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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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记名弟子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其中一个悄悄推了推身旁的同门:“忘了问一声,翠花的名字谁起的?”“还能是谁?鹤师兄啊!”
“那为什么还把这只也给他起?”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递过去的。”
发问的记名弟子努力回想是谁递的。
好像是他自己。
那没事了。
“怎么了?”众人的反应让鹤云栎不解,他转向正专心喂“淑芬”的应岁与寻求认同,“不好听吗?”
应岁与面不改色回道:“好听,一听就和翠花是一家的。”
记名弟子们纷纷在心里比出大拇指:不愧是应师叔,一开口就是高情商。
给最金贵的“小姑娘”取完名字,接下来便轮到剩下三只雄性幼崽了。
对待它们弟子们就随意多了:“这只叫香喷喷红烧小乳猪三号,这只叫油光水滑炭烤小香猪四号,这只叫麻辣鲜香火锅涮肉五号。掌门师兄觉得怎么样?”
鹤云栎还没给意见,就有其他弟子不干了:“你怎么全按自己口味取?清炖呢?”
“这次不够分,下次吧!”
“过分了啊,上次就说的下次。”
“你小声一点,别吵到淑芬睡觉。”
争论被弟子油滑地借着淑芬的名义摁下了。
舔饱奶的小兽在鹤云栎怀里睡得香甜,应岁与把装奶水的碗递还给记名弟子,拿起湿毛巾擦过手:“我回去了!”
众人起身相送:“恭送师父|师叔。”
来到门口,陆长见与顾决云还没走。应岁与发出邀请:“大师兄、三师兄,要不要去我那喝茶?我新得了几斤白毫乌龙,今年的新茶,去尝尝吧。”
陆长见想都没想就答应:“好啊!正好我还有事跟你说。”
“三师兄呢?”
顾决云看了一眼某位“冤种师兄”:“不去了,最近脾胃不好。”
突然这么热情好客?他不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应岁与也不强求,只对陆长见道:“大师兄去我那再谈吧。”
临走前,顾决云拉住陆长见,传音入密:【大师兄小心点。四师弟既得了新茶,只怕也想要新茶具了。你想想自己那有没有合适的茶具?】
【有!那套雨过天晴的青瓷用来泡‘白毫乌龙’最合适!】陆长见想了想,迟疑道,【我要不叫弟子直接把茶具拿给四师弟?】
顾决云被他“摆烂”的态度气到:【你就没一点舍不得?】
“舍不得”还是有的。但陆长见更清楚应岁与对想要的东西从来是志在必得,不折手段。而他并没有应对师弟复杂套路的智慧,反抗不了,不如摆烂。
顾决云瞧出他的念头,更觉头疼,直接提点:【师兄记住,去了只喝茶,不管四师弟说什么,你都别接话。你是师兄,你咬死不给,他还敢对你不敬不成?】
【这……我试试吧。】
顾决云只盼着陆长见这次能长点记性,别再被套路了。当然,他这么做也不全是出于兄弟情,还有想给应岁与添堵的成分。
“当面密谋”完毕,陆长见告别顾决云,来到应岁与面前。
应岁与悠悠问道:“大师兄都记住了?”
“差不多吧。”
被套了话陆长见才反应过来,忙找补:“我们没有在商量怎么对付你!”
还没捂到一刻钟,就都露馅儿了。
陆长见先是一愣,随后心慌,最后接受事实,为自己找补:背着一个师弟和另一个师弟密谋针对他,太让他这个当大师兄的于心不安了。
应岁与轻垂眉眼,并没有计较:“走吧,再拖天都要亮了。”
说罢转身带路,往倚松庭而去。
这么爽快的翻篇,让陆长见更加坚定自己的“坦白”没错。
四师弟挺好的。不该听三师弟挑唆,当大师兄一碗水端平才是对的。
难得应岁与愿意免费听他啰嗦,陆长见在路上便开始说事,准备抓住机会将话一股脑倒干净:
“你上次不是让我多帮云栎师侄留意合适的对象吗?我已经相好了好几个。目前最满意的是青城派掌门的三弟子。
这姑娘我第一次去做客时就注意到了,人漂亮、性格乖巧、知书达理,我当时就想:不择哪个弟子,只要能把这姑娘聘回来就好了。
但沧渊太闷、九衢太糙,还是说给云栎更般配些。
不过还有好几个你我都认识的老家伙也很中意这姑娘,若相中了,得早替云栎师侄做准备。
另外,悬霜城城主的三弟子也不错,是个活泼机灵的性子;灵狐岛二长老的大弟子年长了些,大云栎十九岁,但成熟稳重,和云栎师侄应该合得来……”
应岁与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这并不影响陆长见滔滔不绝:“对了,第二个姑娘还有个姑姑,和离过,没孩子,和你年龄差不多。师弟你可以考虑考虑,好事成双嘛。”
突然带路的人打住了脚步,陆长见追得急,差点撞在应岁与身上。
“大师兄,你糊涂了?”清冽的声音穿透夜色,像玉阶上凝集的霜露,“我修太清道,出家人,不能娶亲的。”
应岁与微微侧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驱散了些许阴翳:“虽说师弟毫无天赋,多年来也未曾悟得半分真意,师兄也不能因此视我为俗家啊。”
太清道是昔年正清剑派的剑道之一,追求“太上忘情”,要求得情忘情,超然于世,戒律严苛;另一道名为正一,推崇入世悟道,历情证剑。两道合而为“正清”,也是正清剑派名称的由来。
但这都是老黄历了。陆长见没学过那套清规戒律,也讨厌与之有关的说辞:“什么年月了?谁还管那些陈规陋矩?再说,你现在也不修剑了。”
“剑道并不拘泥于剑。况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安排,当弟子的怎能不从?”
怎能不从?
这话从一贯我行我素,任意妄为的应岁与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辛辣的讽刺。
他,还在怨着逼他修太清道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