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我腿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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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是她嫁太子,不是太子娶她。闻衍璋那般货色,她惯是瞧也不想瞧一眼。不提她长他一岁,便是他那棺材脸死鱼眼,何四初见就不喜。
她记得,那是大雪连绵的冬日。她十二岁,亭亭玉立。闻衍璋十一,由管家领着进门。入户那双脚肿大紫黑,竟还是破了指头的草鞋。
一身补丁短打,头发糟乱。分明也有十一岁,个子却同七岁的庶弟一般大小,睁一双黑不黑绿不绿的眼,活似家中淤臭黏稠不见底的池泥。虽不算局促,却浑身都是晦气。
她不需要这样的夫婿,那一次逼娶后闻衍璋再不曾现身,何四反觉舒心。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从乞丐登顶的例子。更多的,是世家之间的权利更迭。
闻衍璋那所谓的嫡出一脉多年来毫无建树,不肯随父亲他们一同隐姓埋名,偏坚持闻一姓,惹了诸多事端。远不及闻斐然一脉会变通。
说起来,她与闻斐然该是青梅竹马。
哪怕…前头隔着一个嫡姐。
可这些是她自个争取来的。她比嫡姐聪明,比嫡姐有野心,她肯陪看中的人从头起势。
所以父亲看得见她,所以闻斐然明明不喜她,却还是会和她成亲。
何四紧盯着将陆菡羞身子全数笼罩的青年,当真刺眼。
他见她时,何曾有过半分急切。
分明闻斐然不是什么重色之人,从不流连烟花柳巷。
分明他也有一腔抱负。
为何与她一直以为的面貌出入如此之大?
她到底没办法继续笑下去,掌心破了皮:
“你们想做什么交易。”
问雨禁不住弯眸:“姑娘是聪明,但是啊,这世上哪有那般多的交易做。”
何四倏地侧脸,问雨笑的更开心了:
“姑娘不恨那勾引文公子的陆二?她最好攀附权贵,被那么一个女子夺了心上人,何四姑娘,您想杀她极了吧?”
“呵。”何四不屑:
“若闻斐然无心,她那般蠢笨的如何勾引的上。何况容颜一时,智谋一世。她靠容貌,我便靠容貌以外的。”
她冷眼:“若无要事,我便不再奉陪。”
问雨一愣,倒是奇了:
“姑娘格局可真大。”
“可,”问雨突然一把抽出腰间软剑,眨眼:
“今天这趟,您走不脱。”
何四震道:“你想做什么!”
问雨竖起食指:“嘘,可小声点。”剑锋一点,少年顷刻跳上树梢。一阵野兽的嘶吼咆哮骤然传来,何四登时瞪大眼:
“熊?!”
问雨撑脸,捏着剑躲在树荫里笑:
“姑娘快跑,若叫熊舔了脸可要面目全非。”
“你——!”
何四怒极,却无法子,连忙拔腿便跑。远处菡羞几乎同一时间竖起耳朵。闻斐然比她还快一步厉声:
“熊瞎子醒了!陆姑娘,快快抓紧我的手!”
菡羞听得那振聋发聩的嚎叫,恐惧之余觉得不对。
熊…会在这个时间就出来觅食吗?
不知在哪看过,熊并不是动辄暴怒的性格。
难不成是什么东西惹了熊?
闻斐然拉着她迅速奔逃,却未料,林子里窜出许多精瘦的狼。他沉声:
“此林从未有过如此之多的猛兽!不妙!”
聪明如他,果然也想到了一处去。
顾不上男女大防了,菡羞随着闻斐然的步调迈腿,寒气灌入口鼻,胸腔刺痛。饿狼却将他们团团包做一圈。赤手空拳,哪里抵得上狼牙。
奈何小厮早被遣退,这时哪怕来了也无济于事。闻斐然正心焦,抬脸,竟见对面咚咚咚跑来一头眼神浑浊的大黑熊。张牙舞爪向他们扑去!
“两头跑!”
问雨听得这一声,嘿嘿笑了。对远处藏身于树荫下的少年道:
“主子,这南疆蛊虫真好用,往熊瞎子耳朵里一钻,嚯,一下醒了。”
闻衍璋拍去腿上泥痕,懒得搭理。静听那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半晌,终听得骨节断裂一声,舒畅地翕了眸。
问雨眺望了会:“哎呀!那熊瞎子把狼腿咬断了!陆姑娘倒机灵,往树上爬。公子,属下要不要放出两个侍从进去引它?”
他并不首肯,默了会,直到问雨要再问一遍,闻衍璋才启唇:
“不必,等那三人被分食,你自去掏了熊胆。”
问雨点头,继续观望,却叫了:
“不好!陆姑娘朝我们这来了,身后还跟了熊瞎子!”
菡羞甩飞了鞋,大汗淋漓。自从她重新回归,短短的几天跑了几场马拉松。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马上要死了。
险些被熊爪割了背上衣服,菡羞才猛然响起她会游泳。
噗通一声跳进河游到对岸,黑熊也开始渡河。菡羞奋力迈腿,黑熊却还是追了上来。
她耷着眼皮精疲力尽。这会真心绝望。
第二次攻略还没开始就要到头了?
眼见熊爪挥下,含羞竭尽所能往边上挪了挪,准备好接受系统音。未料,一道身影突然将她扯开,皮肉撕裂的咯吱声彻响耳膜,黑熊嚎叫,不知何时回来的攀儿尖声:
“多谢闻幕僚救我家小姐!”
菡羞怔住,蓦地睁眼。一双修长臂膀横在身前。目光再移,是一方精致的下巴颏。
鼻尖萦绕着冷香,如果不是结实地触感,难以察觉那是一个怀抱。
她睁圆眼,一瞬惊喜,又劫后余生的难受,不敢置信:
“闻衍璋?”
身后少年松开手,低声:
“我请的人领它往别处去了,莫怕。”
顾不上之前对闻衍璋种种行为的疑虑,她匆忙转身,正迎上他平静的脸颊。
还是那双潋滟秋水眸。自她重启进度,菡羞没有过闻衍璋任何一次失态。
只是,有些许苍白?
“菡羞,”他忽然唤她。
顾不上怀疑他贸然出现是又在谋划什么。她一瞬竟只涌上满心担忧,双手紧抓住他的衣袖,急地心抽抽,慌忙问: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闻衍璋嘘一声,大掌毫无预兆覆住她的后脑,浅浅弯眸,嗓音格外轻,悄悄话似的亲昵:
“我腿疼,许是旧伤复发,你帮我瞧瞧好不好?”
菡羞正不知所措于闻衍璋突如其来的亲密,闻言大眼一扑闪,这才后知后觉——
有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