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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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这边请。”白胖的太监喘着粗气领着身后斜挎药箱的太医往内院走去,二人脚步匆忙丝毫不敢有片刻停留。
冬日寒风穿堂而过,王府中一片萧索肃静。府内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只是在太医经过的时候或低头行礼或好奇地偷偷看过去。
府上倒是三天两头请府医来,但惊动了宫里那位专门派了太医看诊还真是头一遭。
过了后殿,太医随着胖太监来到清心堂内。
香炉中燃着安神香,白烟缭绕的房中隐隐传出呛咳声。
“张太医,”胖太监压低声音,面色焦虑地说,“您赶紧瞧瞧我们王爷吧。”
帘子掀开,太医低头看去。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男子。
男子眼窝深陷、面颊凹陷,搭在被子外的手臂骨瘦嶙峋,躺在那里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太医见状连忙俯身上前诊脉,时而摇头时而捋着胡须沉思。
胖太监满脸担忧地盯着太医的动作。
半晌,太医收回手小声道:“公公放心,王爷脉象虚浮如萍是脾胃虚弱导致的气血不足,细心将养当无大碍。”
听闻太医的诊断,胖太监略松了口气,后又颇为无奈地说:“王爷从前几天起就一直不肯吃东西,怎么劝也不听啊。”
太医摇摇头说:“王爷郁结于心,此乃心病无药可医。”
胖太监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我先为王爷开服药补一补精气,”太医说着从药箱中拿起出诊册书写到,“方子中有一味药难得,待我稍后回太医院再遣人送来。”
本想将药方讨要过来的胖太监低下头。
从小在宫中长大,他自然听出太医言外之意。哪里是什么有一方药难得,分明是要回去将王爷的病情并报给上头那位。
王爷常年缠绵病榻,小病小灾不断也没见宫里的关心过,偏偏这次因为一个气血不足便惊动了太医。
在这节骨眼上只是为了求个放心——王爷病得不重,自然也不会耽误明日的婚宴。
只是可怜王爷,看样子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胖太监躬身道:“有劳张太医了。”
随后,太监引着太医离开。
房中重回安静,青烟散去,躺在床上的男人倏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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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医送出门后,富贵公公在门口站了许久,望着街上热闹的景象叹了口气。
年关将至,东京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唯独雍王府内一片肃静丝毫不见任何喜气,只有门口孤零零的两个灯笼随风晃荡。
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庆元节本该是王府一年里难得热闹的时候,王爷也能多吃上半碗饭。
一阵冷风掠过,富贵拢住粗脖子上围着的毛领。
刚一转身,他便看到个小厮正举着大红灯笼准备往房梁上挂,顿时瞪大双眼。
“谁让你挂红灯笼的!快撤下来,别让爷瞧见影!”
富贵大喝一声,吓得小厮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小厮抱着灯笼战战兢兢地说:“富贵公公,杨总管说王爷明日大婚,府上一点红灯都不挂实在是不吉利这才让我们着手装点……”
“是啊公公,杨总管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全的不能怠慢。”
小厮们把杨总管抬出来,富贵气得下巴上肥肉乱颤说不出话来。
杨总管是陛下专门派来操持王爷婚宴的内侍官,他的意思就是陛下对这场婚礼的意思,就算连王爷出面也忤逆不得。
眼瞅着贴喜字的大红灯笼和丝滑的红绸铺满地面,富贵悲从中来,愤愤不平地甩手朝内院小跑而去。
清心堂外的灯柱里也已经换上了红蜡烛,虽未点燃但也平添几分艳色。
富贵端着热腾腾的茶碗,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王爷,您醒了吗……”
话还未说完,富贵愣在原地。
本该晕倒在床上的人此时竟坐了起来。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他单手倚着凭几随意靠在床边,听到响动后斜睨过来,消瘦的脸颊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犀利无比。
富贵吓得一抖,手中的茶碗险些翻倾。
随后,富贵又咧开嘴角惊喜地冲到床边:“爷您终于醒啦!这回可把我吓坏啦,以后可不能再拿自个的身体开玩笑了!”
纪兰舟看向匍匐在床边饱含热泪的小胖子微微皱眉,眼中透出些疑惑和沉重。
他记得自己本该在健身房做杠铃卧推为下一部戏做进组前的身材塑形,但是手中的杆突然向不受控制一样从手中滑落,所有重量压在他的胸前让他无法呼吸逐渐失去意识。
当他再醒过来时,听到的就是眼前的小胖子和另一位“张太医”的对话。
王爷……
什么王爷?
“王爷?”富贵见纪兰舟出神以为他还是想不开,忙举劝解道,“王爷,小的知道您心里有怨不愿娶驭北将军,但赐婚诏书已下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您再闹下去就是抗旨不尊的大罪了啊。”
驭北将军?
大婚?
不断有难以理解的词汇从小胖子嘴里蹦出来,纪兰舟蹙眉。
“驭北将军……?”他低声念到。
这个名号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纪兰舟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
富贵小心说道:“是,景将军明日就要入咱雍王府了。”
种种词语关联起来,纪兰舟终于理清了他眼前的处境。
他是雍王,明日要和驭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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