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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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两眼缩成一块时不时游神的陆菡羞,见她发丝贴在脸上,两手同半大孩子似的缠在一块抱住自己,妖媚的脸上常见澄澈的蠢气。戚云月的面上看不出深浅,却也觉有点意思。冲淡了前头与裴止风那贼人的恨。
这陆二姑娘总不经意对她露出垂涎艳羡的痴相,是个什么由头?
她垂两下食指,示意:
【稍安勿躁。】
遥看青顶小车驶向城郊。闻衍璋安安分分立在白衫男子身后,垂首浅笑:
“老师,公主已随陆家二女往城郊去。如老师所料,厢房密室里的塞北行军图不见了。”
站在高楼上的男子身姿清隽,却有一股阴邪。眉宇间遍布权布天下的算计。此刻,更多的却是春情后的餮足。
他是如今的掌印大监,裴止风。
不敷粉抹脂,唇却不染而红,貌若好女,可惜举手投足皆是暗含的鸩毒。裴止风浅叹:
“果真就是为了这东西来的。”
也是重活一回的人,有时还是这般莽撞。
俊秀阴柔到极致的男子端一碗茶轻呷:
“那陆家二女既为公主所用,衍璋,你说她留好,还是不留好?我记着,她可是很常与你往来。我赏你那根南红簪子也送她了不是?”
闻衍璋淡然,不动声色瞧过裴止风手背上猫抓似的血痕,上前上手伺候茶水:
“一颗小棋而已,全听老师意愿。如今陆励巡京权被削,并入楼毅之手。也无甚价值。”
提到楼毅,裴止风微冷了眼,随后便笑意轻袅:
“实则,我只比你大两岁。这声老师我担不起。何况你我未有师徒之礼。衍璋,你如今还是瑞王的幕僚,我的暗桩。”
青衫少年动作不曾停顿,恭顺不减:
“提拔之恩,称一声老师最当得。去年雪地十棍,恰好也给了警醒,叫我方知宫中当差不易。”
小车身影不见。裴止风收了眼,一哂:
“衍璋此话,我记下了。”他把弄着手里的青瓷,似是突然想到这事,面上漫不经心化作两分讶然:
“说来巧。听闻那礼部侍郎文斐然与你祖上有缘?”
闻衍璋颔首:“曾是一个祖宗。不知老师从何而知?”
裴止风神色微妙:
“那倒要谢上一谢陆二小姐。若无她周转你兄弟之间,我也难知真相。罢了,引法王来,你先退下。”
闻衍璋面不改色:“是。”
待得回到秘地,问雨来报:
“公子,陆二姑娘并未见过谁。”
淡着脸的闻衍璋缓缓皱眉,捏紧手持:
“再探。”
“盯紧她与公主。若有皇子手下埋伏只管护住公主无恙。陆菡羞死活无碍,若能给公主当垫背,也算她有用。”
问雨应声,正要走,闻衍璋又漠然:
“再盯着闻斐然。瞧瞧这踏春之约有什么花样。”
闻斐然行至府外,小厮便凑上来:
“公子,何四小姐找您。”
他算不得好的心情一下更差几分,坐上车,闻斐然方才问:
“她要做什么。”
小厮低头:“属下猜,怕是…商议婚期。”
说罢,周身气势都弱了。
他禁不住叹口气:“说来一个庶女…”
闻斐然挥手让他住嘴。冷漠道:
“娶便娶了。早早做了交易,自然要兑现。”
“可您不喜欢她啊,您不是有几分着意那陆二姑娘吗?虽则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好玩意,那嘴脸。”小厮叹气。
自家公子这眼神也不知怎生回事。温婉大方的不喜欢,偏喜欢狐狸精。
闻斐然漫不经心撑脸,靠坐于窗边,想到今日突然变了性子的女子,面上只轻轻牵动:
“都是争名逐利的蠢货而已。何四早早找上我定下盟约,不过也是为了前程。闻衍璋那厮…哼。”
他不禁含三分不屑:
“何四违背父令,一开始就瞧不上他。倒是这陆二脑里缺了一根筋。”
竟还几次照看那破落户,若非派去的眼线撞见了回来禀报,闻斐然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样拜高踩低的女子会肯和闻衍璋来往。
也正因此,闻斐然对她才多两丝高看。
后来她于一树银杏下蓄意撞入自己怀中,他也不曾推开。倒是难得温柔扶住了人。
说来,闻斐然瞥眼老神在在的手下,蓦地勾唇:
“一样是女人,陆二好歹有美貌。何四平平无奇,却空想做皇后。”
“嗤,同她老子一般,心思浅显自以聪明而已。”
今夕何夕,前朝覆灭太久。只能等着戚氏自行瓦解了,他才好轻飘飘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谁让大雍瓦解,自然要靠他的“好堂弟”努力再三。
小厮笑着称是:“公子是想将两女都纳入怀中?”
闻斐然剑眉微挑:“妻妾自古以来都是常事,只惜何四身为庶女,压陆二一个嫡女,倒是不合情理。”
手底下人立即会意:
“陆二本就声名狼藉,去年便及笄,至今无有好人家来相看。再大一岁便是老姑娘,嫁不出去的。公子新科榜眼,炙手可热。若肯提亲,是他们宣威将军府天大的脸面。”
闻斐然不置可否,侧颜却不显厌烦。小厮见状连忙再接再厉:
“咱们可是正经文人才子,他们是武夫,本就低我等一头。
公子坐壁上观的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车马摇晃,朱雀街便在前方。闻斐然端正好姿容,寻出今早命绣娘赶制的兰花帕子:
“走吧,去寻何四。”
寻完,才好安心赶赴踏春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