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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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若真入了离漠地接,储砚就再难有机会动手。

    储绥之前不曾前往,是怕连累离漠侯,如今前去,若不是走投无路,就是意欲反击了。

    穆澜知储绥必不可能坐以待毙,但此刻心情属实有些复杂:“你这样将我带走,就不怕见不到我人,昇都那边与你为难?”

    得到的是储绥一声嗤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老五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上人在门外受辱,却仍安坐于屋内饮茶之人,在利益面前,你只有被舍弃的份。”

    “况且,怕他?穆澜,你想用他牵制于我,但你从头到尾都弄错了一件事,我根本不怕他,他也没什么可让我忌惮的。”

    穆澜心里默默,小瞧储砚就是他之后吃大亏的第一步,毕竟作为原文中的反派之一,储砚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但苟到了大结局前夕。

    “是,殿下谁也不怕,殿下无所不能,那还抓我做什么?”穆澜轻嘲道。

    储绥没再说话,而是夹紧马腹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统共休息了两回,储绥不再同自己说话,穆澜坐在马背上竟有些昏昏欲睡,大概是一夜未休息这具身子又体弱,实在困乏撑不住了,无奈之下,储绥只好找了辆马车,让他能休息又不妨碍赶路,但速度就无疑慢了下来。

    第二回休息时,穆澜还没醒,待醒来时,就见马车已经停下,外面的人在聊天。

    “殿下,何必将他带上,平白耽误行程。”是千裘的声音。

    片刻后,储绥开口:“夫妻一场,我顾念旧情。”

    ……

    穆澜白眼都要翻上天,千裘做事总爱问原因,原来储绥被问烦了也会随便扯个理由敷衍。

    但千裘却似是当了真,声音有些急切:“殿下!此事若是让雪柏公子知道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

    储绥声音缓缓不以为意,转过身正好对上穆澜隔着窗看过来的眼神。

    穆澜亦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储绥该是刚上好药,白色绷带将他上半身缠裹个遍,就这样赤着臂膀,坐在旁边的岩石块上。

    穆澜眨巴眨巴眼,笑的无辜:“没想到,夫君竟对我这般情深义重。”

    储绥眯了眯,对马车内笑意嫣然的人道:“醒了就下车来骑马。”

    听罢穆澜笑意一敛,马上做出副疲倦懈怠的模样,神色恹恹:“头疼,不能骑马。”

    一路颠簸加之一路胆战心惊,他简直受够了,最重要的是身子真的吃不消,天生弱症,不好好养着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被迫。跟着储绥四处奔波。

    储绥看着他装,也不曾点破,只是套上里衣,穿上外袍,对其余人道:“休息好便上路吧,尽早到达,以免夜长梦多。”

    -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穆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有时候脑子混沌的厉害,睁开眼的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夜里半梦半醒间,感觉脖颈处略微有凉意拂过,冷的他一阵哆嗦,难受便用手去遮拦,岂料遮挡的手被钳制住压下,冰凉的触感依旧肆意蔓延。

    他自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间,竟见到储绥出现在马车里,指尖沾着白色的膏药,往自己脖颈探来。

    穆澜一个机灵,困意也霎时退却的一干二净,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见穆澜这么大反应,储绥神情有些许不悦,也只是冷淡出声:“别动。”

    言罢,手指再次落在他脖颈处,这次除了药膏的冰凉,皮肤上还感受到些许痒意。

    上次被刀割破的皮肤,已经长出新肉,有些痒,穆澜便忍不住的用手去挠,睡着时候也不例外,没意识的去抓,原先的疤被挠的脱落,一道道红痕覆盖其上,新生的皮肤脆弱,有些地方被挠的又破了皮。

    脑袋重新开始转动后,穆澜也恢复了少许清醒,却还是觉得不自在,皱眉问:“莫不是这药上有毒,打算除之而后快了?”

    储绥目光掠过他,声音清淡:“此去再行十里就入离漠地界了,离漠有种蚊虫,专在夜晚出没,循着血味附着,钻进伤口中,此种蚊虫在冬末春临之际最盛。”

    闻言,穆澜眉头少许舒缓,终是没有再动。

    储绥涂抹完药膏后,将瓶塞塞上,递给穆澜,关上车帘前,他冷声对身后人道:“如果想死,就尽管接着挠。”

    穆澜接过瓷瓶,将手缩回袖中,缩缩肩膀。

    合上车帘后,储绥的声音自外面继续:“情况如何?”

    “城中无异,侯府派来的人回话,殿下可从南门入城。”千裘沉声回禀。

    “恩,”储绥道:“那边出发,自北门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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