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六眼线（十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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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接到夏油杰电话的时候，就站在久世家门口。

    夜色凄冷，破旧的小屋被寒意所覆盖，没有了往日的温暖，他皱着眉转身，接起电话。

    “喂，悟，你察觉到了吧，刚刚那股气息？”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冰蓝色的六眼透过墨镜，穿过天与地，建筑与铁网，看到了让他很厌烦的东西。

    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五条悟陷入了浅眠般的幻觉，他此时的目光和神一样难懂，缓缓吐出气息，问道：“所以，夜蛾老师怎么说？”

    “消灭和救人，你选择哪一个？”夏油杰说。

    “那我选择前者吧，救人你去救，”五条悟凉凉一笑，“或者等我们到的时候，人早已凉了，那就可以全神贯注地完成前者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这次行动比较危险，听侦查的咒术师说，可能是特级。”

    “放下【帐】了？”

    “那还用你说。”

    “那五分钟以后会合。”

    五条悟挂掉电话，不温不凉地离开久世家。

    眼前的景色变得清晰而单一，他说不准自己的心情是在烦躁，还是在郁闷，或者两者皆有。

    ……

    轰隆隆，巨响从楼顶不断往下冲击，整个楼层都因为无数支手臂而晃动起来，周围纵使火势冲天，久世淳也依然没有停下动作。

    他的影子会帮他处理一切，暴力这样的东西，怎么使用都嫌不够，被他杀掉的人就像爆米花般四散崩溃。

    爆炸、不断爆炸，久世淳听到他脑中的声音说：一个都别想逃。

    剩下还活着的人惊恐哗然，其中的桑岛还有一口气，看着这疯狂的场面，他发出舒爽豪快的大笑：“对，就是这样……人形姬大人，这才是您该呈现的本来面目。”

    “神不来，唯有去迎神。”

    “为了这一刻，我愿意带着我的教徒成为您的祭品，请您赐予我们正确的死亡吧！”

    他癫狂的笑语被喉咙正中央插进的玻璃戛然而止，动手的是愤然怒吼的行长。

    “该死的桑岛，你一直都在骗我！”

    喉咙被割断，临死前，桑岛还保持着大笑的姿态。

    行长转过身，看到冷冷注视着他的久世淳，他立刻朝他跪下来，不断地磕头求饶：“不，不要杀我，这一切都是桑岛指使的，和我没关系，求求你！放过我！”

    久世淳垂着眼看他，既不怜悯也不憎恨，他只是忽然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

    在即将捏断行长的脖子时，无垠之手被打断了。

    察觉到来人，久世淳立即用影子包裹全身，遮挡住他的面目。

    “这就是特级本尊？”对方不客气地又削掉他几条手臂，笑着说道，“这模样怪渗人的。”

    是啊，以他现在的伪装确实和恶心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不过没关系，怪物又不需要所谓的美丑来获得人类的认同，它们只需要示威的吼叫和厮杀。

    地上断掉的手臂再次生长，在发出沉闷摩擦声的同时，开始进行回击。

    对方身后又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高专//制服，看年纪都太年轻了。

    攻击久世淳的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不同程度咒力，通过精准的操控，实现最大的伤害。

    久世淳渐渐感受到他的伪装在他们的破坏下溃散，不过没关系，没有人能比他更能理解诅咒使用的方法，只要他愿意，就能让陆地染血，就能俯视众生。

    脑袋里那些发疯的情绪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再生速度太快了。”

    “该死，被抓住会被咒力反噬。”

    “五条悟那家伙还没有来吗？！”

    “我这边快坚持不住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久世淳只觉得吵闹，过了一会儿，砂糖的身体从影子里被很多白色的手抬了出来，黑暗如潮水般从她的身上褪下，久世淳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喃喃自语：“砂糖，醒醒，看看我好吗？”

    砂糖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回光返照似的缓缓睁开双眼：“久世哥……？”

    她望着他漂亮的蓝色眼睛，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又哭了？”

    久世淳没未得及为她的苏醒欣喜若狂，周身的伪装霎那间变成了碎片，黑暗终逝，背后的光芒如同刚穿过夹缝的阳光让他整个人笼罩在璀璨光辉之下。

    他回过头，这一瞬间，眼前的世界光彩夺目，两双蓝色的眼睛在此时四目相对。

    “大叔……？！”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开口，“为什么会是你？”

    是啊，为什么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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