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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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没什么用,因为他们仨走后,宋氏的病并无任何起色。

    虽然说几个孙辈来眼前插科打诨确实让她心情好了一些,但是她的问题本来自于几个孙辈,一阵儿的高兴过去,泛回的忧虑更甚。

    这场病实在是拖了太久,连当今圣上都有了耳闻,专程叫君老进宫问了宋氏的病情。

    君臾近日又去了傅府,摇着头道:“心内积郁,加之风寒日久,如今看来不是太好。”

    就他最近一次去看,宋氏已经连床都下不去了。

    但她仍然担心耽误孙子的公事、孙女的生意,白日不拦着他们来看望,但晚间仍不许二人值守。

    于是,傅旻和傅愔也不再排单双号了,每天晚上都贴着墙根儿听壁脚,原先还是盼着有什么消息,现在却是在听祖母的病情了,晚上起身几次,咳嗽多久,咳痰几次,是否有呕秽待到宋氏睡熟,大约就到了丑时过,兄妹俩才会去院子里的东、西厢房里各凑合一晚。

    这夜,子时将过,兄妹二人仍守在墙根底下,屋内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满屋人从贴身嬷嬷到粗使丫头都忙碌了起来,端水的、奉药的、倒痰盂的

    一阵喧嚣过去,夜又静下来,傅愔突然开始压着声音抽泣,“哥哥,我好怕”

    这个年代没有抗生素,祖母的病肯定已经炎症非常严重了。傅旻一直都知道,风寒不是多严重的病,但拖久了,在古代也是能要人命的。

    “不怕,有沈逸和君老呢,不怕的”傅旻揽着妹妹,小声地安抚,可其实心里一样的没底。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屋内传来低低的、断断续续的人声,傅旻和傅愔当即不再言语,耳朵贴紧了青砖,凝神细听。

    “春梅,你还记得老爷走时的光景吗?”是宋氏在说话。

    春嬷嬷隔了会儿才回话:“过去太久,记不清了。”

    一阵咳嗽过后,宋氏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可是记得清啊,当年老爷也是这个时节里得了风寒,再然后拖啊拖啊,拖到咳出来血,拖到下不了床算来都没几天,人就走了。”

    “往日怎么能同今时相比呢,”春梅开解道,“今儿大爷他们也说了,您有福气,世间顶好的大夫都来府上看过了,贵药好药珍稀药,流水一样的往院里送,可不是府上那些年能比的。”

    “我省得,”宋氏话音里似乎带了些笑意,“其实当长辈的,给孩子拉扯大,这是本分,孩子孝顺那最好,可就如他们今儿说的孙家,小一辈不尽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好福气,摊上了两个好孩子。”

    似是饮了些水,孙氏顿了顿,又道:“这些天里,我总梦见老爷。我跟他讲,两个孩子争气,傅家越来越好,可惜本该是属于你我的好日子,如今被我一人占了去,我心里过意不去。他背着身子,不肯说话,把不准到底是不是来接我的。”

    春梅大惊,连幼时闺阁中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小姐,这可不兴乱讲!”

    “瞧你这紧张的样子,”宋氏叹了口气,“福我是享够了,要说让我登时下去,本也不该有二话的。只是我还记挂着旻儿,你说他眼见着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成家啊?”

    春梅便道:“着急,您不就催催,大爷虽在外头说一不二,但回了府上,还不就是听您的话。”

    又过了会儿,宋氏才道:“旻儿是个有主意的,若他有喜欢的,早就出动静了。他事本忙,伴君又如伴虎,这相爷说着是好听,又哪是那么好当的?我若再不懂事地催促,那他日子该多难过啊。”

    傅旻在墙根儿底下,不争气地抹了把脸。

    “您也说了大爷事忙,”春梅继续开解,“当值的时候见的都是来往同僚,赶上休沐回家,那是个往屋里一钻就是一整天的人,哪儿有什么机会去找到心仪的姑娘?这事儿,还不就得靠您给操持。”

    宋氏一听,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只听春梅接着讲:“您先可着京城去寻,到时候拿了小相来,若是大爷觉得还合眼缘,那便见见,若不合,就再看下一个,这总不算催促了,顶多就是长辈操心、给过过眼。”

    “这怎么就不是催促?这就是催促了”宋氏这么一听,又开始犹豫。

    此时墙根下,傅旻问傅愔:“你没跟祖母说我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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