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度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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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椅子坐到火边，顺带好奇德观察哈日瑙海

    只鹰。

    她还是头一回这样零距离看鹰。

    哈日瑙海不带它时候，它就会站在一个木架子上，脚上也会拴上细细铁链子，由哈日瑙海蒙古侍卫喂些血淋淋生羊肉吃。

    程婉蕴只是看，这鹰能因为她目光而机警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她，顺带还扑腾两下翅膀，好似随时准备给她叨一口感觉。

    程婉蕴心里想却是，这老鹰好像在用眼神跟她说:“你瞅啥。”

    然后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胤靠在门框处，抱胳膊望阿婉被火光映成暖橘色笑颜，心底也松快了下来。

    叔公急流勇退，乞休折子皇阿玛已经批了，从此朝堂上也没有索堂了，但未尝不是保全叔公法子。

    胤其实做过了有关叔公梦，正好是弘暄出事之前个夜晚，他躺在阿婉院子里个躺椅上，被夏夜带暑晚风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梦里是一间充斥浓重药味屋子，梦里个人与他年纪相仿，却比他显得更老、更沉郁些，脸上胡子拉碴，一双眉头哪怕在病，也是微微皱起。

    胤下张望，这梦屋子瞧不像宫里……他正想，就听见外头门响了一声，急匆匆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听见保忠声音说:“索大人，太子爷随驾南巡，途径德州便忽染风寒，一病不起，因太子爷病十分思念母家，皇上特命您前来伺候侍奉太子……”

    推门，发苍苍索额图出现在他面前。胤呆住了，叔公怎么也么老？就像是一身精神被抽干了似。

    索额图行至床榻边，紧紧握住了还在沉眠之太子爷，连连长叹。

    过了会儿，太子爷睁了眼，他咳嗽了几声，消瘦苍脸强扯出一点笑来，嗓子粗粝嘶哑无比:“叔公，你来了……”

    索额图眼眸微微震动，随即伧然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叔公不必忧心，我这病……不病不行，皇阿玛对我不满久矣，我若不病得重一些，只怕是永远也见不到叔公。”

    旁观得满心疑虑胤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他上辈子此时此刻已危如累卵了吗？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零碎梦境又变幻了场景，山山寒色深秋，紫禁城树落了满地黄叶，胤现在乾清宫大殿上，听见康熙满面寒霜当众下旨赐死索额图。

    曾经做过胤伴读索额图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也一同被处死。

    “索额图诚朝一罪人也!”康熙冷冷盖棺定论，将索额图几十年为官做宰功绩全盘否认，就像随手挖掉一块腐肉一般。

    胤呆呆站在大殿上，直到这梦境消散在他眼前，他一个激灵醒过来，仍然吹夏夜风，还有些胆寒。

    赫舍里氏轻飘飘地倒了，对于梦个早已经惊慌失措他来说，就是最后能够庇佑倚靠臂膀没了，总是现在他身前叔公死了，连他儿子也没有放过。

    幸好，如今已经不同了。

    叔公还在，即便已成了一富家翁，但只要他活，赫舍里氏就不会真倒下。就像当年总是称病索尼，反而是大辅政大臣里得利最深人，退就要退得干净……

    胤躲到庄子上装野人，除了想和阿婉过几日清闲日子之外，也是想告诉皇阿玛，索额图退下了，他不会有任怨言，不论雷霆雨露，他依旧高高兴兴接纳，无所多求。

    远处额林珠和哈日瑙海骑马回来了，胤吐出一口，不去想这些事，专心和心爱人、孩子们一块儿切肉分食。

    热过酒来，程婉蕴不能喝酒，于是便看几个和太子爷这个大一起行酒令吃得酩酊大醉，三个孩子被她几下揉搓送回了屋子。

    只剩下也醉得躺倒在草地上太子爷，他鲜少有这样放肆喝酒时候，大多时候太子爷得克制，谨慎是他常态，这样一个地方，风样松弛，他也能稍稍放纵。

    她俯下身去看他，就看到他合上眼尾也有了细细皱纹，眉心浅浅一道痕迹，是平日里时常下意识攥起眉头缘故。

    程婉蕴这样静静地望了半晌，轻轻地吩咐保忠:“快把太子爷背回屋子里去，拿热热帕子擦身，别凉了。”

    保忠了声。

    程婉蕴跟进了屋，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太子爷怜，他过得太累了。

    等保忠伺候好，程婉蕴又替他解辫子，正要起身去哪梳子，结果就被人用滚烫手臂拽住了，她转头一看，太子爷半醉半醒、迷迷蒙蒙地望她，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二爷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