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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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绥身形一滞,面上无丝毫表情。

    过去数日亦如那一夜捆红夜会看到的烟花,盛大绚丽,五彩纷呈,却在最美好的一刻坠落,转瞬即逝,不得挽留。

    穆澜攥住钱袋子的手骨节发白,转过身去,再不给储绥说话的机会。

    看着那一抹身影没有停留的进入马车中,车辕滚动,车夫扬鞭,马车渐渐隐入辽阔的草原里。

    一阵风吹过,百草弯腰,偶现残影。

    千裘见储绥站了许久,久到马车完全消失,旁的人都走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殿下……”

    “和离书是你给阿婆的?”

    储绥语气中虽听不出责备之意,却冷的犹如刺骨寒冰。

    千裘抿紧唇,他早想到处理完穆澜的事,储绥便会回过头,但他亦不曾恐慌,而是如实回答:“是,殿下。”

    随后,储绥就从胸口里摸出一份同样大小的信纸,并未展开,而是看向千裘:“我的这份,一直贴身带着,你手中的那份又是从何而来?”

    本以为储绥会兴师问罪,没想到他却是来追究这件事,千裘心头一紧,不得已也从袖口掏出那封昨日从锦书嬷嬷手中讨回的和离书,递到储绥跟前。

    储绥结果信纸打开,里面的内容,字迹,手印和自己手中的这份如出一辙,不可能是伪制。

    千裘开口:“殿下恕罪,这份和离书是属下私自从穆澜房内取出,因恐殿下离开后,此人色心不死,用和离书再做文章,掣肘殿下。”

    对照着两份一模一样的和离书,储绥半晌不曾说话。

    伴随着撕拉声响,两份叠在一块儿的和离书被粉碎成数片小纸片,储绥手指一松,便被草原的风送至每个角落。

    看着最后一片纸片飘然落地,储绥才声音淡淡道:“回去吧。”

    千裘愣住,没想到殿下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

    储绥没再多解释一句,转身离开。

    不会再也不见的,等气消了,他还有话想同那人讲。

    比如那日他赶往那处宅子,不是为了和其他人一般来向他问罪,而是听闻千裘去找了阿婆,几人瞒着他寻去了那里,生怕他们为难他,才放下手中要事,急匆匆的赶过去。

    再比如自己马上就能名正言顺重回昇都了,这已成定局,他即便之后再推波助澜也无济于事,说再等等,只是自己的私心。

    这一切,他都不会说,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

    穆澜坐在马车里,久久出神,连车夫同他说话都不曾听到。

    直到颠簸的马车放慢速度,车厢被轻声敲了敲,他这才回过神来。

    “穆公子?”

    “何事?”

    “前面便是岔口了,不知公子是要前往昇都,还是曹扬?”

    穆澜默了默,道:“回曹扬吧。”

    就他对储绥的了解,他可不是意气用事之人,陈氏逼他放人是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一切布置完毕,他回昇都已成定局,又何必再拘着人不放。

    吩咐完,穆澜有些困,靠着车壁,昏昏沉沉睡过去。

    即便睡得极不安稳,他仍在间隙时做了场梦。

    梦里,储绥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吻着他的耳廓,呼出的气洒在他的脸侧,有些痒,自己笑着伸手去推他,却推不开,储绥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小穆儿,我……”

    “你什么?”

    可话音未落,情景飞快转换,庭院里的景色霎时消退,下一秒,穆澜就见自己手中攥着剑柄,长剑没入对方腹中,他惊恐的想要缩手,却动弹不得,抬头只见储绥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满是痛苦和失望,一步步迎着剑刃走上前,不顾伤口越涌越多的鲜血。

    最后凑到穆澜耳边,说出方才未说完的话:“……我恨你。”

    马车重重一颠,穆澜猛然惊醒。

    只感觉胸口闷闷的疼,难受至极,浑浑噩噩,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和虚实,他拉开车帘,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突然感觉脸上有凉意,抬手触碰,方才发现是眼泪。

    -

    快到曹扬之时,道路两旁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往来商人,络绎不绝。

    不愧是昇朝第一繁华之地。

    穆澜掀开车帘,望向车外,却在临近曹扬城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将头往外伸了伸,仔细看清。

    对方似乎也是看到了他,喜不自胜,努力抬手朝他晃了晃,高声道:“穆澜!我的儿!”

    手上那一晃,金色扳指在阳光的折射下差点亮瞎穆澜的眼睛,他皱起眉,将脑袋往回缩了缩。

    看来不用猜,确实是他那个富的流油的爹没错了。

    接到离漠放人的消息,穆结善就马不停蹄的往曹扬来了,本来是想直接往离漠去的,却被南鸮劝住,说以防错过,不如直接等在必经之处。

    穆澜刚下车站稳,就结结实实得到了穆结善一个拥抱,看到他完好无损四肢健全,穆澜也松了口气。

    穆结善已经毫不顾忌形象了,哭天抢地,又说上苍保佑的,总之絮絮叨叨喊的周围人纷纷侧目。

    穆澜有些承受不住旁人的目光,刚想劝,另一人却抢先一步:“穆老弟啊,人回来就好,人回来就好。”

    穆澜这才发现在场的还有旁人。

    这人微胖,身着锦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却没他爹那么显摆。

    听了劝,穆结善这才放开儿子,用衣袖随意抹了把泪,向穆澜介绍道:“儿啊,这位是你钱伯父。”

    穆澜见礼:“钱伯父。”

    钱老爷笑着道:“贤侄啊,多年不见,愈发出落的一表人才呐!”

    几人寒暄了几句,钱老爷邀约他们一家去钱府一叙,被穆结善婉拒了,说儿子一路奔波,就不叨扰,等改日定带着穆澜亲自登门。

    见状,钱老爷也不强行挽留。

    回白水镇的路上,父子又说了许多话,穆澜问起他离开这几日发生的事。

    这时他才知道,郁家攀上新知府后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郁千丞本就不善经营,从穆家接过几家商铺后连连亏损,新知府上任许久,好处一样没捞着,“上面”来要钱,还得贴自己的钱补上去。

    而恰巧,钱老爷家有个侄女,年初刚和夫家和离,来到曹扬投靠伯父,跟着钱老爷参加了一次宴席,新知府对她是一见钟情,诚意满满的来找钱老爷商谈,问了那侄女的意思,谈妥后就急不可耐的纳了妾。

    新知府对其是宠爱非常,没多久钱家侄女就有了身孕,再加之钱老爷在经商上很有本事,新知府索性将剩下的店铺,以及交郁家手里的几家一并要回,交给钱老爷打理了。

    郁千丞是又急又气,却只能干着急,甚至还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他女儿郁盈在新知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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