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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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正厅门口吹了会子夜风,承安侯头脑清醒了些,他想起一桩事来。先帝还在位时,魏国日渐衰微,已是强弩之末,直到景砚南登基国势才趋于强盛。
仅用三年,他便扩了疆域二十一城,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帝景砚南是出了名的暴君,杀伐果决、手段狠辣,当初弑父杀兄,他是趟着一条血路夺了这皇位。
刚即位时还有些胆子大的不服挑衅,景砚南毫不手软,短短几年,惩治了不知多少所谓朝廷重臣。
现如今满朝文武百官忌惮畏惧于他,无一不对他唯命是从。
可稀奇的是,这么一个暴君,自两年前开始便一直在找一个小姑娘。
声势浩大,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悉,那姑娘颈下,两块美人骨正中有颗朱砂痣。
故而起初每个季度都有那么几个符合条件的被送到景砚南身边,可没一个能撑得过一日,皆被打发出宫。更有甚者成了无头女尸,被丢进了乱葬岗。
有传言说,那大抵是皇帝还流落民间时的心上人,故而掘地三尺他也要寻她。
又有人说,他厌恨别人像她,却不是她,故而被送进宫的女子皆没什么好下场。
景砚南任由这些传言盛行,从未压制,亦从未驳正,世人便更加相信传言必定为真。
而承安侯自认比谁都要清楚,唐棉下不可能是皇帝所寻之人。
来魏国之前,她是楚国的公主。连楚国皇宫都未曾踏出一步,更别说是遥远的魏国。
而来魏国之后,且不说景砚南早已登基为帝,更何况唐棉下一直在自己羽翼庇佑之下,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想也根本没有任何可相识的机会。
相识都不可能,又如何能成为令他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承安侯背着手来回踱步,担心得眉头直皱。
若是小公主美人骨正中也恰巧长了红痣,那便犯了暴君的忌,是为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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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空旷的承安侯府正厅里,一大一小相对站着。
男人生得高大,一身玄衣肩宽背阔。他眉峰极厉,如剑指长虹,直入墨鬓。
而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娇小玲珑,连他胸口的位置都还未及。
她长而浓密的眼睫湿漉漉沾了泪,加上通身病气很重,同男人站在一处便更显着势单力薄,强弱对冲极大。
若是这时推门而入,定然只能看到男人背影,小姑娘被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夸张些说,仿若不存在一般。
唐棉下抹了抹眼泪,乖顺地低垂下脑袋一颗一颗去解自己衣领处的盘扣。
从前在楚国,身为唯一的小公主,唐棉下养尊处优,处处都有人悉心侍奉。
后来来到魏国承安侯府,因着承安侯王守则偏袒,她亦有侍女贴身伺候。
再后来,她入了长明殿,暴君更是日日亲手为她宽衣梳洗,连饭菜都是喂到嘴边,恨不能将她养成个废物。
唐棉下也不负众望,成功被宠成了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废物。
解衣扣这事虽简单,她却也从未亲手做过,故而手指打结一般,动作慢慢吞吞。
她心里着急,可越急越乱。
不知道裁做衣裳的匠人为何要将珠扣做得这样大,扣眼却这样小!
而她这解个纽扣都无比费劲的姿态,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故意装傻充愣拖延时间。
终于解开了三颗,正要去解第四颗的时候,唐棉下突然便被喝止。
男人声音又冷又沉,那只解扣子的小手猛地一抖,纤薄的肩膀都缩了缩。
不自觉后退几步,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去看他,委屈巴巴的,一副受气包样子。
唐棉下也并非刻意摆出这副神色,只是上一世景砚南虽也吓人,印象中却从未呵斥过她半句。
从前那般便已让她怕得要死,现如今重活一遭,他竟比之前世更加令人生畏。
未曾承受过明目张胆的恶意与斥责,唐棉下不知如何面对,又要作何反应。
只能像个小木偶一般在那儿呆站着,又怕又迷茫。
自己明明是听他的话才去解的扣子,他为何要这样凶她?
那她到底是该听话还是不听呢?
唐棉下想不明白,不知自己是如何惹怒了他,也不敢再乱动一下。
她样子实在不太机灵,景砚南早已不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命令道:“过来。”
她很乖,像是没什么脾气,紧紧抓着衣角,不安地挪了回去。
而后脆弱的后颈便被一只大掌捏住,用力往前带了带。
男人手上没个轻重,姑娘家皮肤薄,吃痛地轻轻哼唧一声,又被不善的眼神吓得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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