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外婆,奶奶和生母优良的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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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青没猜错,要在平常,穆成扬去针灸,楚春亭的话题离不了她,问她小时候给人看病,在药堂,在学校等等的事,恨不能把她八辈祖宗都刨出来。穆成扬心里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做完药灸问老爷子:“感觉如何?”
楚春亭伸手,石大妈递了拐杖过来,他拄着站了起来,一步又一步,笨拙又艰难的挪着步子,时间漫长,他大汗淋漓,但一步一步,他终于还是挪到门口。
一个全瘫患者,在二十天的时间里能够自主控制腿,行走,简直奇迹。
这有赖于药灸的神奇功效,也跟他的毅力是分不开的。
他怔怔望着院子,良久又回头,目光落在儿子的照片上,不可闻的叹气。
穆成扬以为老爷子是愁自己的腿好不了,忙安慰说:“最近我们为了赶在新规颁布之前制一批中成药出来,林东家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您,要不我跟她讲讲,明天换她过来?”
楚春亭怏怏摇头,神色颓然:“不用那么麻烦的。”
待穆成扬走了,他缓慢挪到书架前,要找书,石大妈说:“我帮您找吧?”
他翻出一本外文杂志来,一页页的翻开,彩页上有个衣着简朴,面貌精致,但表情极为严厉,皱纹里透着股子学者气质的,七十由旬的女人。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港城大学教授柳连枝。
许久,忽而一声长叹,或者说,哀鸣。
再说另一边,灯光暖暖,巷子长长,院子里安安静静,顾培正在跟林白青讲有关于她父亲的可能性。
“据说在七十年代的边疆,每个人出门都必须要介绍信,而且要注明出发地,目的地,如果一个人想要住宿,还需要额外申请一种叫招待所住宿证的东西,住宿可以免费,但如果没有……”顾培自己不懂,以为林白青也不懂。
“没有就会被治安队抓起来,7到15天就地劳改,快说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林白青说。
顾培说:“按理既然沈庆仪出了国营农场,到了建设兵团探亲,就会有她的记录,该记录跟国营农场的出行记录应该一致才对。但国营农场和建设兵团是两个系统,而沈庆仪在国营农场登记的丈夫,其人名在建设兵团是不存在的,所以建设兵团查不到其人的档案。不过当她拿着国营农场发放的住宿证明,却可以去建设兵团住宿。但同样,在建设兵团的住宿信息中,我们翻阅不到沈庆仪的信息,证明她当时用了假名字。”
国营农场归国家,建设兵团归部队,这是两个系统。
他们相互有人员往来,但详细到住宿信息,数量浩瀚,当然各登记各的。
如果不是某个人出了刑事,或者作风,敌特方面的问题,在七十年代,信息不发达时,顶多也就年底对一下数据,不可能精确到每一个人,去查询两个单位之间的正常人员往来的。
当然,也没人能想到,会有个女人胆大包天,在那么严肃,高压的背景下堂而皇之顶风作案的。
林白青感叹,心说她的亲生母亲智商可真高,在七十年代,以劳改犯的身份,不但能在农场里做到技术员的职位,还能来去自由,甚至差点被保送上工农兵大学。
但她在东海市明明没有登记结婚,是个未婚的身份,为什么到了边疆,却说自己是已婚。
她是奔着某个男人去的吧,那个男人又是谁?
林白青心中闪过一念,虽然不知道楚青图和沈庆仪谁先谁后,但他们大概是前后脚去的边疆,而且去了同一个地方劳改,两家长辈间又是那样的关系,他们又年龄相当。
话说,柳连枝和楚春亭,他们就没想过俩孩子之间会不会有关系的事?
且不说这个,林白青再问:“那柳连枝呢,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去见她?”
就跟做梦似的,但有一个解放前的高知教授做外婆,她心里莫名有几分激动。
顾培说:“据说她一直认为女儿还活着,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如果你要见她,就意味着,要她接受女儿已经去世这个消息,她是一名医学与化工运用方面的专家,而且目前她的研究方向特别重要,同时,她心脏有非常严重的问题……”
一个老专家,她一直认为女儿是被自己责骂了才选择了躲起来,不见自己的。
这时林白青要出现,就等于是告诉她她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她的心脏能受得了吗?
