨到一边,温声道:“好兄弟,鞋借我穿穿。”

    旻南:“?”

    没多大功夫,旻南脚上的鞋就被孙叙扒下来了,换上后,先把自己的靴子扔给他穿。鞋子不怎么合脚,毕竟不是比着孙叙做的,他穿上后走了两步,却感到浑身清爽,怎么走怎么舒服。

    旻南光着脚,抓着将军的鞋,表情呆呆的,“将军,那我呢?”

    孙叙把滚到地上的歪瓜重新递给他,并给他指了个树荫,“你去吃瓜去吧。”

    将旻南撵走,一个人在房间内驯服新鞋,又抽出空洗了把脸,静心等着人过来,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人,又开始担忧是不是被人拦了。

    孙叙迈出房间,目光一巡视,叫来树下啃瓜的旻南,漫不经心的打探道:“少惟那边怎么样了?下午还需他办点事。”

    旻南啃的一嘴果水,用袖子一抹,叽里咕噜道:“刚才还看见他回来了,我去叫他来办事。”

    孙叙眉头一拧,把他拦下,“那他妹妹呢,都走了?”

    旻南心想不走还干啥,“是啊,应该也走了。”

    孙叙看看脚上的鞋,一阵烦闷,什么,简白荷不是来找他的?他忽然感觉到口渴,问道:“瓜呢。”

    旻南指指屋里,自己带来的俩歪瓜还有一个被将军放在了地上,只见孙叙过去捡起来瓜,放在桌上,一匕首捅下去,瓜四分五裂,死状凄惨。

    旻南:“……嚯。”

    就在孙叙换鞋的时候,大约半个时辰前,等待了半天的简白荷和秦照水已经等到了秦少惟,秦少惟一脸菜色,走到二人面前,花了一会功夫才认出旁边的是简白荷。

    看见简白荷,秦少惟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踩到砖缝,以及自己今天打扮的整齐不整齐,实属被她整出心理阴影了。

    简白荷笑起来,“秦大哥。”

    秦照水没心思客气,急着喊道:“哥哥,我们要去鉴春楼听戏,你包下的雅间,借我们用用。”

    秦少惟吓得捂住她的嘴巴,“你怎么知道的?千万别告诉爹,他会剥了我的皮的!”

    秦照水挣扎出来,斜眼看着他,笑道:“谁不知道呀,赶紧拿出来,别耽误我和小荷听戏。”

    秦少惟只好从贴身的兜里掏出玉牌,递给她,“用完还我,你俩听完就戏剧回家,别在街上乱逛,出来也不带几个小厮。”

    秦照水放好玉牌,美滋滋的带着简白荷离开。简白荷也和秦少惟告别,走的时候撞见一个卖瓜老伯推着车进了军营,前面领路的是个瘦高个。

    秦照水指着瘦高个对简白荷说:“这个丑的是孙将军的手下,叫什么旻南,当初你让我打听孙将军,就是问的他。”

    瓜车上装着十几个瓜,最上边是两个歪着、咧着嘴的大瓜,简白荷瞧见那个旻南一手一个拿走了两个歪瓜,脚步轻快,哼着歌走了。

    走了两步撞见还没走远的秦少惟,他还招呼着:“秦先生,来吃瓜啊。”

    秦少惟闹肚子闹了半个时辰,脸色一变摆了摆手。

    又从远处跑来个马夫,头上带着草帽,脸黢黑,“副将,将军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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