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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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火无处撒。陈羡一皱眉的时候眼睛就更加锋利,瞳孔在昏暗的室内都散发着光,他磨了下牙齿:“岑以眠,命重要还是相机重要?”
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岑以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确实把那个相机看的跟宝贝似的,但事后回想起来也后怕。
当时自己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相机坠入海里,一定不能。
她的沉默让陈羡误会,以为她不知悔改还觉着相机高于生命,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褶子。
冷笑了一声道:“那你这声谢我担不起,留着谢别人去吧。”
说完出门去叫护士拔针。
值班护士很快进来,动作麻利地给她拔了针让她好好休息,明天醒来没有不适感就可以出院了。
岑以眠躺好裹紧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吊瓶里有退烧药的缘故,不多时又昏昏沉沉起来睁不开眼,直到她再一次睡着都没见陈羡回来。
应该是已经走了,脾气越来越大了这人。
第二天醒来时天大亮,是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晃醒的,她坐起身和住对床的病人来了个脸对脸,想起来昨天吵人家烦,有些尴尬地冲人笑。
对方倒是没太介怀,还开玩笑着打趣说她睡得沉。
“早上好几个医生来查房,你睡得可香了。”
“......”
还是尽快办理出院吧,待不下去了。
护士这时推门进来打破了尴尬且沉默的气氛,对着岑以眠说:“岑以眠?”
“是我,请问我能出院了吗?”
护士按照惯例问了她身体状况,然后才笑着恭喜她:“那没事了,你可以直接出院了。”说完又好奇地问,“昨天抱你来的是你男朋友吧?男友力爆棚啊!”
昨天陈羡抱着岑以眠到急诊时好多人都看见了,他非常有经验地询问医生是否需要拍个胸部CT看看肺部有没有感染,然后又说岑以眠的身体情况,再加上他又高挑样貌出众,被科室里的小护士们传疯了。
什么好男人模范,优秀男友模板等等,要不是他怀里抱着个女人,还得有搭讪要联系方式的。
岑以眠用微笑来回答,小护士理解成害羞的承认,于是继续说:“昨天夜里他在走廊守了一宿呢,就那么干坐着玩手机也不睡觉,我把折叠床借他都不用。”
陈羡昨天没走?
岑以眠有点哭笑不得,被她气成那样了,结果就是跑去走廊坐着。
“他人呢?”
“早上一早走的,回去给你拿衣服去了送完衣服说是去上班,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来。”
护士匆匆忙忙跑出去给她拿衣服,岑以眠则掀开被子撩起病服的裤腿看膝盖,一片青紫,不过没昨天那么疼了。
“给,你的衣服。”护士很快折返回来,估计这会儿不忙,又跟她搭话撩闲:“欸,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岑以眠拉起床围换衣服,和小护士隔着一层帘子聊天:“引航员。”
对方没听清:“宇航员?”
她耐心解释:“不是,是海上的引航员。”
“没听说过这个职业,是要做什么呀?”
岑以眠换好了衣服把自己拾掇妥当,袋子里居然还有一次性牙具和毛巾,陈羡这人是真的细节怪。
她拉开帘子,想了想说:“就是在海上引渡外来游轮,不让外国人自己开船进港。”
对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跟着“哦”了一声:“不明觉厉,这感觉像——”
像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像代驾!”
行吧,倒也挺形象,岑以眠默默把这个形容记下来,回头剪片子的时候能用上。
对床的病人兴奋的插话,对她们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激动地手舞足蹈:“真巧,我老公也是在海上工作,他是船员!”
船员不像引航员就守着这一块地,他们得全世界各地的跑,一走就是半年一年都是常态,当水手的家属那可真是苦。
岑以眠没想好说点什么安慰对方,不过看对方这样子也不需要安慰,她还挺欢乐的。
小护士觉得新鲜:“老公天天不能在家陪着,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呀?”
“你不懂,当代高质量婚姻就是老公不在家,工资卡随便刷,这可真是人生巅峰啦!”
岑以眠汗颜,心里默默为她点赞。
她出去洗漱完回来,那俩人还在聊,见她收拾东西要走。
对床大姐问:“妹子,你俩没结婚呢吧?”
岑以眠抿了抿嘴。
留下一句:“结了。”
在祝福声响起前:“又离了。”
说完飘飘然转身离去,留下道潇洒的背影。
昨天阴雨连绵今天就是个艳阳天,雨后天晴的空气里都透着春天特有的泥土清香,让人心情也忍不住好起来。
岑以眠拦了辆的士回了招待所,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敷着面膜躺在正对着阳面窗户的沙发上晒太阳补钙。
快睡着的时候让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我靠,宝贝儿,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坠海了?”聂初林尖叫着。
岑以眠鼻塞,声音闷闷的挺无奈:“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聂初林听她声音状态得知人无大碍这才放心的开玩笑,一阵奸笑后说:“当然是你恩师的爱子,人家对你可是赤诚相待,爱的小心翼翼卑微如尘埃——”
“聂初林。”岑以眠眯着眼,不太高兴地警告。
对方收敛了一点,停止了夸张的形容词:“他怕打扰你不敢给你打电话,你又不回人家消息,所以就把电话打我这里了。”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戈壁滩拍戏,信号时有时无,昨天就是赶巧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出事。”
聂初林是娱乐圈的正当红小花,俩人大学时住宿舍楼的同一层有次晚归同时被关在外面认识的,后来关系越来越铁,她也是少数的知道自己结过婚的人之一。
不过这俩人私下里好的什么都分享,但在社交平台都没互关过,一个正当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谁也没法把这俩人联系到一起,别说铁瓷了,就是点头之交好像也没机会碰面。
“我没事,刚回招待所洗了澡。”岑以眠顿了下,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叹气说,“我看见他了。”
电话那边都没带犹豫一下的就猜了出来。
“陈羡?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要去桐湾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