林白青拥有玄铁金针,可以说能逆天改名。
但明代医学大家刘纯曾在《误治余论》中说过,医工并非万能,中医有七不医。
一个垂垂老矣的心脏病患者,你抽掉她女儿在生的信念,就是在给她送死。
而且所有逃港的溺亡人员,海事部门肯定都会通知家属认亲,认领遗体的。
柳连枝不相信女儿死了,就证明她直到现在还没看到女儿的遗体。
人嘛,于自己的孩子,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就绝不会认同死那个字眼的。
……
其实林白青很能理解那些年,柳连枝和沈庆仪间的无奈。
有一个能改变女儿成份的机会,柳连枝当然希望女儿能去,从此不用背负‘资产阶级大小姐’的名号,低人一等。
但如果当时沈庆仪怀孕了,且丈夫没有经受过组织审定,或者审不过的话她就只能选择流掉孩子,跟丈夫划清界线才能去。
但她选择了孩子,放弃了大学。
做为母亲,柳连枝肯定会生气,会责骂女儿,因为她疼爱自己的女儿。
同样,沈庆仪应该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有更好的生活,不想把她还回东海市受苦,打算搏一把,带她奔向更好的生活,才会在安阳县下车,准备逃向港城的吧。
说来谁都没错,身为母亲,她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
就不知道怎么的,林白青被丢在了半路,沈庆仪也从此杳无音讯了。
……
顾培果然如他自己所讲,在家务活上没有因婚姻而瘫痪,吃完饭就主动去洗碗了。
林白青只了解中医,不太了解西医这此年的发展。
不过她每周都会订《医疗卫生报》,也每周都会订《医学杂志》,《医周专刊》等书,因为顾培说柳连枝的科研方向跟医疗有关,所以她试着翻了翻目录,还真找到一篇文章,名字叫《医疗器械与化工材料的学科交叉应用》,著作者署名正是柳连枝。
林白青洗了个澡,打算躺床上慢慢看的,但她最近一段时间太困也太累,累极了,论文又复杂枯燥,不一会儿书砸上脑袋,就呼呼大睡了。
顾培洗完澡,顺带洗干净了她的拖鞋,内衣,一进屋就听到爱人的呼噜声。
跟小狗哼哼似的。
他缓缓躺到她身边,闻了闻,被子上满是她的体香,他默默躺在她身边,望着她熟睡的脸看了许久。
顾培自己带了被子来的,林白青的床比较窄,放两床被子有点挤,其实可以盖一床的。
但他还是拆开自己雪白的被子,睡到了外侧。
而等第二天林白青起床时顾培已经去上班了,雪白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块。
她的卧室里,妆台上的化妆品依次排放,整洁有序,镜子,桌子,焕然一新!
招娣下夜班回来,一进门,吓了一跳:“姐,你得起的多早啊,把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
往床上一看,她姐的被子叠的松松垮垮,顾培的像个豆腐块。
她明白了,这是姐夫收拾的。
“赶紧去梳洗吧,你看看这屋子,再看看你。”招娣嫌弃的说。
姐夫收拾的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整洁,有序,蓬头垢面的她姐成了唯一的脏东西!
……
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继续制药,而在各项原材料全都准备好,进行大蜜丸的揉置前,前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步骤,熬蜜。
蜂蜜入药也要讲火候的,分别分为老蜜,中蜜和嫩蜜三种。
火候掌握到位,才能让药性发挥到淋漓尽致,这方面顾明都不如林白青。
因为她是用闻的,通过蜂蜜在各种热度下,气味的微小差异来判断火候。
眼看火候将到时迅速关火,让锅的余温把蜂蜜加温到最佳火候,加入药粉中充分揉和,搅拌,之后就等药品之间相互作用。
趁着这个时间搬出滚珠机来清洗煮烫,烘干,刷香油,并准备下一步,滚丸。
而在滚丸之前,林白青还得去趟地库,拿个非常重要东西要取来。
但地库不能轻启,他们就暂且先把所有的丸药集中制出来。
然后歇口气,再进行下一步工序。
话说,林白青都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顾敖刚已经从RI本回来了,而且带着玉子和孩子。
当然,他不敢来南支巷,也不敢让走漏风声,在一家豪华宾馆开了一间房,安置了玉子和孩子,本来打电话来给林白青,是想商量怎么去拿金针的。
林白青也不说自己有金针,只说过去看一看,就带着玄铁金针去宾馆了。
玉子并不在房间里,屋子里只有顾敖刚一个人。
轻轻打开门,他伸手就嘘:“孩子刚睡着,你先看看检查单,关于针……”
林白青示意他住嘴,接过单子来整体看了一遍,把自己的手轻轻搓热了,小心抓起孩子的手腕帮他诊脉,又先把听诊器在自己手中捂热,再听孩子的心声。
给小孩子做针灸最怕他半途会醒来,尤其这还是个心脏病患儿。
不过林白青有办法,先轻轻推拿孩子的安眠穴和神门穴,这是可以助眠的,能让他进入深度睡眠,等他睡沉,针灸上之后,怕他半路醒来,林白青再顺道替孩子灸一下百会和四聪穴就可以了。
顾敖刚生怕孩子会醒,全程提心吊胆。
这孩子在RI本的时候中西医都治过,他也陪了很多回,但还没有哪一回能像今天,治疗时全程都在睡梦中的。
送她出来时顾敖刚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解释说:“玉子在隔壁。”
但不等玉子出来,就先一步送林白青下楼了,边走边问:“你拿到金针了吧。你刚才用的就是金针,对不对?”
“我能帮你儿子治病就行,不该打听的事就别乱打听。”林白青说。
“对了,我爸……”顾敖刚欲言又止。
他给家里打过电话,他爸于灵丹堂一事怨声载道的,一个劲儿说着亏了顾家,便宜了林白青,还怨两位爷不够精明,被个小女孩给耍了。
顾敖刚估计就他爹那尿性,没少找林白青的麻烦。
他儿子要人家治病了,老爹却那个样子,顾敖刚心里十五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林白青一笑,挥手说:“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这我分得清。”
一个医生是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在诊疗问题上区别对待病人的。
能不能治好那个小RI本崽,林白青也想知道。
因为听顾敖刚的口吻,玉子家在RI还认识挺多中医届的行内人,而这孩子在RI本,他们的所谓‘汉医’手里是束手无策的。
林白青倒想知道,当她治好这个孩子,那帮‘汉医’还有什么脸能自称是‘汉’!
……
中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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