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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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旻睡得晚,却还是赶着正常的点儿起了身,但陆望安明显比他起身还早,桌上已同往常一样摆好了离开时留下的纸条。虽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但傅旻还是整着衣带前去查看,果不其然是那句:太后有召,我先去了。
“唉,琵琶就这么好听?”傅旻再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他不能算是粗人,却说得上是俗人,“三月不知肉味”的事情决计发生不到他身上,他听过明月奴的琵琶,虽说不出个一二三吧,却也觉得好听,要能让他日日去听,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然,前提是明月奴是他的心上人,便是弹成傅愔儿那样,他也会觉得好听,可若旁的乐师来了,便是国手他也不会天天去听。
眼见时辰不早,再琢磨这些倒无甚意思,傅旻理了理情绪,如往常一般讲明月奴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一收,才发现下面还藏着了一张,傅旻拿起来细看——
居然是明月留给自己的一张“朋友圈”!
样式是全然仿着自己那个,但他聪明,将方框里的头像换成了祥云半掩明月。
文案第一句是“阿郎”。
就这一句就扫空了傅旻前头所有的埋怨,雾霭尽散、丹灵高悬,心情明朗得连午膳都得多用两碗。
第二句就更让人舒坦了——
“天留人便,草藉花眠。”(1)
这就是对昨天的体验非常满意的意思了……傅旻双手捧着这张方笺,珍而重之像捧着当年价值十五座城池的和氏璧,还乐呵呵举高,转着圈看了一遍又一遍……
“明月这手字写得本分,比我的更像印刷体,真好啊……写得真是好……”
傅旻在屋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本正经书夹住方笺,一路往绥极殿走着的功夫,他已经在心里选定了京城手艺最好的装裱师傅。
到了绥极殿,他才发现自己因着太过高兴,居然就忘记了用早点,只在洗漱完毕用了半盅温水而已。
但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饿。
属于是字面意义上的有情饮水饱了。
再看身边的右相,他年纪并不很大,起码远达不到可以乞骸骨的普遍年纪,但双鬓斑白、眼角皱纹如刀刻一般得深,眼下乌青一片,一身清癯,看着傲然又衰落。
若是旁人这副模样,难免会教人觉得是去哪个勾栏快活了一宿,或者是与府上新纳的美妾潇洒了一夜,才会露出这般亏败模样。
但章致芳不会被人这样看待。
他出身大家望族,如今掌着上千口族人,但却终生未娶,膝下如今也只一个将将成年的义子而已。
朝中坊间猜测无数,但大部分属于积极猜测,毕竟右相对朝廷的贡献和平日的作风,有口皆碑。
他这般样子,旁人只会觉得他为国为民、殚精竭虑而已。
傅旻虽然看过书,知道眼前这个瘦老头是反派,但无奈跳订实在太严重,对右相具体做了何事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讨厌小皇帝,妄图推他下御台而已。
那他自然是不会对这人的疲惫亏空有半点尊敬和怜悯。
只是自己今日实在是有点过于“人逢喜事精神爽”了,平时还不觉如何,现时一看,实在是对比惨烈。
为着成年人面上的好看,也出于一点点良心驱使,傅旻偏头低声问了这么一句:“右相昨儿没休息好?”
章致芳两手持着象笏,虽然精神不济,但是背脊仍然是挺得直直的,“多谢左相关心,只是年纪大了,精力总比不得年轻人。”
说实话,这在二人的对话里,算是非常平和的了,起码,右相嘴上服了软。
傅旻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右相为朝廷肱骨,还要多加注意些才是。”
未再有时间继续寒暄,此句落下,小皇帝已然坐上了明堂,朝会开始。
今日朝会要商榷的事宜不多,但却重要非常——春汛,已来到了。
黄河横纵大晋,经无数郡县,居万千元元。年年汛期始后,黄龙就如一把利剑,随时悬在两岸准备俯冲而下,冲着田屋、冲着牲畜、冲着百姓。
负责河道的官员将今年的水势汇报一通,满朝臣工全部噤了声,俱也明白今年仍是艰难。
陆望安眉头都拧成了川字,朝下转了一圈,看向了管着工部的傅旻:“傅爱卿如何看?”
“回陛下,”傅旻高举象笏跪答道,“臣以为应当开国库、拨赈银、起河工、设岗哨、立排桩、扎大埽、挽月堤,唯有君臣一体、官民同心,方可战胜黄龙,保两岸安宁。”
当下治河受种种条件限制,并不能用现代的新办法治理这条古老的河流。而世上兴修水利的著作不少,治理黄河的书籍却不多,这些办法都是傅旻从苦心搜罗的县志、游记和几本手札上总结而来。
“章爱卿可还有补充?”
章致芳并不分管工部,对治河也只是稍有了解,亦心知小皇帝此番不过是礼节性一问,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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