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日(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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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不堪言，可是能居住在北疆的不是犯人就是犯人之后或者军户，又或是没有户籍的人，他们除了忍受没有丝毫办法。好在那外族似乎也知道竭泽而渔的意思，从不赶尽杀绝，只要乖乖配合拿出财粮来，他们就不会伤人，这种把汉人圈养起来收割的所谓温和手段反而让百姓们觉得似乎还能继续活下去。
他们早已被压迫得麻木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像一颗颗坚韧的草种，只要有一片土壤，哪怕整块地都是岩石，他们也能从缝隙中顽强生长出来。
而大楚已经承平二百年之久，京都的繁华已经将所有人的双眼遮挡住了，北疆这样的贫寒之地说给他们，他们怕是都会觉得脏了他们的耳朵，自然也是没有人去管的。
而北疆的一切都在一个人的到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这，谢寂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一年前，男主许棣带着自己三千余人马来到北疆的逯阳城，他拿着皇帝亲封的诏书在这里安营扎寨，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他的人马从三千余人变成上万人，直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五万左右。
许棣不仅在军事上颇有建树，在治理城池上也颇有心得，短短一年时间就将在北疆也是最穷苦的逯阳城治理得有声有色，现在俨然有种北疆第一城的气势了。
而也是因为许棣的存在，那原本在北疆肆意妄为的外族在被狠狠收拾了几顿之后也不敢再如此嚣张了，但手段却是更加残忍了，他们的劫掠从光明正大变成了偷袭，明面上大军压境虎视眈眈，暗地里偷偷分出一股去烧杀抢掠。
许棣啊……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小兄弟，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是受什么内伤了。”来人声音粗旷，一听就是个豪爽的汉子。
谢寂寻声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牵着小女孩走了过来，两人身上的衣服皆有些褴褛，上面还有些污渍，但两人精气神却很好。
“是您把我救了回来？”谢寂翻看记忆，已经想起来自己之前发生的事了。
“对，我跟囡囡路过那里，就看到水边似乎有个人，过去一看还有气儿，我们就把你带回来了。”男人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笑着。
“对啊对啊，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看着也没伤，但就是不醒，都两天了才醒过来。”小女孩倒是挺活泼。
“多谢您二位，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谢寂说着，端正肃穆地朝男人深深一礼。
男人顿时有些慌乱，他连连摆手:“小兄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的。”谢寂认真道。
父女两救了他的地方，附近是一处战场，许棣的军队在那里截住了想要偷偷攻城的蛮族骑兵，双方展开一场激烈大战，最终以许棣方胜利，俘虏敌军百余人结尾。
战斗双方已离去，只剩下血流成河的战场无人打扫。
他当时是任务失败被系统惩罚了，如同植物人一般躺在那里，可神识知觉却如同常人，这样的惩罚要持续三天三夜才会恢复。
幸好他倒下的地方并不在战场。
这对父女确实救了他的性命，许棣是因为逯阳城突然出事才没来得及打扫战场，等逯阳城事情平稳后，那处战场迟早会被人清理干净，附近也很有可能会被搜查。
上辈子他被系统强制惩罚时，手快点了个防护罩，那防护罩保护了他整整三天，最后是惩罚结束他苏醒后，自己回到了逯阳城。
这一次不知道回来的节点是什么时候，防护罩也没有开，就那样没有任何保护躺在战场附近，要是清理的士兵一个不仔细，把他当成什么奸细一刀捅过来了结了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谢寂深吸一口气，把这些事都抛开，他看向中年男人:“不知您如何称呼？”
“我姓李，小兄弟你叫我老李就行了。”
“李大哥。”
“行，那我就承了你这句大哥了，那边施粥快开始了，咱们赶快去排队。”话音刚落，老李拉着他往不远处嘈杂拥挤的城门走去。
坐在树荫下，喝着稀薄的粥水，谢寂听老李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原来老李原本居住在突罗城，是个比较偏远的小城，周围只有零散的几个小城互为倚靠，本来日子到也过得去，但今年干旱太严重，还未到秋天，有些地方的水流就已经枯竭了。
而突罗城所处的地方正好是一处水流源头，怀璧其罪，整个城理所当然地被那边寇给占了，他们不仅占城，还想要屠城，是老李找到了机会，才带着女儿拼死从快要关闭的城门逃了出来。
然后一路跟着其他灾民四处流落，渐渐漂泊到了肃阳城附近的城池。
这粥是此处城池的知州好心开仓救济灾民，一日施粥两次，虽然米粒稀薄，倒也能果腹，人们渐渐就在城外定居下来，形成一个小小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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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军帐内，身形高大的男人眼神锐利。
“许将军，我们已经把逯阳城内外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景王殿下，而景王护卫也说他们当时被殿下支出去了，当时并没有贴身保护景王殿下……”来人悄悄瞅着男人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
“那还不快去继续找！”男人摔了手中的笔。
“是！”下属匆匆退下。
军帐中的男人端坐于书案后，拧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