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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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十八年腊月初二,今日有雪。屋子中间支了个火盆子,里头的红箩炭烧的通红,偶尔发出燃烧后的细碎响动。
穆澜坐在炭盆边,素蓝色的广袖中裹着个镂金雕花暖炉,尽管屋内四面的窗户已经关的严严实实,连门缝都没留一个,他的身子还是能察觉到些许寒意。
没办法,原文里穆澜的设定就是身子极弱,终日缠绵病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说好听点就是弱柳扶风,说难听了就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废物,总之生了一副活不太长的模样。
就连穆澜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眼睛一闭一睁,人就到这儿了。
更悲惨的是,刚过来,看到了就是些稍显血腥的场面。
一个男子,□□着上半身,跪在穆府的庭院之中,纵使是这般屈辱的姿势,腰背也挺的笔直,且身上的肌肉流畅,一看便知是习过武的,男子的鬓角垂落几缕碎发,遮住染上些许灰污的面庞,眼眸紧闭,神色淡淡。
尽管看不太清楚长相,仅就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眉骨,穆澜就断定容貌必定不会差的。
只是如此美好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紧接着的,是一道皮鞭挥出“刷刷”声划破天空,随后是和皮肤接触后,肌肉绽开的声音。
穆澜听到本能的打了个抖,肉都跟着痛。
鞭子一道接一道的落下来,穴顺着男子的脊背留了一地,染红铺地的青砖,男子面色已经苍白,眉头微蹙,却是从始至终没吭一声。
眼见打了将近十几鞭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穆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还有没有人管管了,再打下去这人不死也要残。
正犹豫自己要不要挺身而出时,被鞭打的男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下一鞭落下时身子摇晃,眼看马上就要一头栽地上了。
穆澜行动快大脑一步,上前将男子扶住。
执鞭的人见他来了,也连忙收起鞭子,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少爷”。
此时穆澜满心都在受伤的男子身上,便也无暇顾及其他。
余光扫过男子后背,之间纵横交叉的伤口遍布了他整片背部,绽开的伤口血肉中还刺入鞭绳上残留的毛剌,简直是触目惊心。
穆澜吓了一跳,急忙拍拍怀里人的脑袋,惊慌道:“喂,喘喘气儿,别真死了。”
男子有了反映,努力的撑着身体,从穆澜身上起来,随后慢慢抬起了头,冷冷的看过来。
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眼神。
一闪而过的恨意和连绵不尽的冷漠,在这种眼神之下,穆澜仿佛都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他折磨泄愤的悲惨结局。
正在他失神的片刻,男子却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声音冷的如同淬了冰,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
穆澜被推倒在地,身后的人一片混乱,有家仆赶忙过来搀扶的脚步声,有从前厅匆匆赶来满脸紧张的中年人急声唤着“儿啊”。
但其中最为清晰的,还是男子那声冰冷至极的。
“滚。”
似曾相识的情节,似曾相识的对话。
反映过来的瞬间,穆澜只感觉天崩地裂。
《废太子重回巅峰》这本书是昨晚看的,人是今儿个一早穿过来的。
穿谁不好,还偏偏穿穆澜这么个恶毒的美丽废物身上,一过来就目睹了未来的太子储绥跪在庭院里□□上半身,毫无体面被鞭打的落魄样子。
穆澜仰天长叹,穿过来的第一天,距离死亡又进一步。
他还坐在炭盆旁出神,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外面正在下雪,开门的瞬间,几片雪花被夹杂着卷了进来。
穆澜打了个寒战,而后身体便不说控制的猛烈咳嗽起来。
推门进来的是穆澜的贴身仆从南鸮,见自家公子咳嗽的停不下来,顿时慌了神,来不及关门,手忙脚乱的自胸口处一阵乱摸,终于摸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扶着穆澜将药丸吞下。
见穆澜的咳嗽声渐渐缓解,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回身关门。
刚才那一阵咳嗽,穆澜差点以为自己要归西了,气根本上不来,可见原主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差劲。
虽然咳嗽停了,但犹在喘息,胸口起伏,姿态病弱,更添几分道不明的萧条之美。
但这些穆澜本人丝毫没有察觉,他正在心理嘀咕着这身体那么不经躁,恐怕不用等储绥动手,他就一名呜呼了。
反倒是南鸮,看到这一幕耳根竟不自觉的泛起红,不自然的将视线从穆澜脖颈上移开,拱手汇报转移话题。
“少爷,您吩咐属下的事,属下已打听清楚。”
穆澜霎时间来了精神,身子微微前倾,问道:“如何?”
南鸮答:“那日储公子受罚,原是因为在挖埂渠时,接了个姑娘递过来的瓢壶,饮了口水,被老爷派去监视的人给看到了。”
听罢,穆澜有些无语,原文里也提到过,穆家父子是顶顶会来事儿的,尤其在折磨储绥这方面,春夏让人家下地,秋天让人家收割,到了冬天没作物了,就让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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