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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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安翻开手里的奏折,发现每份奏折的第一折里头都夹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翠竹笺,上头寥寥几句、简明扼要地写了该份奏折的问题重点,下头紧跟着解决措施,建议归到何处、又由何人去办等等。一字一句均是陆望安眼上蒙纱都能辨得的傅旻笔迹。
小福子见他拿着翠竹笺失神,便上前回道:“左相手上批过的折子都是如此的,将全本折子上的重要之处点出、并举以相应的处理办法,只为了陛下批阅的时候能更方便一些。”
可是,陆望安太信任傅旻了,也太过懒惰,此前甚至都没有命人取折子上来看过。
折子在傅旻那里都按照轻重缓急分摞沓好,时限到了若无人来,他便亲自到御书房简明扼要汇报一番,后就着下面人前去执行了。
陆望安看完了一摞折子,毫无意外地发现师哥在抓问题重点上真的很厉害,能将密密麻麻的长篇大论里头找出关键所在浓缩成几句话。再说解决举措,便每封奏折思索半个时辰,自己也未必能想到比他所举更周全的法子。
故而,他的朱批几乎都是:“着照左相所言处之。”
于是尽管中间用了午膳还歇了晌,但事半功倍地看完奏折之后,天居然还未擦黑。
陆望安绕着存放奏折的木案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转得自己晕头转向,最终还是没有骨气地决定——去春和斋。
即便是人证物证俱全,他还是固执地相信自己的识人眼光,或者说,是相信傅旻的为人。
万一,万一呢?万一这其间真的有什么巧合或者误会呢?
“便当”陆望安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自己换上衣衫,又自我开解:“便当是为了这经年翠竹之笺的情谊。”
哑药生效的后一刻,他入了春和斋。
此时夜深,晚风习习,绣球花影在青石板路上斑斑驳驳。月光洒了游廊半侧,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高大却蜷缩的人影,孤寂地守在丙字一号房门之前。
——是师哥!
这样的等待模样给陆望安的震撼无异于亲眼目睹尾生抱柱,他飞速奔冲过去,又蹲在傅旻眼前,无声看着他。
“我托人打听你,整个皇宫都找遍了。”
傅旻一夜未歇,精神头在整日的公务中已消磨殆尽,只剩跗骨的疲惫,明月奴不打招呼就没了踪迹,他也忘记了用晚膳,即便是已然让人到宫内各处去寻,但偌大宫城莫说是藏一个人,便是藏一支军队,碍于种种权限,他也只是在大海捞针。
便是如何心焦,也只能待在原地,等人回来,或者等人传来消息。
傅旻着实是非常疲惫了,缓缓摸上陆望安的发顶,像焦急的母亲盼来了迟归的幼子,因为在乎心疼而不忍苛责,“下次若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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