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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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干脆挂起了“大赛期间一律打折”的宣传横幅。

    钟晖上一次去逛这样热闹的大型集会已经是穿越前读小学一年级的事了,他只记得当时的庙会上会卖花瓣型的棉花糖,他坐在父亲的肩膀上,顺着父亲的手指去看乌泱泱的人群中八抬大轿请出的五彩塑像。

    可惜景国还没有研发出棉花糖来,在大部分郡县,精制的白砂糖仍然属于珍贵物资。钟晖触景生情,想追忆一下童年往事,也只能在路边摊买几根糖画做平替。

    卖糖画的摊主手艺极好,铜勺倾泻,一勾一挑,飞禽走兽、花鸟鱼虫都画得惟妙惟肖。他见钟晖看得津津有味,笑着往身后店铺里一指,说道:“小哥,进里面看看吧,三十个铜币就能买一勺糖浆亲手做糖画啦!”

    三十个铜币对钟大少爷来说约等于白给,钟晖二话不说拉着杨拙进店去了。

    守店的女孩看年纪约莫是摊主的女儿,抬头一看钟晖和杨拙的脸,说话都有点结巴:“勺,勺子在热水桶里,糖浆在锅里,画之前要在板子上垫油纸。墙上有可,可以给初学者参考的花样。”

    钟晖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他自认算得上心灵手巧,一会弹琴二会做饭,小小糖画应当不在话下。结果拎起铜勺才发现,糖浆倒多倒少放低放高都是学问,没想象中那么轻松。

    钟晖把自己画好的糖画从油纸上揭下来,捏着下巴端详。一旁的店员女孩连忙鼓励客人:“您很有天赋呀,这个小乌龟画得真可爱!”

    “我画的是蛇。”钟晖说。

    女孩顿时呆住。倒是抱臂站在一旁的杨拙忍不住笑了一声:“呵。”

    “笑什么?你笑什么?”钟晖似乎恼羞成怒,提高了声音颐指气使道,“你画一个给我看看!”

    杨拙也不推脱,当即舀了满满一勺糖浆,抬手便画。钟晖一看他气定神闲地起范的架势,就隐隐感觉杨拙估计是专业人士水准的。果不其然,不过几次眨眼的功夫,油纸上跃然而出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笔触细腻流畅不输店外的摊主。

    杨拙把铜勺扔回热水桶里。钟晖捏着狮子糖画的细棍来回旋转观摩,惊奇道:“你怎么还会这个!”

    修炼天赋变态也就罢了,怎么画个糖画上手也这么快?钟晖百思不得其解。

    杨拙自然不会告诉钟晖,在他流落人间苟且偷生的数世废物人生里,能挣钱的手艺他几乎学了个遍。他只是平静地说:“我画完了。”

    钟晖付过钱,问女孩:“这糖画能多久不化?”

    女孩答道:“现在天气热,就算扎好油纸,一个时辰后也会开始化的。”

    钟晖把手里的狮子糖画递过去,说道:“那帮我扎上油纸。”

    他突然从储物戒里翻出一只黑漆铁箱,递到杨拙面前,催促道:“充个能。”

    黑漆铁箱十分眼熟,杨拙认出来钟晖上次就是用这只铁箱带了一碗凉糕给他,是个保冷装置。

    他把手印在黑箱的铁皮上,灌注进几丝水系元力。铁箱泛起极微弱的蓝色莹光,杨拙收手,眼睁睁看着钟晖把包好油纸的狮子糖画放进了铁箱,收回储物戒里。

    钟晖自然也不会告诉杨拙,他其实很想拍个照留个纪念,但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没法把手机掏出来啊。

    杨拙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懒得问钟晖何必对一个破糖画大惊小怪。朝夕相处三年,彼此之间某些事不深究已经成为了他们无言的默契。只不过,钟晖一本正经地指龟为蛇的蠢样倒是令他久违地感觉很新鲜。

    甚至有点好笑?

    杨拙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胸前的月曜石蛇环。

    他跟钟晖的陈年旧账算起来是算不完的,钟晖到底害死他多少次,杨拙数都数不清。

    但这一世,钟晖似乎不会再跟他添新仇了。

    杨拙偏头看了看射击游戏摊前的钟晖,他正眯着眼睛屏气凝神地举起弹弓,潇洒地拉开皮筋,射出的玻璃珠也潇洒地擦过远处的木牌。

    拿着弹弓的钟晖一回头,不用开口,杨拙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个大字:帮我。

    殊不知那摊主嘴都快笑歪了。商家会把所谓终极大奖当做噱头大肆宣传,实际上在这种小摊上赢来的东西,大多虚有其表,值不了几个铜币。钟晖肯花一个银币买五颗弹珠,属于罕见的人傻钱多冤大头。

    毕竟钟大少爷绝对不可能知道最高处那个代表终极大奖的小小木牌是特制的,里面嵌着磁铁,和底下的托盘相吸,打中了也只会歪斜,不会倒下。

    真是无聊又幼稚的把戏。杨拙接过弹弓,心想。但他心情很好,所以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陪钟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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