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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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清晏殿内。明黄的龙帐半垂,一条纤细的胳膊无力地垂下,明黄寝衣缩起一段,露出手腕往上点点红痕,不至于触目惊心,却让人无端脸热。
年过不惑的内侍薛诚在御榻前乱转,他在先帝还在潜龙邸时就从旁服侍,是身边第一得用之人,也多亏了他帮衬,小皇帝才能在这吃人一样的前朝后宫撑下来最初几年,如今见人如此,他嘴里嘟嘟囔囔,瞧不尽的心急。
陆望安上半身从帛枕上挪出来了些,有气无力地提醒:“伴伴,别晃了,晕。”
“哎哟,我的陛下啊,这是怎么话说的,再稍熬熬,君大夫马上就到。”
说起今早上刚看见小皇帝的样子,薛诚仍能惊出一身冷汗。面色潮红,脚步踉跄,那双脚脖子活像是刚化形的盘仙,软的站都站不住,问他是怎么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言明,只吩咐说:“让小福子去请君大夫来。”
小福子一溜烟拿上令牌出了宫,薛诚也扶人上榻,不经意碰到小皇帝的手,滚烫滚烫。
这热度是得去请君大夫,要不然怕要烧出个好歹。
不多久齐苍进门汇报,这个一向冷心冷情的护龙卫首领面不改色地说着最旖旎的话:“昨日,左相大人中了情药,后经探查酒壶,此药名为相见欢,虽为内闱禁药,但坊间百禁不绝。因其极毒极烈,所以民间又有相见欢下无烈女的说法。若身中药,非交丨媾而泄三次不可解,否则十二时辰内必会毒发身亡。”
薛诚活了大半辈子了,听这药理都有点脸热。
在龙床上躺着的陆望安,脸色在高热的潮红之上又添一层绯色,他没忍住“咳咳”两声。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行了,说差不多就行,朕不太爱听。
但齐苍脑子里头就一条直行道,不一气儿说完,他是不会轻易闭嘴:“而且这药毒还毒在,靠近中药之人,亦回因气味染药。”
陆望安恍然大悟,难怪师兄说“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
啊,师兄怎会如此博学?连这样的偏门的禁药都晓得,太厉害了罢。
说起来陆望安把脸埋在枕头里面偷偷地笑:虽然自己是上赶着“送死”,但师兄却是实打实救了自己一命呢。
齐苍犹在认真汇报:“从昨日春和斋安排来看,对方并非想要左相大人坏名声,而是想要直接置其死地。”
听到这,陆望安抬头,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思考,“查出是谁下的药了?”
“是工部侍郎,”齐苍回,“左相那边已经知道了。”
“你跟左穹还真是好兄弟,互通有无这样快,”陆望安掀了掀眼皮,“昨日辛苦了。领赏时记得帮左穹他们也领一份。”
“谢陛下赏赐。”
“下去罢,”陆望安摆手,“朕昨日醉酒,现下还不太舒坦。”
殿内如今只有薛诚一人服侍,他在内宫沉浮几十年,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自问也算有点见识。陛下今日这番活像是被人给糟蹋了。
宫中一贯流行对食,许多对食宫女的身上都有这样的印子;也有位高权重的大太监,专爱玩那些净身不多久的白净小男孩,若第一回,那可不就是这个烧法么,想当年,他还帮忙塞银子去太医院找过药呢。
“陛下啊,陛下”
薛诚的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还是没能问出后头那句——是哪个畜生干的?
倒是陆望安先开了口:“君老怎的还未到?伴伴,你前去看看。”
薛诚黛蓝的衣角消失在雕花朱门之后,陆望安才狠狠地泄了一口气。
回想到昨夜,他忍不住拎起被子蒙住了头。
当时大宴群臣,他酒量浅,感觉头晕就离了席,回来饮罢两盏茶就还醒了过来,想到“君臣同庆”日,一向喜欢戏曲、却因为皇帝的枷锁在身不能唱戏的陆望安一阵技痒。
但他当日饮了酒,若再唱会害嗓子,便准备去春和斋试试新得的一把琵琶。
声称醉酒要歇,支走殿内旁人,拿来药水工具易了容,又吞了不伤人的哑药,换上春和戏服,从龙榻下的密道口里去了春和斋这是陆望安一贯的操作了,熟门熟路。
刚出密道,就看见了踉踉跄跄的傅旻,极其失态,他以为师兄是饮多了酒,便想带人去自己惯常住的屋子里歇歇。
投桃报李么,比起师兄这些年的帮助,算是举手之劳了。
可是,门一关,他的举手之劳,就成了师兄的“举手之劳”
虽发心有悖,却殊途同归——平素做梦都不敢肖想与师兄做的事,稀里糊涂,竟然成了。
昨日荒唐场面在陆望安眼前一遍一遍过,臊得他不行,但本已经如同死鱼一样的躯体又被注入了活气:甜蜜又满足的感觉中还带着一丝酸涩,他不由捂住脸偷笑——
要不是他自幼学习戏曲,基本功扎实,经了半宿折腾之后,怕是床都下不了,更遑论回来卸妆。
说起来,师兄平素看起来虽然身量高,但却并不过分健硕,花犀带束出一条窄腰,那些大腹便便、上了年纪的大人,瞧见就得“啧”一声。
可衣裳一脱,满身都是流畅结实的肌肉,劲儿大得吓人,有好几次,陆望安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对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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