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百点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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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绰的力量，她符合乌素挑选食物的标准。

    纯粹的灵魂，是乌素喜欢的女灵魂。

    而且，她的愿望执着坚定，只缠着乌素，她呐喊着实现它。

    恍惚，属于李绰记忆的大量画面涌入乌素的思绪。

    她闭上眼，感受到了直面星空与宇宙的震颤绝望。

    此时，瞑极阁外的极光天幕消失，乌素头顶，一颗极明极亮的星辰坠落。

    长庚，启明，颗星耀熠闪烁于天际，在六月廿七的一夜，毫无征兆地坠落，仿佛神迹。

    环绕着处孤岛的深渊此时开始慢慢消失，纯的阶梯自深渊之中探出，瞑极阁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里是观测天上星辰之处，极高极明，

    一眼望不到头的高耸阶梯，让人类与星空的距离变得更近。

    此时，乌素抱着死去的李绰，她的后心空洞，鲜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血沿着色阶梯缓缓流淌下，发出寂寞残忍的响。

    裴九枝执剑抵达的时候，看到的是样的景象。

    长庚星落的原因找到。

    那位原本的仙洲第一人，几乎要荡平妖域的瞑极阁阁主，天下最强的、算尽天下事的第一仙君，此刻，毫无征兆地殒命。

    她死在乌素手上。

    众目睽睽，无可辩驳。

    远处，因星辰异变随着配九州赶到瞑极阁的无数修士都看到了一景象。

    但更加可怕的景象出现了。

    随着李绰的死去，她的力量消失。

    曾经依靠她法力封印的许多秘密都开始倾巢而出。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站立在人群中央的裴逸。

    在一瞬的眉心剧痛中，无数记忆仿佛潮水般涌上的心头。

    在旁人乌素震惊、害怕、仇恨的目光中，怔然唤了：“皇婶”

    是的，完全想起来了，乌素是千年之前同母亲一般照顾的皇婶。

    与此同时，裴九枝也紧紧握住了手中剑。

    站在瞑极阁又高又长的色阶梯之下，看着那阶梯尽处的鲜血蜿蜒落下。

    滴答

    是血落下的音。

    也想起了段记忆，那段，属于们的凡夫妻岁月。

    李绰的力量还在溃散，曾经封入虚空里的所有乌素存在过的痕迹再次现于人世。

    只是，它们出现的时刻，此绝望冰冷，果决无情。

    霎时，无数张鲜红的喜糖纸从深渊里飞出，仿佛洒落漫天的血雨。

    它们有的被小心翼翼地叠齐整，有的被捏得皱皱巴巴，

    但每一片糖纸之上，都是裴九枝当初想要将段誓言想要让天下人所知的决心。

    今，天下人确实知道了。

    曾经一场春雨，将些痕迹抹消。

    现在，一场陨落的流星与糖纸漫天的红雨，再次将段记忆揭开。

    只出现在裴九枝幻想梦中的一婚服出现，两套厚重的衣物在风中鼓荡，而后颓然垂落在色阶梯之上。

    再然后，是许多赴婚宴宾客送给们的贺礼。

    同心镯，连心佩……无数寓意吉祥的礼品纷纷往下落，发出丁零当啷的响。

    最后，一个瓷瓶出现，瓷瓶之内，放着乌素假装鹤川时带的香木扇。

    装着扇子的瓷瓶顺着色阶梯，合着李绰的鲜血跌跌撞撞滚下。

    最后，它滚落在裴九枝的身前。

    “啪”脆弱的凡瓷瓶碎裂。

    失去听力的乌素后知后觉，她根本听不到身后已聚集了么多人。

    终于，在感应到瓷瓶碎裂的时候。

    她在许多人的注视下，缓缓扭过头来，她的手指按在李绰的后心上，沾满鲜血。

    乌素下意识想要去救下瓷瓶，她不希望它碎裂了。

    但，她一下子看到了此多人。

    在惊讶之下，她只往下跌了一下，崴了脚，软倒坐在阶梯之上。

    而后，她冷静下来，低低注视向阶梯之下所有仙洲修士的目光漠然，她不在意们的目光。

    唯独，她避开了裴九枝的注视。

    裴九枝仰着头，深深地看着她。

    空寂的心底，被无端的混乱记忆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