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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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打下手,我可受够那些蠢笨的了。”

    他弯眸:

    “谢总管赏识。”

    皇庄树多,并不太热。

    闻衍璋体体面面到时惹了不少人的红眼,他不理会,自去下房。老太监笑眯眯的。指着那拉磨的驴道:

    “斑奴啊,亚父做豆腐与你吃。”

    他睨眼不住嚼草的蠢驴,不与置词。

    “亚父近日过得可好。”

    “自然是好的。你过得好,我就好了。斑奴一表人才,比你爹还要出挑了…”

    “好。”

    闻衍璋到底不曾告诉他闻斐然之事。将大虫挖出来喂了些器脏,他才道出今日的目的:

    “亚父,我已找到刘家残部,如今他等镇守西北,愿为我肝脑涂地。何家暂时弃了也罢。”

    老太监一愣:“你把你爹的玉佩寄去了?”

    若没有太子信物,那残存后人定是不认的。

    可这东西若进了有心人手里,又是轩然大波啊。

    闻衍璋却运筹帷幄:

    “寄去一半,给了些许诺。我等谋划百年,此时是最好时机。边疆动荡南蛮作祟,前日听得瑞王言,吐蕃法王已秘密抵达冀州,皇帝迷信苯教秘宗自会好生招待。其中可插手的细节良多,惹京城动乱也无妨。横竖几个王爷早有野心。”

    “好!你自去放手做。何家不忠,不要也罢!”

    少年不紧不慢将泥土里的肥虫拾起,正色:

    “我如今为裴止风麾下监视瑞王府的眼线。恐之后暴露惹了猜忌,亚父不若假死,我将您安置到旁处。”

    他望一眼如今看来矮小的院子,冷了眼眸:

    “如今皇子们斗法,此地待不得了,不如回旧地。”

    老太监一默。嘴唇蠕动,瞧着抽条许多的少年却竟无话,只好叹息:

    “你大了,我老了。你拿主意就好。我只怕不能活着瞧见你夺回皇位。你父君走得凄凉…他也是我养大的,我不曾护住他。”

    他昏花的眼里有泪如倾,透过眼前人,似望见另一道削瘦消减的影子,在唤他:

    亚父,孩儿不孝。劳您还要照顾幼子。

    若璋儿有所作为,定奉您为异性王,刻入玉碟。

    老太监揉揉眼,面前的少年一张脸平静无波,哪有半分柔和。

    同那恭顺有礼的孩子大不相同。

    他极有自己的心思,从不需他忧心,

    “好,都听你的。那陆家小丫头用到何时啊?”

    闻衍璋微动眉心,面前浮起那日她染了红霞的脸,冷嗤:

    “快了。陆励跑不脱。就看他是站二皇子,还是坚定不动。若再忸怩,裴止风伙同二皇子饶他不得。”

    “我还需筹谋。过些时候有人来接应,亚父跟着走便是了。”

    六月半,京中突然多了许多马车。

    菡羞摸着脸蛋,寻思不能再拖了。

    六天没去找闻衍璋,那小炮灰估计在琢磨为什么。红色不曾全消。陆菡羞盯着水银镜一会,忽的释然——不管了,才不要容貌焦虑。

    见着人,菡羞指着眼尾勉强可以和花瓣搭上的红痕,对闻衍璋扬唇:

    “你看,我也有红痣了,比你的还大!”

    闻衍璋:… …

    “嗯,好看。”他面上从不反驳。

    菡羞存股坏心眼,唰地取出背后捏着的海棠花,垫脚,趁他猝不及防别上耳朵。闻衍璋一顿,她往后一跳,得意:

    “都说男子簪花风流倜傥,我从前不信,见着你这样才真的信了。你比姑娘还俏呢!”

    可不是么,这红花配玉面,再相称不过。

    她悄咪咪地琢磨,闻衍璋好像真不生气呢。

    嘶…看不透。这回还是探不出深浅。

    耳上微寒。闻衍璋心下轻嗤,抬手抚上红花,正映玉面。俊俏地恍惚赛天仙。少年凤眼一抹溺色,无奈摇首浅叹:

    “你啊。”

    他笑盈盈望来,隔墙内的高悬檐铃恰来作配。

    “叮——叮——”铜铃撞铁壁,悠扬,清脆。

    是风动,铃动,心动。

    菡羞正打量的狐狸眼莫名瞪大了,一愣,脸上簌地一热。

    她盯着那淡红的唇抿起,口齿陡然生燥。

    草丰林茂,欣欣向荣。

    美人抚花。岁月静好,秀色…可餐。

    刹那间,她竟不合时宜冒出一念——哪怕他是骗她的也好。

    她会把他捂热的。

    心潮突而酸痛。

    她不明所以,是什么东西刺穿她的胸膛,揪着她的心不放?

    直到—— “菡羞。”

    她轻顿,出神的眼骤然一醒,迎头便见他慢慢将花取下,捏于长指间。

    下一刻,自己的耳朵上突然一重,他的身体已然凑近,微寒的指尖轻轻为她挽去湿黏的碎发。

    闻衍璋的吐息很小:

    “此花更配你。”

    菡羞耳朵动动,下意识摸上去,正摸到他未来得及撤离的手。

    有着男子骨架的硬度,远没有她的软。

    他的手轻抖,随后不紧不慢收回去。菡羞落空,摸上了花。轻轻的,柔柔的。

    好像…绽地更盛了。

    女孩的狐狸眼里溢出两道颤抖的清波。她抿着嘴巴,犹豫再三:

    “闻…衍璋。”

    少年暗暗搓去手背上的滑腻,却听她有史以来第一回念出自己的全名。心下奇异。

    他眼睑敛着:

    “何事?”

    菡羞霍地别开脸:“没什么,就是想唤唤你。”

    “…好。”

    她蓦地同兔子似的竖起一只耳,再唤:

    “闻衍璋?”

    闻衍璋沉默,微笑:“我在。”

    菡羞摸了摸心口,笑眼忽而弯做两轮月,冲他认真道:

    “我一直记着呢。闻衍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他倏地抬眸,菡羞满面坚定:

    “你可不许骗我。”

    日作证,风作据。榕树为伐柯,檐铃奏贺语。

    那姑娘身似浮云,心如飞絮,却偏愁杀对面乘荫之人。

    闻衍璋默了好会,才对着她眼里那两簇挣扎燃烧的小火苗点点头。撒了不知第几个谎:

    “好。”

    【滴滴滴,警告!好感度-10,现为负值,请宿主准备接受惩罚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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