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淳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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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荷叶做成“牙粉”刷过牙后，要用上好茶水漱口三遍，所以宫里贵人们都有一口健康白牙，和做饭都不舍得放粗盐老百姓又有鲜明对比。

    真正老百姓，

    多十岁都不到就掉光大牙都常见。

    “二爷，咱穿这样衣裳反而比不穿要打。”太子爷见过真正老百姓么？程婉蕴进宫前是见过多多，甚至歙县作为是徽州府治所在地，而徽州作为程朱阙里，已经在民生救济方面比别处优越，但依旧能见到饥不果腹之人，微微叹口气，“不如是穿衫吧，打扮成士子、秀才，倒比装老百姓要好得多。”

    胤自己也觉着浑身别扭，更令他到赧是这粗布衣裳也是簇新，但他自打娘胎出来便是绫罗裹身，从没碰过粗布，这刚穿上就磨得后背发红，甚至起红点，不自在。于是听从程婉蕴话，默默将衣裳脱下来。

    程婉蕴却觉得太子爷有这份心就已经好。要知道康师傅之前两次南巡，可从没有“微服”过。康熙南巡政治意义浓重，根本目在于稳江南、巩固统治、维系民心。清朝入关时，江南是反抗最为激烈地区，所以才会发生“扬州、嘉”那两件惨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此康熙二十几年两次南巡，他都要声势浩大地出行，就是要让江南文人士大夫都看到他，他要笼络也只有“上层”思想领袖。虽他也关怀民生、考察吏治，终究没有自己亲探查过老百姓生活真相。当时满汉矛盾尖锐对立到什么程度呢康熙那样骄傲且“满洲”人竟放下身段拜谒祭扫明孝陵，并下旨修缮，特别增加江南地区科举名额、临时增加科考场次，用尽怀柔手段，向江南表明化解历积怨决心。

    江南稳住么？程婉蕴不知道，听说这一次，太子爷到江南也得祭孔子、岱庙、禹陵，向天下宣告自己作为储君也将接受汉家儒学文化，表明大清不仅是满洲令主，更是天下共主。不过这些都是到扬州之后行程。

    到扬州之前，太子爷都是“自由”，而他选择老百姓。

    程婉蕴知道他是因为见码头上垃船纤夫生出想法后，看着太子爷背影都觉着他高大几分，想谢谢他，因为八旗旗民是不用做纤夫，那些苦难深重都是汉民。

    太子能看见汉民苦，心里加倍地动。

    要知道，多身在统治阶层人都看不见老百姓在受苦，不仅仅是清朝，明朝后期也是如此。“民本”思想或许在张居正时期才开始嬗变，进而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这不是清朝错，而是每个封建王朝都会有局限，“不食肉糜”到后世震耳欲聋呢，只是清朝作为入主原最成功游牧民族，要面对比其他王朝更多问题罢。

    当初在歙县，程婉蕴也曾想过多法子影响程世福，让他多出台些惠民济民政策对老百姓好一点、再好一点。他也确努力，灾荒救助、救济鳏寡孤独、尽力推动歙县子民教化，但正如程世福只能救歙县人，也只能做到这些。

    于是最后程婉蕴穿上棉布衣裙，太子爷换件普通袍夹袄，但他是坚持租用客栈老板骡车代步，程婉蕴也觉得他是对这主要是太子爷马和车都显得太昂贵，就好似你开着兰博基尼敞篷跑车进山区一般，不说吸引强盗土匪注意，也会引人围观、容易掉马，是换二手五菱宏光来得安全。

    客栈老板骡子年纪大，而且主要是用来拉货，后头就是块木板拼成车架，连车篷都是德柱实在看不下临时用块油布遮起来，后和程怀靖一块儿将整辆车包括骡子都洗个干净，程怀靖甚至抱着骡蹄子刷半天，恨不得替它把脚都修。

    又抱来两床褥子往车里垫又垫，这才勉勉强强把太子爷请进。

    程婉蕴一直在悄悄观察太子爷反应。

    德柱也白着脸站在一边，心里忐忑不安，不停地想，太子爷要是发火，他门口套另两辆崭新青呢马车，里头能放火盆，虽比不上宫里，但总比这破骡车要好！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爷微服就微服么，必微服得如此逼真呢？

    谁知太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上车，特意将褥子往身边又叠一层，才让过来坐。见立在车前有些出神，他却冲笑道：“这车只怕不会舒服，你忍一忍。”

    程婉蕴就弯起睛笑：“二爷别小看我，我能吃苦。”

    后也二话不说就提起衣裙上车。

    这车是真又晃又冷，胤便将程婉蕴紧紧搂在怀里，碧桃出门前给塞个小手炉，这会儿用着正好，程婉蕴将手炉放到太子爷怀里，他又下意识拉过手捂着，两人都因对方动作愣愣，随后便相视而笑。

    他们这辆普普通通骡车没有引起路人