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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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霜花眯眼,两手板正叠一块:
“这瑞王府修筑地四平八稳,池边有灌木纵横,哪里就能轻易落水?陆姑娘,你倒是说说怎生回事?”
陆菡羞对上她精锐的目光,捂唇,咳了咳低哑道:
“是我脚滑,本与胡姑娘桥上说话,不小心绊了脚。倒多谢胡姑娘帮我喊人。”
菡羞自诩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她这会真心很冷。
不打算报复,但胡月这行为她得打个小报告。
公主贴身大宫女霜花自小心眼里斗大的,这场面一瞧就门清。菡羞懒得说什么。
胡月果真瞪她,菡羞也不在意,只是又咳了咳:
“我想去换一身干衣,免得再次传染了风寒。”
霜花笑一声,抬手,那王府奴役便引路了。一直在外头的攀儿这才垮着脸举着大氅给她披上。主仆二人匆匆去了小院,王府里的送了干衣和火盆。
一边牙齿发颤地换,菡羞一边心里骂爹。
攀儿抹了眼泪,出去给她要热水镇镇冷气。菡羞烤了会火,突然想起来了。
昭阳公主做客瑞王府,这一章她有印象的。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来着?
菡羞立马起身,拉了拉衣裳,忽闻身后一声隐约的哼叫。
她唰地张大嘴,脑中一激灵——全想起来了。
那个二人成事的密室不会就在…这间房后面吧?
这个剧情应当是裴止风与戚云月青天白日行床事,正听闻有个落水的女子,裴止风便让小厮引她来此处换衣当垫背的。要是被人发觉了,直接推她出来当替死鬼。
难怪刚刚霜花在找戚云月!
她好不容易才热的手脚这会冰冷一片,颤颤巍巍抬高脚往前迈一步,那声响突然剧烈,一阵激烈的碰撞同死亡信号似的敲击陆菡羞的耳膜。
门关紧着,如果打开,他们一定会听到。
她又一顿一顿地转头回去,见这间房子上的挂画微动,霎时明白了。
咬牙揭开一角,菡羞往里探眼。随后猛地瞪大眼,呼吸骤停。
昏火,乱裳。
戚云月一头乱发,即便如此也高高在上。裴止风是莲座,也最痴缠的信徒,寸寸吞噬神佛之躯。
墙上隐约可见鬼邪之画,俱描绘着张牙舞爪缠合为一体的佛像。
菡羞的嘴唇轻抖起来。
墙上那些画她在后世看过的。很像是…美术鉴赏课里提到过的唐卡。
而唐卡上的佛像…是无我天女与喜金刚。
无我天女,喜金刚的明妃。身呈蓝色,一头二臂。面有三眼,五骷髅为冠,黄发上束。右手拿月形刀,左手捧盛满血的人头骨碗,献给明王。项挂五十人头骨,身着虎皮衣。左腿伸,与明王右腿并齐,右腿盘在明王腰部。描绘地栩栩如生。
他们青面獠牙,死死瞪圆的铜铃眼竟恍惚眨动。虽为神佛,却以吃人为祀。
封建迷信统治阶级催生出的洗脑□□。
吃人肉喝人血,让奴隶心甘情愿奉献的“信仰”。
菡羞的瞳孔震了起来。越到乱世,鬼邪教法就约发横生。
密宗进入了王府,裴止风果然成功了?
即使这些并不关她的事,菡羞也油然而生一股恐惧。
身临其境,这些东西逃不掉的。
她浑身软踏,随着黏腻水声的击打,胃部抑制不住的恶心,放下画强撑着后退。
即将走到门口,蓦地,一只大手却横来突然捂住她的嘴。
菡羞睁大眼,连忙扭动,那人却低声:
“莫动。”
这嗓音低沉,很具男子气概。菡羞却听得一愣,刹那间竟想落泪。
那人掐住她的腰,往窗边去,未料窗子上居然黏着棉絮,开合无声,他拎起她的衣裳便扔人出去。
菡羞心跳乱迸。往前走了好一段才放开腿大步跑。
不知走到哪处,她才小心翼翼回头。
身后早与从前不同的锦衣少年停下脚,凤眼遥遥在望。
俊美,依旧漂亮。长身玉立,贵气暗含。
菡羞刹那间窒息。眸子随即闪了闪,捏紧了拳头:
“…闻衍璋。”
她忽然厉声:“你怎么会在那里!”
你怎么会知道裴止风的动向?
你怎么能就这般看着自己喜欢的公主与人苟合?
你为什么会救我?
你为何一身绫罗绸缎,沅芷澧兰的模样,
她心中有强烈的预感,在她的意识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你,做了什么?”
菡羞红了眼。
她怕鬼,更怕那些比鬼还恐怖的邪教。
菡羞恍然大悟般的意识到,这本书里流了太多无辜百姓的血,他们,包括原身一家,只是这些掌权者眼里的两脚羊。
在裴止风眼里,她是可以被随便顶包的替身。权贵们沆瀣一气,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这些狗屁信仰就是控制流离失所百姓们的精神毒药。
原身会死,原身一家也会死。
而眼前的人会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把她救出来?
闻衍璋敛眸,眼尾红痣微挑。他大袖中的手慢慢放下把玩的玉珠,不动声色把她扫视个彻底。心中渐疑。
眼前惊惧的女子,和这些时日里蠢笨骄横的陆菡羞相差不大,却又并不同。
倒是很像…初时见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