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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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起就要拉远距离。比之宾客还不如。
他的手指勾了勾少女的发丝,很浅的笑了一下。
那是池舒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池墨的笑意。
池墨是池舒见到的,池家第一个受难者。
他从出生就在为旁人做嫁衣。
直到死前闭眼,也不知后没后悔过。
但后来的权书迟多次去想,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后不后悔。
因为从一开始,池墨都没有选择的地步。
藏在池家的殿下,也唤池舒池池。
他跟在池墨的身边,在池墨面前嬉闹。
也许这位殿下应该庆幸,一切仿若寄人篱下的苦痛,都是池墨替他受的。
“池池…”
池墨将她护在怀里,父母和池砚都被调令外派。
此时危险的宅院里,只有池墨带着池舒躲避危险。
池舒听着耳边箭矢掠过,擦着她的耳际深入地砖上,就连尾端也带摆动的颤意。
“二哥哥…”
池舒躲进他的怀里,将脸贴在对方紧实的胸膛。
池墨安抚的用手抚摸着池舒的后背,一双凤眼凌寒的注意四周。
他带着池舒逃了很久,最后找到一个破庙。
“池池,你怕吗?”带着池舒,池墨躲在佛像后面。
少女的身体颤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来她的恐惧。
于是池墨用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嗓音压低,安慰道:“别怕,二哥哥不会让你死的。”
池舒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尾通红,是双桃花眼。
池墨也觉得神奇,池砚和池舒都是桃花目。不动声色盯着看时,甚至觉得自己都要被吸进这双眼里。
而自己…
他的眼神躲避开,唯独他是一双凤眼。
寒夜的破庙中,满是细小的声音。
池舒紧紧抓着池墨的衣襟。
她同池墨一起呼吸,在细小声音显得过分谨慎。
池舒看不清池墨的脸,只是在一片漆黑中,池墨白皙的肤色让她可以感知到这个人。
而当池舒把头埋在他的肩窝时,一股淡淡的荷花香。
这味道不刺鼻,也不算甜腻。
清新又幽远的钻入鼻孔,炸开在心头。
池砚喜欢栀子花香,池墨喜欢莲。
而池舒总是甜滋滋的倒在他们身上,为这些寡淡掺上些调和。
就像他本就是他们最好的纽带。
池墨珍视的将池舒拥在怀抱里。
漆黑的佛像后面,蛛网同窸窣的鼠叫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承受过的。
过了许久,池舒突然听池墨对自己说:“池池,我们进京。倘若我倒在路上,你也要去。不是为了上京告御状,而是为了拦住池砚。”
池墨的声音很沉,仿佛在他眼前已经看到了未来。
他又重复一句:“为了拦住池砚,让他活命。”
池舒不懂,为什么仅仅是一次刺杀,池墨都带她逃出池府了,还会说这种话。
但她还是听着他的心跳,点了点头。
也许池墨是拥有预言能力的。
即便他们躲在破庙,也依旧被找到。
当池墨选择捂住她的唇,将她独自一个人放在佛像后面时,池舒也许也总有预言的能力。
池家第一个受刑屠戮的从来都是池墨。
这段记忆就像池砚一般,每每池舒用力去想就越是模糊。
仿佛记忆也知道这很痛苦。
这么多年,只要回忆,想起来的就是那个残败的破庙。
漆黑的夜,和满地的鲜血。
鲜血流淌在布满灰尘的地面,即便有淡淡的月光,看过去铺满以前的仍旧是黑沉沉的颜色。
池墨在用他的鲜血,第一次作画。
又是池舒幸存,从始至终留下来的都是池舒。
她竭力稳住自己发抖的身体,白皙的皮肤因为逃跑满是脏污。
但她撑着手臂,悄悄去看。
还是见到了屠戮池墨的刽子手。
她想,真是不要脸。
既然有这么一天,这个人是怎么有脸面叫自己一句池池的?
又是怎么好意思,每次都笑嘻嘻的在池墨面前和她一副开心的模样的。
“所以,你告诉我。”权书迟扔掉手中被她捏碎的荷花在阮骁冀脸上,“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阮骁冀的脸被权书迟扔出的荷花碎打得发痛,他垂眼盯着权书迟看。
并不久,他们分别的时间并不久。
但面前的人就像是变了模样。
阮骁冀沉默着,试图伸出手抓住权书迟,却被躲开。
“池池,离开他们。他们在利用你,你只是想报仇不是吗?”
“报仇?”躲开阮骁冀的手,权书迟越过他,桃花眼里满是寒霜雪意,“对,你不也是我要报仇的人吗。”
高大的青年沉默,他俊郎的面孔甚至带着挣扎,然后说:“池池,你父母就是为了…才…”
“是为了让你活命才落得现在这个结果吗?”权书迟突然扭身,霜衣上银丝绣文在树荫下仿佛也在发光。
她弯起桃花眼,突然笑道:“池墨为了我为了池家尚且愿意赴死,你呢?不会太子当久了,真不把自己当做狸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