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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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烟微愣:“什么?”

    陆京燃弹了下烟灰:“爷呢,从不打女人的。”

    这话听着吓人,雪烟吓白了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你这事干得太傻逼,我们差点就背上人命了。”陆京燃揿灭烟头,扬了扬下巴,继续说:“这西瓜就当赔罪了,你有意见没?”

    雪烟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她简直不敢置信。这么低的要求,分明就是在做慈善。

    雪烟连声道谢,准备把塑料袋递给他。

    下一秒,陆京燃忽地俯身,扯过她手里的袋子,狠命往地上一掼,西瓜摔了个稀巴烂。

    雪烟猝不及防,吓得头皮一炸,差点破喉大叫。

    地上鲜红的汁水从袋子里淌出来,刺人双目。

    她双手捂着脑袋,眼眶里蓄着咸泪,视线也虚飘飘的,糊成一团灰红色,不落实地。

    陆京燃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冷戾的目光在她身上溜几圈,见她瑟瑟发抖,似乎满意极了。

    他扯了下唇角:“行,扯平了。”

    雪烟忍着泪,不敢抬头看他。

    她更不敢说话,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怕等会行李箱都被他砸了。

    要是闹到家里人都知道了,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但雪烟又不敢立刻走。

    毕竟这混蛋看着脾气坏透了。

    雪烟只能像个鹌鹑,低着头,僵在原地不动。

    尹星宇收回眼,提醒道:“燃哥,折腾太晚了,咱们还得赶到赛车场。”

    也不知是真赶场子,还是看她过分可怜。

    陆京燃瞥了眼左手腕的表,突然拽住她的马尾,弯下腰来,逼近她。

    “抬头。”

    她惊得身体一抖,这人力道又大,头皮被扯紧,雪烟吃疼,皱起了眉。

    陆京燃重复,指间用力,语气阴沉:“我让你抬头。”

    雪烟被拽得头皮发麻,只能抬头透过泪光看他,他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戾气。

    她不敢眨眼,怕眼泪没出息地落下来,她知道,这混蛋就想看见这个。

    “今天算老子倒霉。”

    他再度开口,声音紧咬着她,像最凶恶的野兽,“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他松开手:“赶紧滚。”

    雪烟不敢多留半秒,拉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跑了。

    尹星宇捋了把卷毛,看着陆京燃,咋舌道:“真放过她了,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他刚还以为他和魏明知都劝不住他的。

    魏明知摊手:“那不然?那妞穿着打扮看着就穷,你还想逼良为娼啊?”

    “那也是。”尹星宇揉了下脸,疼得龇牙咧嘴,“妈的,得亏飙车久,都摔习惯了。”

    魏明知皱眉:“阿燃,摔成这样了,还去飚不?”

    陆京燃没说话,紧盯着雪烟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显然怕极了,裙摆随风飘蓬,露出一大截大腿的肌肤。月光下,泛着象牙白的色泽,就快要溶于黑夜。

    陆京燃站直身子,冷不丁地想起她那双眼睛。

    大而圆,眼里有光流荡。

    夜晚太黑,又隔着一层碎发,他只朦胧感觉到,眼神还挺楚楚可怜的。

    裸露的眉眼有红通通的凸起,像长了什么东西。

    陆京燃顿时皱了皱眉。

    啧,还戴口罩。

    怕是丑得不敢见人。

    -

    雪烟挂断裴良朋的来电。

    舅舅等会来巷口接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异样。

    她拍了下脸颊,缓和着情绪。

    不一会,裴良朋走出巷子,见到她连忙招手。

    “小烟,在这呢。”

    “舅舅。”雪烟拖着行李箱,小步跑过去,“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也可以的。”

    “天色晚,巷子又多,我怕你迷路了。”裴良朋带着她往里走,又问:“吃过晚饭没?”

    “吃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

    很快到了门口。

    打开门,齐兰夏还没回家。

    一个瘦高少年正斜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偏头,冷淡的视线在她身上兜一圈。

    这是舅舅的养子,裴池。

    雪烟只在小时候和他见过几面。

    齐兰夏早年生过一场病,失去了生育能力,于是两夫妻便抱了个孩子回来,当做亲生的养。

    但外婆不喜欢齐兰夏,连同不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于是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回去老家过个年。

    雪烟局促地站着,小心朝他笑了下。

    少年像没看到,冷淡地回过头去。

    雪烟收了笑意,垂下眼。

    裴良朋将她带到他面前,“小池,这是你表妹雪烟,现在开始住咱们这,平时你多照顾着她。”

    雪烟主动出声:“表哥,你好。”

    裴池点了下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皱了皱眉,敷衍地应了声。

    “你好。”

    看见他的反应,雪烟意识到,这个表哥并不喜欢自己。又一个不太好的开始。

    裴良朋粗线条,倒没看出什么,直接将她带进二楼阁楼,叮嘱几句,就出了门。

    雪烟将行李箱放在门边,环视四周一圈。

    这明显是个杂物间,刚被收拾干净。

    一张薄而窄的木床,一个布料衣柜,一张书桌,逼仄得转身都困难。

    父亲去世前,雪烟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不曾体会过缺钱的感受,即使在继父家住,也比这舒服些。

    不过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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