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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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去田埂边挖水渠,再加之穆家富甲一方,房契田地有的是,总之不会让储绥闲下来。

    “就因为这个?”穆澜撇嘴。

    “当然不仅如此,”南鸮继续道:“这姑娘可不是旁人,而是郁府的丫鬟,还是郁府小公子郁棉房里的丫鬟。”

    说罢,南鸮还向着穆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不用他多说。

    郁棉这个名字,那可真是如雷贯耳。

    原著虽然是一篇男频的大男主文,虽然没有明确的感情线,但男主储绥的暧昧对象一大堆,明显些的是和女性角色间的关系,但也有模棱两可,引人遐想的。

    比如刚从南鸮口中说出的郁棉。

    根据原文的描述,这位郁家的小公子,芝兰玉树,文采斐然,如天上浮云般纯净,亦如林间绿竹般清疏,年纪轻轻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才子,追随仰慕者众多。

    而且在储绥被贬追杀,流落白水镇之际,对其多有照顾,还施以援手,妥妥的白月光人设。恶毒狭隘的穆澜和他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丁点儿可比性。

    以至于文章完结了,底下的评论对究竟谁是储绥的白月光吵的不可开交,但是对穆澜的厌恶态度倒是出奇的一致。

    如今又为了一瓢水把储绥打的皮开肉绽。

    很好,储绥杀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穆澜一脸生无可恋,很想破罐子破摔:“那他现在人呢?”

    “今日雪大,郁公子应当不曾出门,在郁府之中。”南鸮说完,眸光一闪,似是恍然大悟,突然压低声音,对穆澜道:“这雪来的真是时候,的确是动手的好时机,少爷是否要我等……”

    后边的话没明说,南鸮只是比了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

    穆澜明白他会错意了,不过看来穆澜之前也没少干过这档子事儿,你说身体差就罢了,还有精力来搞这些,属实忒不给自己积德。

    “没说他,问的是储绥,他人呢?”

    南鸮听后,松了口气。说实话,要这么贸然去郁府杀人家主人,他也没多少把握。

    “储公子现在正被老爷关在柴房呢。”

    穆澜轻叹一声,外面这么大的雪,储绥又有伤在身,如果真一个不小心让大男主丢了命,等日后拥护他的部下寻过来,保证他们姓穆的一家死的比原文里描写的更惨。

    想着,他起身来到床边,自架子上取下白色狐绒围脖的斗篷,又将暖炉重新揣进怀中,对南鸮道:“走吧,去柴房看看。”

    -

    明明早些时候天空都只飞着星星点点的雪点子,现下却是下的大了,外边的庭院里堆积起厚厚一层,覆盖了屋顶上碧瓦,树枝也被白雪压的弯曲,偶尔有承重不能的树枝折断,白雪细细簌簌的落下。

    这个天气,就连穆府的仆从侍奉都是在屋内,燃着黑炭。

    而柴房却是天寒地冻。

    虽然为了防止雪花飘进去浸湿木柴让之后做饭生火难点燃,小厮已经将柴房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但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仅将风挡在外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刻储绥阖着双眸,面无表情的静坐在一捆木柴上。

    突然,窗户出发出细碎响动,声音极小,储绥却能听的清清楚楚,他微微抬起眼皮,往窗户瞥了眼,有将眼睛再次闭上。

    动静停止时,窗户打开一个缝,一抹身影闪过,随后窗户再度合上,

    “公子,千裘来迟,望公子恕罪。”

    “嗯。”

    见储绥并未多言,千裘立马从怀中拿出两个药瓶,从其中一个里倒出颗棕色药丸,递到他面前:“公子,先服下这颗止血丹。”

    储绥睁开眼,拿过他掌心的止血丹,放入口中,可太久没饮水,喉咙干涩,吞了两次才将药丸吞下去。

    看着储绥吞下药,千裘又打开另一个瓷瓶:“公子可方便将外袍脱下,属下替您上药。”

    他身上原来穿的那件劣等布料制成的袍子,在被之前那几鞭子抽成了碎布,要不是那穆家老头想把他丢进柴房,又怕他死的太快了,才施舍一件下人穿的袍子给他披上。

    储绥一手握住外袍的一边领子,猛地将起扯下,这一举动似乎拉扯到了伤口,他眉头微微一蹙。

    千裘忙拿着药凑上去,饶是他看惯了大大小小的伤,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了瞬。

    伤口纵横交错,血红的皮肉外翻,有的地方深可见骨,因天气寒冷又没及时处理伤口,有的皮肤已经从鲜红转为暗紫,伤痕两头细长的创口血液已经干涸,而中间的创口较大,又因储绥适才抬手的举动,血又往外涌了出来。

    可见下手之人是如何狠辣。

    如此重的鞭伤,本应先用热毛巾擦拭,再涂上金创粉,但如此做,一定会让穆府的人有所察觉。

    千裘恨得咬牙切齿,一边为储绥上药,一边低声道:“这穆家父子简直是心肠歹毒,欺人太甚!公子你步步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如若公子点头,今夜我便出手,送这二人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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